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爸生病，我老婆没出一分钱，也没出力照顾，说那是我爸我自己处理！前两天我岳母摔伤了，我老婆却想我请假去照顾，我说：没门，那是你妈你自己想办法。 我老婆当时就炸了，把手里的菜铲往锅里一扔，油星子溅出来烫到了她的手，她也没顾上揉，指着我鼻子说我没良心。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没半点愧疚，反而觉得这是她该受的。 “良心？”我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口，油烟味混着菜糊的焦味扑过来，“你去年对我爸那样，现在跟我谈良心？”她手背上的红印子挺明显，刚才烫到的时候她“嘶”了一声，现在却像没知觉似的，指甲因为用力指着我都泛白了。 “我爸怎么了？那是你爸！你照顾不是应该的吗？”她声音尖得刺耳，“现在我妈摔了，你搭把手怎么了？一家人分这么清？” “一家人？”我笑了，笑得嗓子发紧，“去年我爸急阑尾炎穿孔，医生说再晚点就感染败血症了，你忘了？我当时在外地出差，连夜坐高铁赶回来，在医院走廊蹲了一宿办手续。第二天你下班，我让你过来帮着盯会儿，我回家拿点换洗衣物，你怎么说的？” 她眼神闪了一下，嘴硬：“我那天加班……” “加班？”我往前走一步，厨房的瓷砖凉得硌脚，“你单位同事小李都跟我说了，你那天准时下班，回家路上还去逛了商场，买了个两千多的包。我在医院给你打电话，你说‘忙着呢，挂了’，然后我在你朋友圈刷到你试包的照片，定位就是万达。” 菜锅里的油还在滋滋响，刚才扔进去的青菜叶子已经黑了一半，糊味越来越重。她别过脸，盯着灶台：“那……那是我早就看好的包，正好打折……” “打折？”我声音沉下来，“我爸手术费要一万二，我当时刚还完车贷，手里就四千块，找我弟借了五千，还差三千。我跟你说能不能先从你工资卡里转点，你怎么说？‘那钱是我留着给我妈买按摩椅的，你爸有医保，报销完没多少’。结果呢？医保报了六千，剩下的六千还是我找老张借的，到现在还没还清。” 她突然转过身，眼睛红得更厉害了，带着哭腔：“那不一样！我妈这次是粉碎骨折，医生说要躺三个月，我一个女的怎么弄？你力气大，帮着翻身、擦身不行吗？” “我爸当时插着尿管，每天要擦身换尿袋，我一个男的怎么弄的？”我盯着她的眼睛，“你去医院看过一次吗？一次都没有！你说‘医院味儿难闻’，说‘看见病人就恶心’。现在你妈躺家里，有护工上门，你就嫌麻烦，要我请假？”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突然抓起旁边的抹布往地上一摔：“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记仇！” “是，我记仇。”我退回到客厅，沙发上还放着我昨天没洗的外套，上面沾着去工地干活蹭的灰，“我记你在我最难的时候，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记你把‘你爸’和‘我妈’分得比谁都清。现在你想让我当好人？晚了。” 她没再说话，转身冲进卧室，“砰”一声甩上了门，震得墙上的婚纱照都晃了晃。照片上我俩笑得挺甜，那时候她还说“以后咱们互相照顾老人”。 厨房里的火还没关，我走过去关掉燃气灶，打开抽油烟机。糊味慢慢被吸走，留下一股说不清的油烟味。我看着锅里黑乎乎的青菜，突然觉得这日子，就像这锅菜一样，早就糊了，再怎么炒，也变不回原来的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