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350万年终奖支票，兴冲冲回家喊。

“小雅！我们发大财了！350万啊！”

林小雅却冷淡地说：“嗯，回老家带500块，装低调。”

我愣住了：“什么？年入千万让我装穷？多丢脸啊！”

林小雅眼神冰冷。

“你忘了8年前我是怎么帮你的？”

最后我还是开着破车回了老家，在亲戚面前谎称年薪20万。

堂弟炫耀新车名表，我只能硬着头皮忍。

直到大年初三，看到妻子手机里的东西，我回家就跟她提了要二胎！

01

我从公司财务室出来，手里攥着350万的年终奖支票，心跳得像打鼓。

我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生怕数字看错了，350万，清清楚楚。

作为科技公司的首席架构师，我今年带了好几个大项目，全都干得漂亮。

客户满意度爆棚，老板在会上好几次点名夸我，可我没料到奖金这么高。

比去年多了100万，这钱对我来说简直是天上掉的宝贝。

我一路跑回家，脑子里全是跟妻子分享好消息的画面。

一进门，我忍不住喊：“小雅！小雅！你猜我拿了多少年终奖？”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林小雅在厨房忙晚饭，手里翻炒着青菜，头也没抬。

“多少？”她声音平淡，像在问今天下雨没。

我挥着支票，兴奋得嗓子都拔高了：“350万！整整350万！”

“小雅，我们发财了，这钱能干好多大事！”

她手里的锅铲顿了一下，又继续炒，语气平静得像没听见。

“嗯。”

就一个“嗯”？

我傻眼了，以为她会跟我一样激动，扑过来抱我，甚至庆祝一番。

这反应让我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泼了冷水。

我走到厨房门口，再强调：“小雅，你没听清？350万啊！”

“我们能换个大房子，给小雪买辆小车，还能去国外玩，这不是梦！”

林小雅转过身，瞥了眼支票，表情平静得没一点波澜。

“很多钱是吧？”

我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当然多！小雅，咱日子能更好啦！”

她却摇头，打断我：“什么也不能干。”

我以为听错了：“什么意思？”

她重复：“我说，什么也不能干。”

然后她继续炒菜，像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提。

我完全搞不懂，这么大的喜事，她为什么一点不高兴。

“为什么？这可是咱家的钱，怎么不能用？”

我声音有点急，追问道。

林小雅转过身，眼神锐利：“张峰，你还记得八年前的事吗？”

我心咯噔一下，八年前我创业失败，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堆债。

要不是她拿出全部积蓄帮我，我早破产了，连翻身的机会都没。

我有点心虚：“那……都过去了吧。”

她冷笑：“过去了？张峰，你拿什么还我的？”

我辩解：“我早还了！房子车子都有我的份，咱家开支我都出了！”

她一字一句：“那是婚后财产，你个人还了我什么？”

我哑口无言，这几年收入不错，可钱都花在家庭上了。

我确实没单独拿出一笔钱“还”她。

我试探：“所以这350万……”

她语气硬邦邦：“按我说的办。”

这时，7岁的女儿张小雪跑出来，天真地问：“爸爸妈妈，你们吵什么呀？”

我赶紧收起支票，挤出笑：“没吵，爸爸妈妈在商量事。”

小雪眼睛亮亮的：“商量好了吗？妈妈答应给我买钢琴了吗？”

我看向林小雅，她摇头。

我蹲下摸小雪的头：“小雪，钢琴的事以后再说，好吗？”

小雪嘟嘴：“为什么？你们不是说赚到钱就给我买吗？”

“同学的妈妈都给她买了，我也想要！”

我无奈：“听话，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雪委屈地跑回房间。

楼下王阿姨来串门，送了盒饼干，说提前拜早年。

她笑眯眯：“小张，你们家日子越过越好，听说你又升职了！”

我尴尬：“还行吧，王阿姨。”

