1949年,范纪曼被捕,不久被判死刑!行刑前一天晚上,他借口肚子疼,要上厕所,谁知看守却叫住了他,说:“早去早回!”
当时,解放战争到了尾声,上海解放近在眼前。可就在这座即将重获新生的城市里,一场生死较量悄然拉开帷幕。
红色特工范纪曼不幸落入敌手,国民党当局很快判了他死刑。这个消息,让所有关心他的人揪心不已。
行刑前一晚,范纪曼说肚子疼想上厕所。看守叮嘱:“快去快回!”
可看守并不知,范纪曼从判死刑那天起,就有这个规划了。
1949年4月10日,离上海解放还有一个多月。范纪曼清楚记得,这是他被判处死刑后的第37天。墙上的日历,就像死亡倒计时,提醒着他:明天就是行刑日。
傍晚,老看守老张照常来送饭。“范将军,吃饭了。”他从铁栏递来搪瓷碗。范纪曼一接,发现里面多了两个咸蛋——那是他在军统时最爱吃的。
“老张,谢了。”范纪曼低声道谢。老张没回应,转身时衣角擦过铁栏。
范纪曼低头,看到碗底压着张纸条,米汤写着:“子时三刻,厕所见。”他不动声色,把纸条塞进嘴里。
这个动作,瞬间把范纪曼拉回17年前。1932年,刚打入军统北平站的他,被老同学陈恭澍找上。对方说要救“表弟”曹策,但得帮着翻译美国公使馆的密件。
范纪曼答应下来,翻译时却发现惊天秘密——文件里藏着蒋介石和日本秘密媾和的阴谋。他一边应付陈恭澍,一边偷偷抄下关键内容,通过秘密渠道,把情报送到了中共北平市委书记冀丕扬手中。
从那以后,范纪曼在情报战线上越走越远。副官递来日伪情报,他快速浏览,把关键数据记在心里。他知道,这些情报会通过秘密电台,发往延安。
同一时间,妻子彭雅萝在华盛顿公寓对面的妇女用品店,等待接头传递情报。夫妻俩身处不同地方,却为了同一个目标默默奋斗。
1947年,范纪曼调任国防部少将专员。这看似风光的职位,实则危机四伏。他既要搜集国民党军事情报,又得应付美国顾问团的频繁询问。
一次,他翻译美军战略文件,发现蒋介石计划把黄金储备运往台湾。这个消息,让他整夜辗转反侧,他明白,必须尽快把情报送出去。
“老范,南京来急电!”秘书送来文件。范纪曼打开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蒋介石第二天就要到上海部署撤退计划。他赶紧把情报抄在香烟纸上,塞进钢笔帽。当晚,情报就摆在了中共上海地下党的会议桌上。
然而,危险总是突如其来。1949年3月,范纪曼得知单线联系人沈寒涛被捕。当时他正准备送国民党军队布防图,立刻销毁了文件。可他没想到,沈寒涛的笔记本里,清清楚楚写着他的名字。
一天,军统特务突然找上门说:“范专员,王处长请您。”范纪曼被蒙眼塞进汽车,等再睁眼,已经身处审讯室。
特务头子王方把沈寒涛的笔记本摔在桌上,说道:“范先生,我们知道你是谁。只要配合,保你荣华富贵。”
范纪曼盯着对方腰间的手枪,想起三年前和李时雨假扮国民党军官,从提篮桥监狱救出杨靖宇弟弟的情景。他镇定冷笑:“王处长说笑了,我就是个翻译。有证据,就拿出来。”
接下来的37天,范纪曼遭受了老虎凳、辣椒水、电刑等酷刑。烧红的铁钳夹手指时,他想起1943年被日本宪兵队逮捕的经历。那次靠装商人,加上妻子请陈恭澍保释才脱身。但这次,他心里明白,绝不能低头。
午夜钟声响起,范纪曼悄悄起身。他故意吃了掺巴豆的饭菜,肚子疼得厉害。他就朝看守大喊:“报告,犯人要上厕所!”
路过走廊,范纪曼看到拐角闪过熟悉身影——是他在军统时的老部下,正用眼神示意。
进了厕所,范纪曼心中一震,这正是当年营救同志用过的逃生通道!他迅速把木板垫在墙根,踩着爬上墙头。
翻墙落地,范纪曼掉进竹林。远处传来犬吠,他贴着墙根快跑,突然,黑暗中传来李时雨的声音:“老范,快走!”
范纪曼抬头,看见李时雨举着枪跑来。
两人在竹林里拼命狂奔,身后传来特务的喊叫声:“抓住他!别让共产党跑了!”
上海战役打响后,范纪曼躲在浦东废弃仓库。伤口感染,他发起高烧,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妻子彭雅萝微笑着,手里捧着他们合译的《音乐的解放者悲多汶》。
“老范,解放军进城了!”5月27日,李时雨翻墙进仓库,把《解放日报》塞到他手中。范纪曼颤抖着翻开报纸,头版头条写着:“上海完全解放,人民解放军秋毫无犯。”
解放后,组织用三个月审查他的身份。确认无误后,范纪曼马上投入肃清潜伏特务的工作。他协助破获国防部二厅焦建和特务案,又在北站抓获军统女特工杨静。
但命运又和他开了个残酷玩笑。1955年,范纪曼因“潘汉年、杨帆案”受到牵连,再次入狱。在狱中,他没有放弃,坚持学习俄语,翻译了大量苏联戏剧理论。
直到1984年,他终于等来了平反,恢复党籍,此时距离他入党已经过去了58年。
1990年12月6日,范纪曼在上海病逝。临终前,他把珍藏多年的铜质党徽交给女儿:“替我交给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