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福州军区被撤,司令员江拥辉远赴北京开会,却发现自己并无新任命,回到福建面对各部队的邀请,回绝道:我现在已不是司令员了,去了只能千扰你们的工作,给你们添麻烦。 1985年,中国军队搞了个大动作,百万大裁军,这一年,福州军区被撤销,和南京军区合并了。福州军区的司令员江拥辉,干到最后却没捞到新职务,名单宣读完,别人都有新岗位,就他名字没出现。 可江拥辉本人,平静得有些反常。散会后,政委忍不住追问,他只是接过一杯水,淡淡地说:“南京军区靠海防,经验足,合并挺好。” 这种平静,外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对他自己来说,不过是军旅生涯中又一次服从命令。而这份服从,早在他十四岁那年就刻进了骨子里。 1917年,江拥辉出生在江西瑞金一个贫农家庭,14岁加入共青团,为了明志,他把原名江友辉改为江拥辉,意思很直白:拥护革命的光辉。这个誓言,他守了一辈子。从长征的死人堆里爬出来,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枪林弹雨中滚过,命是捡来的,忠诚却是自己选的。 战场上的江拥辉,可不是个只懂服从的“老实人”。他打仗,狡猾又凶狠。秀水河子战役,他重伤不下火线,躺在担架上照样指挥。天津战役,他猫着腰钻到离敌人几十米的前沿工事,亲自指挥三门迫击炮“三点射”,趁着烟雾还没散,第一个带尖刀连冲上突破口。 国民党的情报部门评价他:“狡如狐,猛如虎”。广西剿匪,他专挑雨季进山,把部队化整为零,追着一股悍匪七天七夜,最后在溶洞里赤手空拳缴了匪首的枪。 不过,真正把他锤炼成一根“硬骨头”的,是朝鲜战场。1950年,38军初入朝鲜打得不顺,军长梁兴初和他这个师长江拥辉,被彭德怀在电话里骂得狗血淋头:“梁大牙!江铁头!我看你们是绣花枕头!” 第二次战役,憋着一口气的江拥辉,率113师在零下三十度的严寒里,一夜强行军140多华里,硬是抢在美军前面,把三所里、龙源里两个口子死死堵住,断了美军的退路。 战报传回志愿军司令部,彭德怀提笔写下“三十八军万岁”。“万岁军”的荣耀背后,是无数战士的牺牲和江拥辉这样的指挥官拿命换来的。 一个在战场上如此“疯魔”的悍将,到了和平年代,尤其是在个人利益面前,却表现出了惊人的克制。1983年他调任福州军区司令员,台海局势依然紧张。他几乎天天泡在海岛上,连离金门只有几公里的角屿岛都跑了过去。 一次演习碰上台风,登陆艇在海里打转,年轻人脸色发白,他却攥着栏杆吼:“当兵的还能怕风浪?笑话!” 也正因如此,当裁军命令下来时,很多干部想不通,天天堵在他办公室门口,希望老司令能去“反映反映情况”。江拥辉只是摘下老花镜,一边擦镜片一边说:“这是国策,福州军区要撤,我带头执行。” 他不仅是说说而已。回到福州,听闻有部下想联名上书,他脸色一沉,直接拍了桌子:“胡闹!这是国家大计,谁敢给我搞小动作,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亲自带着南京军区的同志清点装备、核对编制,忙到半夜还要给那些面临转业的干部写推荐信。他总说:“在位一天,担子就得扛一天。” 1985年8月30日深夜,福州军区作战室。时钟指向24点整,江拥辉拿起保密专线电话,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向守志司令员吗?我是江拥辉。从现在起,福州军区的指挥权,正式移交给你。” 电话挂断,这位在枪林弹雨中都没掉过泪的将军,眼泪却无声地滑过脸庞。他静静地坐了很久,才对秘书轻声说:“千斤的担子……总算卸下来了。” 退休后,江拥辉回到沈阳。老部队请他回去“指导工作”,他一口回绝:“我已经不是司令员了,去了就是添乱。”他把精力都放在了撰写回忆录《三十八军在朝鲜》上。 每天清晨五点半,他依旧雷打不动地起床打军体拳,打完总要朝东南方向多望一会儿,那里是他守卫过的海防,孙子曾问他,这辈子打过最得意的一仗是哪次?他摸着孩子的头说:“没让福州军区在裁编的时候散摊子、出乱子,这应该算我的一件功劳。” 有人旁敲侧击地问他,奋斗一辈子,临了被“一刀切”,心里不憋屈吗?他回答得平淡又深刻:“打仗的时候,要有人去死;国家建设,也得有人让路。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我十四岁跟党走,难道是为了个人的位置吗?” 1991年,江拥辉病逝于沈阳,终年74岁。下葬时,骨灰里撒进了一捧从福州带来的红土。将军的功勋早已写在历史上,但在百万大裁军那个特殊的历史关口,他用最沉默的转身,为那一代军人留下了一个最响亮的回答。 当时的中央军委副主席迟浩田得知噩耗后,亲笔为他写下挽联,深切表达了对这位老将的哀悼与敬意。江拥辉的一生,充满了为党与人民奉献的足迹,他始终如一地践行着“永远拥护共产党”的誓言,成为党和军队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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