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会所包厢门的瞬间,沈聿正将一个小明星圈在怀里,亲手喂她酒。
上一世,我当场掀翻桌子。
沈聿为了哄新欢,将我囚禁起来,当成直播间玩乐的宠物。
无数匿名的眼睛,看着我被剃掉头发,被逼着在地上爬行,吃狗食。
最后,我被他活活玩死在了镜头前。
重活一世,我将真心封锁,只为钱和权。
我微笑着走上前,在那群看好戏的二代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那个小明星,然后用不大但清晰的声音对沈聿说:
“老公,你的品味下降得厉害。这件香奈儿是去年的过季款,还是高仿的A货,线头都出来了,背着给你丢人。”
小明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沈聿的眼神冷得像冰。
我却毫不在意,从手包里拿出他的黑卡副卡,“啪”地一声折断,扔在桌上。
“这张卡配不上我了。”
我直视着他,一字一句:
“我要你主卡的无限额度。毕竟,养我这只全城最贵的金丝雀可是很费钱的。你总不会为了个便宜货,就怠慢我吧?”
沈聿只是看了我一眼,随后拿出了卡。
“这点小事,用得着你亲自来?”
我笑而不语,收起卡转身就走。
出门的瞬间,我拨通了他死对头的电话:“秦漠,你不是想搞垮沈聿吗?我可以帮你。”
1
秦漠,秦氏集团的二公子,也是上一世,除了我之外被沈聿坑得最惨的人。
我约他在城中最高档的私人会所见面。
当我走进包厢时,他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见我,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沈太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他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和戒备。
毕竟在外人看来,秦家和沈家是死对头。
“秦二少,别紧张。”
我自顾自地在他对面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生意?”秦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沈太太,你别告诉我,你是来替你老公劝降的?”
我摇晃着酒杯,猩红的酒液在灯光下闪烁。
“恰恰相反,”我抬头看他,“我是来帮你保住秦氏,顺便……搞垮沈聿的。”
“砰”的一声,秦漠的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他坐直身体,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像一头被惊醒的猎豹:“林安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沈聿的目标,是对秦氏发起恶意收购。”
“我无意中听到,他打算利用你们公司一个叫王峰的人和蓝海资本,来撬动秦氏的股权。”
“具体的计划我不得而知,但以沈聿的手段,他必然是抓住了王峰的致命把柄。”
秦漠的脸色,在我每说出一个信息后,就变得凝重一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沈聿毁了你家的基业,也毁了我的人生。现在,我有一个能让他从云端跌落的计划。”
2
秦漠沉默了许久,眼中的震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考量:“你想要什么?”
“我要沈聿一半的家产。”我毫不犹豫,“离婚时,他必须分给我。”
“而你,可以保住你的家族,甚至反过来吞掉沈氏的市场。”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现在坐在你面前。”我笑了,自信而坦然,“沈聿现在还以为我是在和他闹小脾气,以为用钱就能安抚我。”
“他不会想到,他最看不起的金丝雀,会成为从内部瓦解他帝国的最大变数。”
我向他阐明了我的计划:“我负责扮演好那个恋爱脑的沈太太,稳住他,为你提供内部信息。而你,秦二少,负责在外面,给他最精准的致命一击。”
我们一拍即合。
走出会所时,夜色已深。
我拿出手机,看到沈聿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在哪?还不回来?”
我编辑了一条短信,语气温柔缠绵:“老公,刚做完SPA,感觉皮肤滑滑的,好想你摸摸看呀。我马上就回来了,在家等我哦。”
发完短信,我将手机丢回包里,嘴角的笑容冰冷。
沈聿,你以为你掌控着一切吗?
这一世,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是如何被我这个你最瞧不起的金丝雀,一点点啄毁你的牢笼,最终让你一败涂地。
我回到家时,沈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去哪了?”他看到我,冷冷地开口。
我没有像以往那样心虚解释,只是将手里的购物袋随意放在玄关,发出清脆的声响。“喏,给你买的。”
我将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递给他,“你之前在拍卖会上看上的那块百达翡丽,我让朋友帮忙拿下了。”
他没有接,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安安,你今天……很不一样。”
“是吗?”我故作惊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是不是做完SPA的效果特别好?下次我们一起去?”
