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5年,张柬之谋划杀张易之兄弟,找到羽林将军李多祚问:“将军的荣华富贵,是谁给的?”李多祚流着眼泪说:“是高宗大帝,我本是胡人,受到先帝的赏识和不嫌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我时刻都想报答他的恩德。” 张柬之盯着他通红的眼眶,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了两下。“先帝若在天有灵,见他的儿孙被两个面首玩弄于股掌,会是何等滋味?”这话像块冰棱,猝不及防扎进李多祚心里。他猛地攥紧拳头,甲胄碰撞发出细碎的脆响,喉结滚动半天才挤出一句:“柬之先生明说,要李某做什么?” 那会儿的长安城,早就被张易之、张昌宗兄弟搅得乌烟瘴气。这俩兄弟仗着武则天的宠信,把朝堂当成自家后院,连太子李显见了都得赔笑脸。宫里的禁军换了好几拨统领,要么被他们收买,要么被罗织罪名砍了头,唯独李多祚稳稳坐了二十年羽林将军——不是他会钻营,是他手里的兵权太重要,张氏兄弟既要拉拢又得提防,倒让他成了暗夜里唯一的火种。 张柬之从袖中摸出一卷密信,上面是太子李显歪歪扭扭的笔迹,就三个字:“准。依计。”李多祚展开看时,指腹都在发抖。他想起二十年前,还是个少年的自己在北境牧马,被巡逻的高宗侍卫当成奸细抓住。本该死在乱刀之下,偏偏高宗路过,见他箭术惊人,笑着说:“胡人也有好汉,留着给朕护驾。”这一句话,让他从草原野夫成了金吾卫,后来更是执掌羽林禁军。 “正月二十二,宫里要设佛堂祈福,张氏兄弟必定在长生殿侍驾。”张柬之压低声音,烛火在他皱纹里跳着,“到时候你带三百羽林卫守住玄武门,我带相王和朝臣闯宫。只要斩了那两个奸佞,武皇年事已高,必定会还政太子。” 李多祚突然起身,盔甲上的铜环叮当作响。“某有一女,年方十五,尚未婚嫁。”他声音发哑,“若某此去不测,求先生照拂。”张柬之望着他挺直的脊梁,想起这人在北境打仗时,曾单骑冲阵斩了突厥可汗,此刻却露出软肋。“将军放心,长安城的城门,总会为忠良之后留着。” 起事那天清晨,长安城飘着碎雪。李多祚披挂整齐,站在羽林卫队列前,忽然解下腰间玉佩扔在地上。“今日随我入宫者,是为高宗爷讨公道,为大唐清奸佞!”他拔出长刀指向玄武门,“怕死的,现在走,某不怪你们!”三百骑士的甲胄上落满雪花,却没一个人动。刀鞘撞击马鞍的声音,比雪落更密。 宫门打开的瞬间,张易之正站在廊下赏雪,看见李多祚带着披甲士兵冲进来,吓得手里的玉如意都掉了。“李将军这是做什么?陛下还在殿内安歇!”他色厉内荏的喊着,脚下却往后缩。李多祚没说话,只是扬了扬下巴,身后的士兵立刻扑上去。惨叫声刺破雪幕时,他正抬头望着长生殿的飞檐,好像看见二十年前那个笑着说“胡人也有好汉”的帝王。 武则天被吵醒时,张柬之已经带着朝臣跪在殿外。她看着阶下两个血淋淋的人头,又看看一身寒气的李多祚,突然笑了:“倒是老身看走了眼,胡人比汉臣更念旧情。”李多祚单膝跪地,声音闷在甲胄里:“臣不敢忘先帝恩德。” 这场政变后,李显复位,李多祚被封为辽阳郡王。可每次路过玄武门,他总会勒住马缰站一会儿。有人说他是在炫耀功绩,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在听那一天的风雪声——那声音里,有他对一个帝王的承诺,有一个胡人在中原王朝里,用性命写就的忠诚。 后来李显被韦后毒杀,李多祚又带着禁军拥立李隆基。兵变那天,他在太极殿前被乱箭射中,倒下去的时候,怀里还揣着半块高宗御赐的玉佩。血染红青砖的刹那,他忽然想起张柬之的话:“这世道啊,总需要有人记得该记的事。”
705年,张柬之谋划杀张易之兄弟,找到羽林将军李多祚问:“将军的荣华富贵,是谁给
小牧童那小罡啊
2025-08-06 10:21:52
0
阅读: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