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赵霆远在北疆偷偷养了外室35年,直到晚年卸甲归乡,才想起要补偿发妻林晚清。
他推开府门,迎面而来的不是往日的问候,而是一片令人心慌的寂静。
穿过熟悉的回廊,他径直走向卧房。
梳妆台上,一道明黄圣旨静静躺着,在夕阳余晖中泛着刺目的光。
他颤抖着手展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准林晚清休夫"5个字。
原来在他盘算着如何安抚发妻时,林晚清早已请旨和离,带着嫁妆远走他乡。
赵霆远颓然跌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终于明白——那个等了他半辈子的女人,这次是真的不要他了。
01
三十五年婚姻一下子就空了,林晚清突然发现丈夫赵霆远在外头养了另一家子人。
他常年守在北疆,说是不肯卸甲回家,原来不是为了国家,而是早就在那边有了老婆孩子,孙子孙女围着膝盖转。
更可气的是,她的一对儿女早就知道这事,还跟爹串通好,把她瞒了半辈子。
真相大白那天,她走进皇宫,递上一封和离的折子。
刚拿着皇帝的批文回府,五十多岁的赵霆远居然骑马追了回来。
“苏晚清,你这岁数还闹和离,不怕别人笑话吗?”
他头发花白,眉头皱得紧紧的,把半路抢来的折子狠狠扔到她脚边。
林晚清稳稳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针线,正在给还没出生的孙子缝小老虎鞋,连眼皮都没抬,只淡淡说了三个字:“不怕。”
他的冷淡大概出乎意料,赵霆远声音软了点。
“要是因为我今年生日没回家,你心里不高兴,我给你道歉,你知道北疆战事离不开人。”
他耐心解释,每句话都把她的决定当成老婆久旷的怨气。
他确实很少回来。
结婚三十五年,这才是他第十二次进将军府。
林晚清放下老虎鞋,平静看着他:“你真以为只是守北疆才耽误了回家?”
赵霆远眼神闪了一下。
“你乱猜什么?苏晚清,你在京城享了半辈子福,年纪大了就别想那些不该想的。”
她心里冷笑,随口一问他就慌了,可见心虚到什么程度,毕竟他们的婚事是先帝亲自赐下的金玉良缘。
三十五年前,先帝一纸婚书,把林赵两家绑得死死的。
她和赵霆远虽然谈不上多深情,但也算互相尊重。
他当年穿着盔甲,对她郑重发誓:“阿清,林家是百年大族,你嫁给我,我这辈子绝不负你。”
誓言还在耳边,可就在上个月——十二月初八,赵霆远五十五岁生日。
她觉得自己身子骨还行,跑了几千里路去北疆,想给他惊喜,庆祝他知天命的年纪。
可在北疆那座宅子里,她看到另一番景象。
院子敞开着,赵霆远脸上是她从没见过的温柔,怀里抱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耐心喂他吃果子。
夕阳金灿灿洒在盔甲上,小孩伸出胖手,呀呀叫着去抓盔甲上的穗子。
“爷爷!爷爷!”
大圆桌边,乌泱泱坐着十来个跟她儿女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
“爹,快来吃饭吧,娘跟我们一起给你准备了生日宴!”
一个穿粗布衣的女人端着菜走出来,赵霆远立刻迎上去,自然接过盘子。
两人对视,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深情,狠狠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一刻她才明白,这些年他说的守北疆,原来是在这小院里跟另一个女人过日子,儿孙满堂。
他们一家子热热闹闹,像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让她在京城苦等半辈子的日子成了天大的笑话。
途中她遇见北疆老将,闲聊中得知赵霆远早年营中认识韩婉瑜,两人女扮男装一起打仗,慢慢生了情;夜里住客栈,她梦见婚前誓言,醒来对比现实,心痛得像刀割。
当晚她就坐上回京的马车。
和离,是她给自己最后的解脱,也是给彼此最后的体面。
可现在赵霆远拦下折子,断了她的路。
见她不说话,他以为她在赌气。
他叹口气,居然自己坐到床边,语气带点施舍:“算了,今晚我睡你这儿,阿清,别闹了。”
年轻时她听到这话肯定开心得睡不着。
可现在,她只淡淡瞥他一眼:“不用了,都一把老骨头。”
这岁数,男女之事早看淡了,她只是单纯不想他弄脏她的床。
她的不给面子显然惹毛了赵霆远,他脸上冒火。
“我下月就班师回京,以后长住府里,再不跟你分开,这下总行了吧?”