我巧妙地避开他的问题,用一种轻松甚至带着点撒娇的口吻,将话题引向别处。
果然,沈聿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或许在他看来,女人无论怎么闹,只要肯花他的钱,肯为他花心思,那就还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你好像很喜欢交朋友?”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是啊,我听你的话多出去走走,”我坐到他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带着哭腔说,“可你又怀疑我。老公,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要离开你的视线,就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新认识的那个小明星,是不是也比我更让你信任?”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抬手,有些僵硬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没有,你做得很好。早点休息吧。”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扬起一个满足的笑容:“嗯,晚安,老公。”
从那天起,我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方式。
我拿着他的黑卡,成了各大奢侈品店和顶级会所的常客,迅速组建起自己的“太太圈”。
前世的我,总觉得她们虚荣、浅薄。
但这一世我才发现,她们每个人身后,都连接着一张巨大的人脉关系网。
而这些,正是我所需要的。
3
我光芒四射,谈吐风趣,很快就在这个圈子里如鱼得水。
沈聿的朋友圈里,开始流传着关于我的各种议论,他们都惊讶于我的巨大转变。
沈聿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早,却常常发现家中空无一人。
他给我打电话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语气从最初的不耐,渐渐变成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又在和王太太她们逛街?”
“嗯呐,老公,她们都说我挑的珠宝好看,都是因为你给的卡呀,爱你!”我甜得发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可能要晚一点。老公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挂掉电话,我看着对面沙发上,正耐心等待我提供信息的秦漠,嘴角的笑容愈发冰冷。
通过太太圈的闲聊,我得知沈聿公司的一个重要合作方——李总,最近正在为他儿子的婚事焦头烂额。
我将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八卦,连同另一条我从沈聿书房文件中不小心瞥到的,关于沈氏下一个季度将削减与李总公司合作预算的假消息,一同告诉了秦漠。
“剩下的,就看秦二少的手段了。”
秦漠看着我,眼神复杂:“林安安,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原来的那个沈太太。”
“重要吗?”我反问,“我们只要知道,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就够了。”
几天后,秦漠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李总被策反,转投秦氏。
这立刻引起了沈聿的警觉。
那天晚上,沈聿回来时,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质问我,只是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
我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为他端去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他接过水,却没有喝,只是抬头看着我,喃喃地问了一句:
“安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端着蜂蜜水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无辜又关切。
“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
我将水杯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蹲下身,仰视着他疲惫的脸,眼眶适时地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你看你,都喝酒了。是不是我最近只顾着自己出去玩,没有照顾好你?”
“对不起,我明天就不出去了,在家里陪你好不好?”
我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自责和心疼。
沈聿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
他大概是在怀疑,李总的突然倒戈,是否与我最近活跃的社交圈有关。
但他没有任何证据。
而且我表现出的,依旧是那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小女人模样。
最终,他眼中的锐利和审视,还是被疲惫所取代。
他摆了摆手:“不关你的事,生意上的小问题而已。”
他不说,我也不再追问。
我今天这番表演,只会让他更加捉摸不透,内心的疑虑也会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
“你早点休息。”他站起身,摇晃着向卧室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缓缓站直身体,眼中的柔弱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寒意。
沈聿,这还只是开胃小菜。
4
李总的背叛,如同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
秦漠利用这个机会,迅速抢占了原本属于沈氏的市场份额。
沈氏集团的股价,出现了上市以来的首次小幅下跌。
股市的波动让沈聿变得异常忙碌和烦躁。
他回到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对我的行踪也无暇再过多盘问。
这正给了我绝佳的机会。
我利用“沈太太”的身份,更加频繁地出入各种上流社会的场合。
我结识了沈聿公司里一位高管的太太,张太。
她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女人,最大的爱好就是炫耀和八卦。
几次下午茶和名牌包的攻势下来,她就把我当成了知心姐妹,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丈夫在公司里的不如意,以及对沈聿某些决策的不满,全都告诉了我。
我将这些宝贵的信息整理好,匿名发给了秦漠。
又过了几天,我正在和张太她们喝下午茶,突然接到了沈聿的电话,让我立刻回家。
我到家时,沈聿正坐在书房,脸色阴沉。
他面前摆着一份辞职报告。
“技术部的孙总监,要跳槽去秦氏。”他冷冷地看着我,“孙总监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忠心耿耿,不可能无缘无故背叛我。”
“除非,有人给了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我心头一紧。
孙总监的事,正是我通过张太的抱怨,整理给秦漠的。
沈聿的目光变得锐利:“安安,你最近和孙太太……还有张太,走得很近?”
