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阳供养四年的小白花余欢欢出国那天,留下一封诀别书,
直言自己不是任我欺辱的金丝雀。
江淮阳一身酒气,冷冷看着我:
“齐斯礼!都是你逼走了欢欢!”
直到第八年,余欢欢回国,
江淮阳眉眼冷清,毫不犹豫叫我腾出位置,
为证明自己对我毫无感情,他甩给我千万做“赏钱”,
“对这八年闭嘴,别脏了欢欢的耳朵。”
而我,正巧差一千万攒够“赎身钱”。
1
余欢欢回国航班发回来时,
我正被江淮阳抱在怀里。
前一秒他拇指蹭过我眼角的泪痣,笑骂,
“齐斯礼,你眼角泛红时,这颗痣更勾人了…”
后一秒扫眼手机,顿时将我一把推开。
颤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欢欢,我现在就去接你!”
我也曾是他人艳羡生在罗马的人,如今活的不如一只狗。
“齐斯礼,就这么爱我?”
“吃了八年还吃的这么没够?”
八年前江淮认定我逼走他贫困坚韧的白月光余欢欢,在我生日宴上当众送我一套衣服,
“齐斯礼,不是喜欢我吗?”
“现在换上,我就同意跟你联姻!”
齐家千金为爱底线全无,至今为人茶余饭后。
“齐斯礼,问你话呢!”
“回答!”
在我面前冷酷至极的江淮阳,打电话时像纯情男大,夹着电话耳廓红起一圈。
双手紧着整理衣衫,隔着电话都生怕玷污他的纯白茉莉花。
出门前才记起屋里还有个人。
回头看我,眉头下压无限厌弃,
“欢欢的消息,知道你竖着耳朵听呢。”
“可我警告你,安分点!”
“现在不是八年前任由你无法无天,齐家没落全靠我们江家手指漏食吃。”
“再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脏心思,我保证让整个齐家给欢欢赔罪!”
“在我带欢欢回来前消失!”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最后扔给我一张千万支票,
“闭紧你的嘴!别让你的脏事儿污了欢欢的耳朵。”
捡起支票时不敢置信的表情,仿佛已经被他看透,还没开口已经被他截住话头,
“齐斯礼别说疯话,你知道你要的爱我永远不可能给你!”
“识相的话拿钱闭嘴!不然…”
憋了半天,想出一句最能威胁我的话,
“不然这辈子都别想让我再理你!”
江淮阳夺门而出,如愿听到背后我的哭声,
只是他走的太急,看不到我脸上是喜极而泣。
红肿双膝跪地,捧着那张一千万的支票,泪水奔涌不止。
我终于攒够了“赎身钱”!
八年前齐家就已大厦将倾,我爸为挽留他一生心血,丧心病狂到处给我找联姻,想要把我卖个好价钱。
恰逢江母那时头疼儿子沉迷“灰姑娘”,急需找个挡箭牌把不开眼的穷丫头赶走。
两人一拍即合,没人问我意见。
为迫使我就范,他们抢走了我妈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一小块地皮。
地皮不大尚算可弃,但我妈妈葬在那里。
我爸说,
“听话,就留着那块地。”
“不听话!我就先把你妈挖出来挫骨杨灰!再把你卖给老头子做情人!”
十八岁时,没有任何招架能力,我只能听话做了江淮阳的眼中钉。
可一周前我还是听到那块地皮拍卖的消息。
一个月后竞标,日期和我生日同一天。
最势在必得的一家底价八百万。
这些年夹缝求生攒下的,加上现在的一千万,
我有一千六百万,足够了。
八年来我费尽心机在我爸眼皮底下搞钱,没想到不如余欢欢的一个航班号挣的多。
“妈…”
我眼泪噙在眼眶,音色哽咽,
“我就快有能力保护你了…”
“妈妈…我就快要自由了…”
十八岁到如今,我演的有时就连自己都忘了,
其实我从来没爱过江淮阳。
2
原以为自己只需要安静等待拿钱,准备一个月后的竞标。
没想到江淮阳竟主动联系我。
“地址发你了。”
“欢欢要见你。”
一看就知鸿门宴,但支票审核需一周,期间江淮阳随时可以取消。
现在还没任性的底气。
我显然是最后一个被通知的,推开门时万众瞩目。
托江淮阳宣扬,人人都知我是只对江淮阳摇尾乞爱的赖皮狗。
“她怎么还有脸追到这儿来啊!”
“该不会以为欢欢还是当初那个任她欺负的贫困生,又想跑到这儿来耀武扬威吧!”
众人围拢中的余欢欢,比在学校时多了很多底气。
“斯礼,好久不见。”
她主动对我伸手,
我们曾是同学,她以前只敢叫我齐小姐。
“齐小姐,你猜吃惯了的珍馐和山间野味,男人会觉哪个更新鲜?”