她瞥了眼桌上简单的饭菜：“小雅，你们是不是攒钱买大房子了？”

“听说你们公司奖金老高了！”

林小雅淡淡地说：“没什么奖金，日子过得紧。”

王阿姨愣了下，笑：“没事，年轻人慢慢来，日子会好的。”

她走后，我问：“小雅，为什么连王阿姨都不能说实话？”

她冷冷地回：“说了干什么？让人眼红？”

我压着火：“眼红什么？咱自己赚的钱，光明正大！”

她放下筷子：“张峰，钱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我被她这话弄得一头雾水，可她没解释，低头吃饭。

饭桌上安静得让人难受，这350万像个烫手山芋。

02

林小雅的“装穷”计划像把刀，割得我自尊生疼。

早餐时她宣布：“车子不能开奔驰回去。”

我问：“那开什么？”

她喝着咖啡，淡定地说：“借你同事老周的桑塔纳。”

我差点呛到：“那车都快十年了！破得没法看！”

她说：“正好，破点才合适。”

我一脸不解：“为什么不能开咱自己的车？”

她抬头：“太显眼，容易让人多想。”

我反驳：“显眼什么？咱那奔驰才60万，又不是豪车！”

她语气带警告：“张峰，你按我说的做，还是想吵？”

我咬牙，没说话，可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下午，我硬着头皮给老周打电话：“周哥，能借你那桑塔纳几天吗？”

老周笑出声：“老张，你逗我？你那奔驰不香吗？”

“借我破车干什么？”

我编谎：“车有点毛病，在修，没办法。”

他爽快：“行吧，我那车破，你别嫌弃，开着小心点。”

挂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年薪千万的我借辆破车回老家。

这感觉像被人扇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

晚上，林小雅拿出一张清单，像拟合同，写得清清楚楚。

“给你爸的酒，不能超过300块一瓶。”

我瞪眼：“300块？我平时喝的酒都不止这价！”

她继续：“给你妈的补品，控制在600块。”

我抱怨：“600块能买什么好补品？妈身体不好，得吃好的。”

她说：“给小雪的衣服，不能超过900块。”

我炸了：“小雅，你疯了吧？咱有钱，为什么这么委屈自己？”

她冷笑：“委屈？张峰，你知道什么叫委屈？”

我梗着脖子：“我……”

她打断：“你创业失败，我把积蓄全给你了，我委屈了吗？”

我低头：“小雅，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声音更大：“我为帮你还债，连我妈住院的钱都借了，我委屈了吗？”

我哑口无言，她为这家付出太多，我欠她的情还不了。

我小声：“你现在是想报复我？”

她没回答，继续写，沉默让我更慌。

公司临时搞了个聚会，庆祝项目成功。

同事问：“老张，年终奖拿了多少？”

我支吾：“还行，不多。”

老周拍我肩膀：“别装了，你这首席架构师，奖金不得几百万？”

我心虚：“哪有那么多，够用就行。”

小刘起哄：“张哥，听说你借周哥的破车回老家？”

“怎么回事？奔驰坏了？”

我脸红：“修呢，修呢。”

老周笑：“修什么？老张，你不会怕回家太高调吧？”

同事哄笑，我尴尬得想钻地缝。

回家后，我抱怨：“小雅，同事都笑话我了！”

“你让我借破车，现在公司都传开了！”

她头不抬：“笑话就笑话，你在乎？”

我攥拳：“我在乎！我在公司好歹是个脸面人物！”

她冷冷地说：“脸面？张峰，脸面是给外人看的，还是给自己看的？”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可心里火烧得更旺。

03

装穷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尊严被踩在地上。

腊月二十八，我们开着老周的破桑塔纳回老家。

车子发动机嗡嗡响，像在嘲笑我。

暖气不好使，张小雪在后座冻得直哆嗦，小脸红扑扑。

“爸爸，为什么不开咱自己的车？那辆奔驰多暖和！”

