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一个倒转的铳炮。”   对“老去”这件事,年轻时谁没点浪漫想象?金士杰

阿离言娱乐说 2025-07-18 14:08:31

“时间是一个倒转的铳炮。”   对“老去”这件事,年轻时谁没点浪漫想象?金士杰也一样。   他脑子里晃过的,不是好莱坞电影里那些满脸褶子却精神矍铄的老头,就是身边熬夜苦读、风骨自在的学者前辈。   可谁知,真到了七十岁,他发现这些想象都碎了。头发掉了一大半,脸颊肌肉也耷拉下来,唯一还算精神的,只剩那双演了一辈子戏、越发锐利的眼睛。   可老了,就真的那么潇洒吗?金士杰坦言,现在最让他头疼的,就是“老带来的失控”。从前吃香喝辣不在话下,如今吃点辣都得掂量,更别提白酒了。   走在路上,甚至只是坐个公交,总有人投来关切的目光,生怕他摔着。这种善意,在他看来却像一种冒犯,心里憋屈得很,谁不想自由自在?偏偏身体总要出状况,公交车上没座位急得直晃,偶尔失禁弄脏裤子,话到嘴边突然卡壳,东西转头就找不着。   他叹口气,老化就是麻烦多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孤独。他发现自己跟年轻人聊不到一块儿,心里犯嘀咕,一方面瞧不起他们见识浅,另一方面又自卑——青春没了,活力也回不来了。   而电影《困在时间里的父亲》,则将这种失控推向了极致。影片把观众直接扔进了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安东尼的混乱世界。   公寓的布局时时变化,女儿的面孔换了又换,时间线像一盘被打乱的磁带,今天和昨天毫无逻辑地搅在一起。我们和安东尼一起困惑、愤怒、恐惧,眼看着他对现实的把握像沙子一样从指缝中流走。   在这里,时间不再是记录成长的标尺,反而成了一种酷刑,它剥夺记忆,混淆现实,把人困在精神的迷雾里。   巧的是,金士杰也接下了这部戏的舞台剧版《父亲》,扮演那个与安东尼同源的角色——安德烈。   他起初很犹豫,剧本里大段大段都是老头的主观臆想,角色一会儿看你像头大象,一会儿又恢复正常,这要怎么演?直到他看了电影,才心服口服,他们敢拍大雾,不怕观众迷路,把真和假揉成了一团。   这才让他下决心挑战,排练中,金士杰慢慢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他发现,这老头不单单是个病人,更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他的不安与多疑,不全是病症,更是他骨子里的天性。   这让角色活了过来。对金士杰来说,表演从来不是一次定型的产品,而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探索。他演了三百多场《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每场结束都还要跟搭档讨论细节。   在他看来,哪有100分的戏?82分就烧高香了,83分都不敢想。剧本里写“怒目看你,啪打一巴掌”,可这“啪”的一下,究竟该用两分力还是九分力?舞台剧讲究的是当下的真实感,没有标准答案,这正是它的魅力。   进一步看,无论是电影还是舞台剧,最终都指向了亲情这道难题。在时间的侵蚀下,家庭关系变得既坚韧又脆弱。《困在时间里的父亲》里,女儿在父亲逐渐失忆的过程中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无奈,这份无能为力,恐怕比衰老本身更伤人。   演戏是演戏,生活是生活。金士杰坦言,在家里,他也是个不善言辞的父亲。拍《剩者为王》时,他对舒淇说出那句“她不该为父母结婚”的台词,脑子里全是自己妹妹出嫁时,母亲红着眼眶等她的样子   他的父亲是空军,严厉又宽厚,他记得小时候偷钱被罚跪,父亲用乒乓球拍打他屁股,他扯着嗓子装哭,结果母亲过来哄他时悄悄说:“你知道吗,爸爸自己也难过。”那一刻,他学会了“原谅”。   这份宽厚,也让他有了做梦的资本。父母从没逼他成家立业、买房买车,他才能在二十多岁时一头扎进无人问津的舞台剧,靠看黑泽明、费里尼的电影自己琢磨表演。   最穷的时候,抽屉里只有两位数的存款,接到侯孝贤的电话请他演警察,他高兴坏了,因为“总算能吃上饭了”。   七十岁的金士杰,现在终于懂了“老去”是什么。它不是简单的变丑变笨,而是“慢慢变成一个有麻烦但更有故事的人”。   麻烦确实多了,但那些关于父亲的乒乓球拍、母亲的悄悄话、没钱吃饭的窘迫和舞台上的每一次探索,都成了他生命里最厚重的故事。   时间是一个倒转的铳炮,当它对准我们时,究竟射向了什么?或许,它剥夺了一些东西,比如青春的身体和清晰的记忆。   可它也带来了另一些东西,比如故事、智慧,以及对“爱”与“原谅”更深的理解。这或许就是它带来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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