我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像是被吓坏了的小兔子,连连摆手:
“老公,你在怀疑我?张太她……她就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我们在一起只聊包包和珠宝,怎么会懂你公司里的事?”
我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主动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袖: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误会了?”
“孙总监跳槽,肯定是秦漠那个混蛋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你怎么能怀疑到我头上?我那么爱你,怎么会害你?”
看着我这副除了撒娇和哭泣一无是处的蠢样子,沈聿眼中的怀疑松动了。
是啊,在他眼里,我林安安的智商,根本不足以策划这么复杂的事情。
他又盘问了几句,都被我用“我不知道”、“我听不懂”这样的话术糊弄了过去。
最终,他烦躁地挥挥手,让我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拉着张太,高调地去刷了八百万,用实际行动向所有人,尤其是向沈聿证明——我还是那个只对奢侈品感兴趣的草包太太。
沈聿的疑心,暂时被打消了。
但他的商业帝国,正在被我从内部,一点一点地腐蚀、蛀空。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依旧每天扮演着不谙世事的富家太太,在他回家时,为他递上一杯温水,语气里充满了依赖和崇拜:“老公,你真厉害,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沈聿被我捧得很高,但也摔得越来越重。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正和几位新结识的太太们在丽兹卡尔顿酒店顶层享受下午茶,张太状似不经意地凑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
“安安,最近外面有些不好听的传闻,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
我搅动着咖啡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她:“哦?什么传闻?”
“就……就说你以前只是个被沈总从穷乡僻壤里捡回来的孤女,没什么见识。”
“现在突然这么高调,是怕被沈总厌弃,所以在拼命刷存在感,还说你私下里联系以前的穷亲戚,想用沈家的钱去填无底洞……”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我的脸色。
这些话半真半假,恶毒至极。
它精准地攻击了我的出身,并试图离间我和这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圈子。
不用想,这必然是夏菲菲的手笔。
直接攻击显得太低级,她选择了用流言这种更阴险的方式,从内部瓦解别人对我的信任。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受伤和委屈。
我放下咖啡杯,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邻近几桌的太太们都听到:
“原来是这件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我确实是孤儿出身,这一点沈聿从不避讳,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只是没想到,这份坦诚倒成了别人攻击我的利器。”
我环视了一圈,目光真诚地看着在座的几位太太。
“各位姐姐都是名门出身,不像我,无依无靠,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我先生的疼爱。他总说,让我出来多和姐姐们学习,学学你们的品味和气度。”
我话锋一串,眼眶微微泛红:
“至于说我填补娘家……我哪儿还有娘家呢?”
“沈聿心疼我孤单,前不久刚以我的名义成立了一个小小的慈善基金,专门资助和我一样出身的孤儿读书。”
“他说,这些孩子,以后就是我的娘家人。”
此言一出,全场皆静。
将“中饱私囊”的脏水,瞬间转化为了“慈善积德”的高光。
张太立刻满脸愧色地握住我的手:“哎呀,安安你看看,我们都信了小人的鬼话!你和沈总真是心善!”
“是啊,沈太太这份心胸,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那个嚼舌根的,肯定是嫉妒你!”
那日下午茶结束,关于我贤良淑德、心善貌美的名声,彻底在太太圈里传开。
晚上回到家,沈聿罕见地坐在客厅等我。
茶几上,赫然放着一份文件。
他没有看我,只是用手指轻叩着文件,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