我勉强：“因为……这样有趣，开老车体验下不同感觉。”

小雪抱怨：“一点不好玩，又冷又颠，屁股疼！”

林小雅回头：“小雪，体验不同生活，能让你懂得珍惜。”

小雪不解：“妈妈，什么意思？”

林小雅说：“不能总过舒服日子，偶尔吃苦，才知道生活的珍贵。”

我听着，心里五味杂陈，为什么全家跟着受罪。

车子在高速颠簸，我想起刚毕业开二手车的时候。

那会儿我一穷二白，满怀憧憬，现在却重温穷酸日子。

我问：“小雅，想什么呢？”

她说：“没什么，想起以前。”

“什么以前？”

“刚毕业那会儿，我也开过破车，日子苦，心却甜。”

我苦笑：“没想到十几年后还得再开，真是造化弄人。”

她看我一眼，眼神复杂，像在回忆重要的事。

下午四点，我们到老家，县城街上满是过年喜庆。

爸妈站在门口，看到破桑塔纳，脸上露出疑惑。

妈问：“儿子，这是你们的车？怎么这么旧？”

我含糊：“临时换的，原来的在修。”

爸皱眉：“这么破？开着安全吗？”

林小雅插话：“爸，车好坏不重要，安全就行，我们开得很稳。”

爸妈对视，没再问，可我看得出他们有疑问。

进屋，我拿出礼品，两瓶300块白酒，600块燕窝，还有些小东西。

妈问：“这些花了多少？”

我不敢说实话：“没多少，心意。”

妈说：“儿子，你在大城市压力大，不用买这么多，省着点花。”

爸心疼：“是啊，我们不缺什么，你们过好就行。”

我心里酸楚，父母这么关心，我却装穷，像个不孝子。

晚上，隔壁赵叔来串门，看到破车，惊讶：“小峰，你这车怎么回事？”

“你们在大城市混得不好？”

我尴尬：“赵叔，车是借的，临时用用。”

赵叔叹气：“大城市不好混，小峰，你得努力，别让你爸妈担心。”

妈附和：“是啊，他们在大城市花销大，日子不容易。”

我点头，心里像被刀割，恨不得说出真相。

林小雅平静：“赵叔，我们过得挺好，不用担心。”

赵叔走后，我低声：“小雅，连邻居都以为我们混得差，这有什么意义？”

她冷冷地回：“让他们误会又怎样？咱过自己的日子。”

我压着火，没说话，可心里憋屈散不去。

04

堂弟张明杰的到来，让我心里的火烧得更旺。

腊月二十九，他开着崭新的奥迪A6来拜年。

他一下车就吸引了邻居目光，喊：“哥！过年好啊！”

我出去拥抱：“明杰，过年好！你这车不错，新买的？”

他笑得合不拢嘴：“是啊，奥迪A6，40万！哥，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我说：“昨天下午。”

他瞥了眼院里的桑塔纳，眼中闪疑惑：“这车……是你们的？”

我解释：“朋友的，借来开开。”

他点头：“哦，我还以为你们换车了，上次不是说要买奔驰吗？”

我尴尬：“还在看，没急着买。”

他拍我肩膀：“不急，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他掏出手机，显摆：“新买的劳力士，9万块！戴着多有范儿。”

我违心：“不错，挺漂亮。”

他说：“我本想买宝马，觉得奥迪更稳重，哥，你觉得怎么样？”

我说：“挺好，适合你。”

其实，他那40万奥迪对我不算什么，我一个月收入能买几辆。

可现在，我只能装羡慕。

他问：“哥，你现在年收入多少？”

我看林小雅一眼：“也就……20万吧。”

他眼中闪同情：“20万？哥，在大城市够花吗？房租生活费贵。”

我苦笑：“勉强够，省着点用。”

他叹气：“那确实紧张，我在县城一年60万，花销小，活得自在。”

我惊讶：“60万？生意这么好？”

