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遗址的发现,是中国考古史上的一大奇迹。该遗址的发掘不仅揭示了一段失落的文明,甚至改写了一部文化史,可谓“沉睡千年,一醒惊天下”。
三星堆遗址以其规模之大、历史之悠久、保存之完好,在国内外享有盛誉。它是中国西南地区迄今发现的最大、最古老且保存最完整的古蜀文化遗址。此外,遗址出土的大量精美文物,不仅展示了古蜀文明的高度发展,也反映了其文化的深厚内涵。这些文物以其独特风格和与众不同的埋藏方式,与其他古代文明形成鲜明对比。
三星堆遗址出土的文物中,金器、玉器和青铜器众多,其中青铜器尤为精美。关于古蜀人如何掌握高超的青铜冶炼技术,学界有多种观点:有认为该技术是三星堆文明的独创;有认为是受中原殷商文明的影响;也有观点认为三星堆文明既有地方特色,又融合了外来文化。
科学分析表明,三星堆青铜器的合金成分主要包括铜锡、铜铅、铜铅锡三种类型,其合金比例既恰当又具有独特性。在铸造过程中,部分青铜器还添加了磷元素,以优化金属液的流动性、硬度和强度。值得注意的是,在一棵青铜神树上首次发现了钙元素,这在青铜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从铸造技术角度,三星堆采用了分铸法、套铸法、爪铸法、锻打法等多种方法,这些技术与周边文明的青铜制造工艺存在显著差异。因此,有学者推测,古蜀人在数千年前就创造了独树一帜的青铜文明,展现了其独特的文化魅力。
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青铜器工艺精湛,造型独特,代表了当时范铸技术的顶峰。金器的制作技艺,如锤拓、模压和粘贴,同样展现了中国青铜时代的高超技术水平。这些技术和工艺是否起源于蜀地,或受到了中原、荆楚等文化的影响,尚待考证。
有研究指出,三星堆的青铜礼器和玉器风格与二里头文化或商文化的同类器物极为相似,暗示了中原地区可能是其来源之一。值得注意的是,中原地区的青铜礼器主要用于盛放酒等祭品,而三星堆的礼器内装满海贝,这或许揭示了不同的文化用途。有观点认为,这些礼器可能是古蜀国从中原王朝获得的赏赐,因此被珍视,而非作为普通容器使用。然而,这一猜想并非定论,三星堆的许多谜题仍然挑战着考古学者的智慧,未有确切解答。
三星堆遗址出土文物的两个坑,其年代问题引发了广泛讨论。关于这些坑的年代,学者们提出了多种观点,包括商代、商末周初、西周以及春秋战国等不同的时期。同时,关于这些坑的用途,也存在多种推测,如祭祀坑、陪葬坑、器物坑等。
此外,对于坑内遗物的用途和性质,学者们的看法也不尽相同。一部分人认为,这些遗物是三星堆古人祭祀活动时遗留下来的。另一部分人则认为,这些遗物可能是同一地区不同时间段内的宗庙用器,推测这两个坑中的文物是在两个宗庙相继被毁后,分别被掩埋形成的。
关于这两座坑的用途,学界观点不一。以二号坑为例,有学者认为它是墓葬陪葬坑;也有学者认为是异族入侵的结果,入侵者为庆祝胜利,焚烧毁灭了被征服国的宗庙,这种做法在夏商之际时的方国征伐战争中较为常见。
然而,也有学者坚持认为二号坑是祭祀坑,并提出了几点有力的论据。首先,经过半个多世纪的调查和发掘,证实在二号坑附近未发现任何墓葬区。同时,两坑附近的砖厂在10余年的烧砖取土过程中也未揭露出任何墓葬痕迹。因此,可以推断,二号坑作为墓葬陪葬坑的可能性极低。其次,根据古书的记载,在古蜀政权更替期间,虽然存在冲突,但并没有宗庙被彻底摧毁的情况。再者,考古发现,二号坑中出土的遗物是按照特定顺序放置的,且相似遗物相对集中,这表明这些遗物的放置是出于特定目的,遵循一定规律,而非随意行为。
此外,出土的青铜人头像、人面像、神树以及玉质礼器如璧、瑗、璋和戈,这些物品是用于祭祀的。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玉璋上的图案可能反映了古蜀人的祭祀礼仪。此外,二号坑出土文物均有火烧的痕迹,结合史料记载,可以推测当时的祭祀活动包括“燔燎”祭天、“瘗埋”祭地、“悬腹”祭山等多种形式。所以,二号坑可能是某次重要祭祀活动遗留下来的。关于二号坑的具体性质,尽管存在多种假设,但目前尚无定论。
三星堆遗址出土的众多青铜器和陶器上刻有独特符号,这些符号与殷商甲骨文有显著区别,目前被考古学家暂时命名为“巴蜀图语”。这些图语主要见于青铜兵器、乐器和玺印等物件上,常见符号包括虎纹、花蒂纹、手心纹等。研究表明,巴蜀图语包含200多种不同符号,且同一符号有时出现在不同的器具上,表明其非随机刻画,而是承载着特定含义。
四川省文史馆研究员冯广宏认为,巴蜀图语可能是巴蜀文字的雏形。也有观点推测,这些符号可能是制作者标识或是族徽。至今,三星堆器物上的符号性质仍不明确,它们可能是文字、族徽、图画或宗教符号。
总之,揭开巴蜀图语之谜将对揭示三星堆文化具有重大意义,可能蕴含着重大的文化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