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青年大会(IYC)成员在新德里抗议LIC和SBI等国家机构对阿达尼集团的投资
最近,总部位于纽约的做空公司兴登堡研究(Hindenburg Research)对印度百亿富翁高塔姆-阿达尼(Gautam Adani)提出了会计欺诈和股票操纵的指控,这让金融界的许多人感到震惊。对于那些期待中国衰减而印度更加闪亮的人来说,这个残酷的现实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然而,围绕亿万富翁阿达尼涉嫌会计欺诈的丑闻仅仅是冰山一角,整个印度充满了裙带关系。
作者:Pranab Bardhan,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名誉教授,其新著《不安全的世界:富国和穷国的民主失望》由哈佛大学出版社于2022年出版。
20家公司将70%的利润收入囊中来自美国的指控凸显了困扰印度经济的一些系统性但却往往被忽视的问题,尤为突出的是极端不平等和企业垄断。经济主体中的一小部分生产资本和技能密集型产品,以满足富人的需求,而绝大多数则因需求不足和生产力低下而受到困扰,导致整体投资低下和失业率高企。
经济财富集中在少数企业集团手中。据Marcellus投资经理公司估计,1990年印度最赚钱的20家公司约占印度企业总利润的14%,2010年上升到30%,到2019年则增至70%。有大量证据表明,这些巨头的利润增长是基于其市场地位,而不是源于创新或生产力的显著提高。这可能是股市表现优于实体经济的原因。
2014年,在总理莫迪领导下恢复一党制后,商业和政治的勾结导致了所谓的“企业集团”资本主义:在大多数领域,只有两个或最多三个参与者,其总共控制着超过50%的市场份额;与此同时,保护主义阻碍着来自国外的竞争。
依需监管这是“裙带资本主义”的一个典型:优惠待遇和搞特殊化往往是为少数大公司保留的特权;游戏规则有时会在中途被改变,以便有助于那些与执政的政客绑定在一起的商人。最明显的例子是:阿达尼集团在几个月内崛起成为众多机场的商业业主,尽管它在这个领域没有任何经验。阿达尼的崛起得益于法规的放松和国家调查机构对竞争对手的隐晦威胁。
在收到关于 Reliance Jio (由另一位大亨 Mukesh Ambani 经营)在电信领域的掠夺性行为的投诉后,印度电信管理局匆忙改变了之前的规则。同样,商务和工业部改变了经济特区的规则,以利于阿达尼在戈达的燃煤电厂,并为阿达尼的矿场取消了环保规则。即使是负债累累的公司,只要属于优待对象,就能轻易地筹集到国内或国外资本,因为它们的政治关系有助于监管部门的批准和隐性的“国家担保”。
裙带资本家从事的大多数行业生产非贸易商品,他们没有竞争对手,因为这些商品只在区域内提供(能源、旅游、房地产、建筑),或者其市场受到高度管制,这意味着受到政府的优待至关重要。不同于韩国的企业集团,印度的商业大亨们没有一个成为世界冠军,这毫不奇怪:他们更乐于在自己的生物圈内嬉戏,从事能为他们带来高回报的行业。
国家银行被掠夺近年来,印度国有银行免除了巨额债务,致使许多故意不偿还债务的大企业掠夺这些银行而不受惩罚(由于商业、政治和金融的相互关联)。政府还对2016年通过是被誉为开创性的《破产法》进行了调整,以便继续给受益人以宽松的待遇(据说印度储备银行的一位行长已经辞职,以抗议这种措施)。
破产程序下的贷款回收率低得离谱,因为整个系统被政治关系良好的经济大佬们无耻地利用了。法院故意拖延破产判决,以利于违约的借款人通过继续转移财产而规避偿还债务。而且,印度公司的会计和监管规定一般都相当宽松,据说几乎一半的上市公司都有会计问题。
所有捐款都给了执政党裙带资本主义正在为执政的印度人民党带来丰厚的回报:2017年推出的选举债券被吹捧为提高透明度和问责制的手段,但却产生了完全相反的效果,即允许大量资金从少数大公司流向执政党,而且没有任何限制或披露要求。虽然这些公司对公众来说是匿名的,但这些债券是由印度国家银行发行的,这意味着银行(也就是政府)知道谁购买了债券。如果一家公司向反对党捐款,政府就会知道,公司就会担心吃亏,就会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处于低生产力的沼泽中印度人民党不再需要像以前的地区党那样,从各种各样(酒商、糖业主、当地房地产主或建筑商)的小捐助者手中筹集资金。现在,执政党只需向那些为其提供大量捐款的全国性大公司施以恩惠。
其中一些公司还拥有媒体,为政府充当喉舌,以换取源源不断的公共广告收入。阿达尼集团最无耻的行为之一是恶意收购印度独立新闻频道NDTV。
阿达尼丑闻引发了一场以大卫与歌利亚的叙述为框架的媒体风暴。值得注意的是,许多调查结果已经为印度调查记者所知,他们已经被诉讼困扰了好几年。然而,全球金融机构和投资者需要了解,阿达尼只是一个普遍问题的表象。印度的裙带关系寡头政治可能会确保大部分经济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仍然陷于低生产力的沼泽。
测试数据来源Comparative & Objective Testing in Europe for Safety & Trust e.V. (COTEST) Collects Tests to Seek the Truth (COTEST) / 质量安全欧洲测试协会(COTEST)聚测试,以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