当着江淮阳,倔强红眼,
“齐小姐,我真的没想过跟你抢江同学。”
“我不像您不用为生计发愁,每天只有情情爱爱这一件事。”
“甚至无赖到找假想敌的麻烦,我努力学习,拼劲全力只为给自己博个未来!”
每天喊着努力学习的人,次次都考不过我。
直到江淮阳栽赃我大考作弊。
“欢欢有骨气不肯接受我的资助,她需要奖学金。”
“齐斯礼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什么都要和欢欢抢!”
“抢我也就算了,连你最不缺的钱都要抢!”
他不知那时我家已断了现金流,我也在等奖学金做学费。
作弊被学校记过开除,大学肄业断了我最后的翻身路。
余欢欢如今赫然一家国外公司高管,
“刚刚还再跟大家说,能有今天的成绩,我最该感谢的人就是斯礼。”

大家七嘴八舌,
“欢欢打拼八年,现在年入几百万!”
“看看人家!贫困出身一把烂牌打成王炸!”
“不像某些人!千金小姐开局,恋爱脑附体!现在不光跪舔八年追不上江少!连自家的公司都败没了!”
江淮阳只在无人处与我欢好,我爸为了“晚节”更把经营不善都赖在我身上。
他们威胁我时各个发狠,事到眼前又只会把我推到风口浪尖。
夜夜在我身上卖力的江淮阳,此刻满脸高贵矜持,
音色凉凉,
“欢欢,你有今天该谢的只有努力的你自己!”
“毕竟你在异国他乡孤军奋战时,她在国内满脑子只有男欢女爱非分之想…”
江淮阳早已习惯对我当众羞辱,他笃定我因“爱他”不会反驳。
但今天不一样,这里也不一样。
这家酒店曾是我家最标志性的产业,母亲尚在的几年我生日都是在这儿度过,我不想在这儿受辱污染了最后美好的回忆。
“恭喜你,余小姐。”
我语气淡淡,
“今天是你的接风宴,我就不打扰了。”
“祝你们玩的开心。”
说罢我转身就走。
未曾在我眼中看到气急败坏,余欢欢一瞬皱眉。
扬起声音,
“不,就是要感谢你!”
余欢欢颤抖着嘴角似笑非笑
“要不是你当初在学校,对我百般刁难挖苦折磨。”
“就不会有我今天的涅槃重生。”
“杀不死我的,终会使我更强大。”
她说的那些百般刁难,无非是戳穿她的小心思,她想钓金龟婿,我也要为了自己的生计竭尽全力完成江母分派的任务。
当初她技不如人,现在高抬的下巴,
仿佛真的衣锦还乡。
从她出国的那天起,江淮阳对她的帮助从未停过一天。
申请不到名校,是江淮动用人脉帮她写推荐信附赠百万美元捐款。
求职时过江之鲫,她履历平平,是江淮联系江家国外业务部,为她亿万订单做加持。
这些江淮阳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余欢欢佯装不知,
却一样都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没在江母面前揭穿,是不想给自己再徒增难度。
但他们从没想轻易放过我。
3
从我眼中找不到一丝嫉妒的余欢欢破防,
“凭什么作为施暴者你可以这么轻描淡写,而我作为受害者却永远走不出那场阴湿的大雨!”
“齐斯礼!你站住!”
“你欠我一声对不起!”
我停步转身,看着她,
“对不起。”
我甚至略微低了头,想着竞拍前还需要做很多准备工作,实在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
盯着我的江淮阳却像是被人踩了尾巴,
“齐斯礼!你以为佯装不在乎就可以再次刺痛欢欢对吧?”
“板子不打在身上不知痛,既然要道歉,一句对不起可不够。”
“你得把当初欢欢吃过的苦,都吃一遍!”
看着紧紧关闭的宴会厅大门,我意识到这是一个为我量身定制的困兽场。
靠近我的瞬间江淮阳低声道,
“都怪你平日太高调!欢欢好像知道了。”
“为免她误会,你配合些让她心里舒服点。”
“反正当初的确是你欠她,就当赔罪了。”
见我一语不发,他沉下声音,
“齐斯礼,给脸得要。”
“大不了我答应你生日那天,陪你两小时总行了吧。”
“这次…决不食言!”
去年我生日,我爸为撑企业门面给我办生日宴,叫我请江淮阳参加。
会所包房里莺声燕语,我握着请柬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在门边站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等江淮阳看我一眼。
他指着桌面被陪唱公主打翻的酒,下巴微抬,
“舔干净,我就给你这个脸。”
包房气氛在我舔酒的瞬间到达顶峰,
“我靠!江少魅力就是大!”
“又漂亮又听话!江少怎么调教的!”
他只轻描淡写一句,
“她自己,犯贱。”
我舔干净了酒,可生日宴他还是没去,只叫人送来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