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黄霑追求林燕妮,林燕妮不屑地说:“我不与有家室的男人谈情说爱。” 黄霑马上回家与妻子离婚,不料多年后,黄霑后悔不已。
1970年代的香港,黄霑还是个在报刊亭翻找自己文章的穷写手时,就常对着华娃的背影发呆。
那时他们是中学同学,华娃扎着麻花辫,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会把便当里的鸡腿偷偷塞给他。
恋爱六年,他没房没车,华娃却攥着他写满承诺的信纸,在租来的铁皮屋里嫁给了他。
婚后的日子像杯温水,平淡却暖胃。
黄霑熬夜写稿,华娃就坐在旁边缝衣服,台灯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安静的画。
她用当售货员的工资给他买烟,自己却舍不得买新裙子;
他第一次拿到稿费,兴奋地买了条金项链,华娃却嗔怪他浪费,转头就把项链换了台二手冰箱。
大女儿出生那年,黄霑还没名气,是华娃背着孩子去菜市场,为了几毛钱和摊主讨价还价,回来时鞋跟掉了一只,却笑着说 “今天的排骨很新鲜”。
可当林燕妮出现在黄霑的世界里,这杯温水突然就凉了。
林燕妮是香港文坛的月光,出身名门,才貌双全,写的专栏比他的小说还畅销。
在酒会上,她穿着丝绒长裙,和金庸讨论武侠,和亦舒调侃时尚,黄霑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太 “土气”——华娃的唠叨,孩子的哭闹,都成了束缚。
林燕妮那句 “不与有家室的男人谈情说爱”,像道圣旨,让黄霑找到了离婚的 “正当理由”。
他回家时,华娃正挺着孕肚(第三胎)给大女儿讲故事,他打断她:“我们离婚吧,我爱上别人了。”
华娃手里的童话书掉在地上,她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灭了:“你忘了当初说要一辈子对我好吗?” 黄霑避开她的目光:“人是会变的。”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黄霑几乎是逃着离开家的,没敢看华娃红肿的眼睛。
他立刻对林燕妮展开追求,写肉麻的情诗登在报纸上,开着借来的跑车去接她,甚至在她的专栏里匿名写评论,把她夸成 “世间唯一的缪斯”。
林燕妮终究是动了心,两人出双入对,成了香港文坛的 “金童玉女”。
可激情像烟火,绚烂过后只剩灰烬。
黄霑想结婚,林燕妮却总说 “再等等”。有次他自作主张在报纸上宣布婚讯,还拉来金庸当 “主婚人”,结果林燕妮第二天就登报澄清:“黄某人所言,与本人无关。”
全香港都在笑他 “自作多情”,黄霑站在报摊前,突然想起华娃当年收到他写的 “情书” 时,脸红得像苹果,连说 “写得真好”。
这场纠缠持续了十四年,最终还是散了。
林燕妮搬走那天,没带走他送的任何礼物,只留下一张纸条:“你爱的不是我,是‘追求我’的自己。”
黄霑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他想起华娃总把他的烟藏起来,逼他少抽点;
想起她会把他的稿子逐字逐句校对,圈出错别字;
想起她从不干涉他的社交,却总在深夜留一盏灯等他回家。这些被他嫌弃的 “琐碎”,此刻却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后来黄霑又娶了小他17岁的陈惠敏,朋友们说他 “收心了”。
他戒了烟,不再夜夜笙歌,会陪着妻子逛超市,甚至学着煲汤。
可酒过三巡,他偶尔会对着老友叹气:“当年要是没离婚……” 话没说完,就被自己打断。
华娃带着三个孩子移民国外后,再也没联系过他,听说她开了家小杂货店,日子平淡却安稳,有人问起黄霑,她只淡淡说 “都过去了”。
黄霑晚年写自传,提到三段婚姻,对华娃的描述只有寥寥数语,却在采访里说过:“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华娃。”
他写过无数动人的歌词,却没能写出对她的歉意;他在娱乐圈呼风唤雨,却补不好当年亲手打碎的家。
1990年代的一个深夜,黄霑在电台做节目,有听众问 “什么是爱情”,他沉默很久,说:“爱情不是追月亮,是珍惜手里的灯。”
只是这道理,他明白得太晚。
那盏被他亲手熄灭的灯,再也没能重新亮起。华娃用离开告诉他: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