他骄傲：“今年特别好，明年准备开分店，投资250万。”

我心情复杂，他赚60万就这么得意，要是知道我年薪千万会怎么想？

下午，亲戚来拜年，聊到工作和收入。

表叔问：“小峰在大城市混得怎么样？”

我谦虚：“还行，当个技术员。”

表叔点头：“技术员好，一年赚多少？”

我硬着头皮：“20万左右。”

表姨惊讶：“20万？还不如明杰呢！他在县城一年60万，多自在！”

张明杰替我解释：“表姨，20万在大城市真不算多，房贷车贷压着。”

表姨说：“也是，大城市贵，小峰，你得努力，别让小雅和小雪吃苦。”

我苦笑：“我会的。”

小雪跑出来：“叔叔阿姨，其实我们家……”

林小雅打断：“小雪，去房间玩，别乱说话。”

小雪吓得跑回房间。

亲戚们眼神奇怪，气氛有点尴尬。

我叹气，小雪差点说漏嘴，要不是林小雅拦着，麻烦大了。

05

张明杰的炫耀像刀，割得我自尊生疼。

大年三十，家里热热闹闹，张明杰带妻子孩子来吃年夜饭。

桌上菜丰盛，大家聊得开心，气氛融洽。

张明杰举杯：“哥，咱哥俩喝一杯，祝新年发大财！”

我挤笑：“好，干杯！”

他喝一口，感慨：“哥，你在大城市这些年真不容易。”

“我也想去闯闯，压力太大，还是算了。”

我违心：“确实，竞争激烈。”

他的“安慰”让我更难受，只能点头。

表叔插话：“小峰，来，咱俩喝一个，大城市不容易，身体要紧。”

我说：“谢谢表叔。”

表姨夸小雪：“小雪一看是大城市长大的，有气质，真可爱。”

小雪开心：“谢谢姨奶奶！”

她突然说：“其实爸爸……”

林小雅打断：“小雪，去帮奶奶拿碗筷。”

小雪委屈地去厨房。

大家交换眼神，气氛又尴尬了。

张明杰酒劲上来，伸出手腕：“哥，看我这劳力士，9万块，多气派！”

我说：“不错，有范儿。”

他劝：“哥，你也买块好表，男人得撑场面，不然别人看不起。”

我说：“等有钱了再说，手头紧。”

他点头：“也是，9万不是小数目，慢慢来。”

晚饭后，大家看春晚，张明杰聊生意。

“明年我投资250万开第二家店，年纪轻轻有这手笔，我都骄傲。”

表叔惊讶：“250万？不少啊！”

他谦虚：“还行吧，和哥比还差远呢。”

他看我：“哥，大城市投资机会多，有什么好项目介绍？”

我哑口无言，存款够开一百家他的店，只能说：“投资要谨慎，大城市套路多。”

他点头：“也是，哥，你别太保守，机会得抓。”

我快窒息了，这年过得太憋屈。

饭后，我溜到院子抽烟，想压住火。

爸走过来：“儿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敷衍：“透透气。”

他叹气：“你跟小雅吵架了？她今天话不多。”

我说：“没什么，爸，别担心。”

他拍我肩膀：“有什么事跟爸说，别憋着。”

我鼻子一酸，差点说出真相，想想林小雅的眼神，咽了回去。

回屋，我对林小雅说：“小雅，连爸都看出来了，这年过得什么意思？”

她冷冷地回：“过得不好吗？一家人在一起不挺好？”

我压火：“好？被亲戚同情，被爸妈担心，这叫好？”

她没说话，转身哄小雪睡觉，我气得睡不着。

06

装穷的屈辱让我心像被火烧，大年初三，我受不了家里的压抑。

我对林小雅说：“我去村里转转，透透气。”

她头不抬：“嗯，早点回来，别走太远。”

我走在村里小路上，鞭炮声响个不停，可我满脑子是这几天的委屈。

为什么要装穷？为什么林小雅这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