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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辅”字就足以证明“道法自然”,“法”的是万物之自然

“道法自然”为何应该理解为“道顺应万物之自然”?老子说“能辅万物之自然而弗能为”,一个“辅”字就揭示出了“道”与“万物”
“道法自然”为何应该理解为“道顺应万物之自然”?

老子说“能辅万物之自然而弗能为”,一个“辅”字就揭示出了“道”与“万物”之间的关系。

很显然,“辅”与“主”是相对而言的,就是说道在万物上的作用方式是“辅”不是“主”,这就意味着道对于万物不可以表现出“主宰”“主导”作用,而是居于“辅助”“辅佐”的从属地位。

因此道对于万物的作用方式是间接而非直接的、辅助的而非主宰的、顺遂的而非违逆的、因应的而非“为始”的。

这就是为什么“道法自然”应该理解为“道顺应万物之自然”的原因,也就是为什么“弱者道之用”的原因——柔弱,是道对万物的作用方式。

老子对“道”或“圣人”的“辅佐”作用始终是正面主张,比如:“万物作而弗始(不预先为万物安排)”,“以道佐人主,不以兵强于天下”,“万物归焉而弗为主”,“吾不敢为主而为客”等等。

《道德经》中的“辅”、“佐”皆是“因应”“顺遂”“适应”之义,即“因其所遇而应之”,有随机应变之意。

但“因应”并非被动,对于“道”而言,却是“主动”行为,王弼解释为“因而不为,损而不施”:顺因自然之性而不能为,损欲而不为。

王夫之也有类似解释:“夫人之因应,非无作用也”,强调对客观环境的能动性反应,以顺应物性,特指根据具体情境作出灵活应对。

其中的“应对”与“因应”也不相同:“应对”仍然有被动处理之意,而顺应物性则重在强调顺应客观条件的主动性。

“辅”“佐”就是顺因自然,应而不倡,其实就是“主动跟随”

老子“以雌喻道”,意在强调“雌应而不倡,因而不为”,“应”是响应、顺应;“因”就是顺着、沿着。“雌应”本身就意味着主动“迎合”“配合”,而不是消极等待、无可奈何。

老子说“道”是“不言而善应”的,“善应”就内含主动。与之相反的是:“上礼为之而莫之应也”。

大道不干预万物,只是善于顺应而已;与此相对应,即便是上等的“礼治”也是要有所作为的,若得不到回应就会气势汹汹,强迫他人遵守之。

司马谈论《论六家要旨》说:“老子所贵,虚无因应,化于无为(西汉时期所谓道家,其实是黄老道家)”,所谓“因应”,就是“因而应之”。

又说:“道家无为,又曰无不为。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无成执,无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不为物先,不为物后,故能为万物主。有法无法,因时为业;有度无度,因物与合。虚者道之常也,因者君之纲也”。”

27章“善行者无辙迹,善言者无瑕谪,善数者不以筹策。善闭者无关龠而不可启也,善结者无绳约而不可解也”。

此“五善”,皆言顺应自然而不人造,因物之性而不人设,能辅万物之自然而不人为。

王弼解释48章“取天下恒无事”,和49章“圣人恒无心,以百姓之心为心”,只用“动常因”三个字来解释,比原文还简省,“动”指行动、治理,“常”是恒常,“因”即因循、顺应。

意即“取天下”永远都要顺应“万物”之性。就是圣人之治是顺应民心、因循自然,而非强力干预。

并非只有老子讲“顺因”,《庄子》《管子》《孟子》《文子》也讲“顺因”;也并非只有道家讲“顺因”,郭象说:“非道家者流亦每标“因”。比如《孙子兵法》“善战者因其而利导之”。

孟子说:“禹之治,因之也”,恶其凿也。大禹不用挖沟凿渠,只是顺势疏排而已。

《吕氏春秋》:“凡兵,贵其因也”,“故因则功,专则拙,因者无敌”。

“因”就是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只是老子更加重视而已。

有两个认识方面的问题:

“主动跟着”是否意味着没有立场,丧失原则?那还叫“善为道”吗?

老子之道本就没有“人”的所谓“立场”,它对万物“善者善之,不善者以善之”,没有亲疏、远近、贵贱之分。如果非要用立场或原则来讨论它,那么,就只有一个“自然”:因物之性,顺物自然。

老子说“道法自然”“万物尊道而贵德”,这里却说“道法万物自然”,道与万物谁才是根本?

道当然是宇宙万物之母、之源、之根、之本。但这并不意味着作为万物之母的大道可以干预和主宰万物。相反,它“能辅”而“弗能为”,能顺因之而不能“宰制”,故能“生之,畜之……养之,覆之”,却“生而弗有,为而弗恃,长而弗宰”。

正因为道生长万物、顺应万物之自然而不加干预,所以尽管无爵无位,万物尊之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