说完他揉揉手腕旧伤,大步走了。
林晚清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一时恍惚像年轻时的他。
他手腕常年握剑,落了病根,赶夜路就疼。
从前她见他疼,就心疼得亲自调药膏给他敷。
现在她起身,把梳妆匣里给他备的药膏全扔进院子枯井。
从今天起,这段婚姻的所有委屈,连同赵霆远这个人,都被她扔掉。
月亮挂得高高的。
她收拾了一整夜,把跟赵霆远有关的东西清干净。
五十多岁又怎样?她不想到死还跟骗她半辈子的男人纠缠。
屋里杂物堆得到处都是,她扫一眼,最后决定该烧的烧,该沉井的沉井。
收拾时翻出儿女小时候画的画,回忆自己亲自教他们骑马射箭、熬夜喂药的辛苦;下人偷说韩家孩子多,她叫闭嘴,转头把新调的药膏送给忠心嬷嬷,意思是以后只为自己和身边人好。
天亮了才想歇口气,儿子赵云逸却急匆匆闯进来。
“娘。”
这时候他本该在国子监。
赵云逸走到她面前,直奔主题:“娘,您都五十好几了,何必为爹在北疆养外室这点小事闹和离?”
她心一沉,盯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赵云逸眼神躲闪,很快又硬起来:“韩姨不过是个孤女,跟爹在北疆相伴三十五年,情同夫妻,北疆将士都夸,我怎么会不知道?”
“瞒您也是为您好。”
韩姨?
他叫那韩婉瑜叫得真亲热。
她心里涌起大讽刺。
这个从小体弱、她彻夜抱着哄大的儿子,现在倒向着外人。
想来在他们父子眼里,男人外面玩玩不过是小事。
她这老太太,不能也不该大惊小怪。
她懒得反驳。
这一刻,她有点后悔生下他。
赵云逸见她不吭声,以为说动了她,松口气。
“娘,家和万事兴,韩姨的存在不影响您在将军府的地位,您干嘛计较?”
“爹今天难得回家,您快去给他做午饭,他最爱您做的菜。”
她气得笑:“我这把年纪还要给你爹下厨?你怎么不让你媳妇去?”
赵云逸皱眉,满脸不赞成:“她带孩子回娘家了,再说她是韩府嫡小姐,娇生惯养,哪会做饭,我哪舍得?”
儿子这话像冷水浇灭她心里最后一点暖意。
她不再理他,回了屋,只想清静。
午饭前赵云逸私下炫耀韩姨侄女嫁妆多,她才明白儿媳冷淡的原因;饭桌上赵霆远讲北疆趣事,她故意给空位夹菜,嘲笑他“聚少离多”的借口。
中午赵云逸见她不出屋,命人备了满桌菜。
一家三口总算坐一块吃饭。
以前赵霆远在家,她一定等他先动筷子。
今天她当他不存在,自己夹菜吃。
赵霆远见她这样也没生气,斟酌半天开口:“阿清,这次我班师回京,要从北疆带个女人回来。”
她低头不吭声,赵霆远看她脸色,继续说:“这些年聚少离多,我身边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你不能常陪我,我只好在北疆另起一家。”
他把责任全推给她,真可笑。
她只淡淡“嗯”了一声,不想多说。
他忘了,他交出北疆兵符就能回家。
她忘了,她本是将门虎女,为了他才洗手做汤,被关在四方院子里。
赵霆远没想到她这么平静,有点不自在,但话出口只能继续:“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这些年没带任何女人回府,韩姐年纪大了,北疆冷,我想接她进来安享晚年……”
她听不下去,重重放下筷子。
气氛僵住,赵云逸赶紧圆场:“爹班师回京,又能娶新人,双喜临门。”
“将军府这些年冷清得像空宅,儿子巴不得多点人热闹。”
听着亲生儿子说这种话,她彻底失望。
他太自信,以为嫡子身份就能稳稳继承?
还是太天真,以为能跟那十来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和平相处?
赵霆远赞许看赵云逸,眼里冒光:“最懂我的还是我儿子。”
赵云逸更来劲,滔滔不绝夸韩婉瑜:“韩姨跟爹同甘共苦,任劳任怨服侍多年,贤妻良母,天下少有……”
她苦?她就不苦吗?
她出身高门,下嫁赵家,守着有名无实的婚姻。
付出一切,却换不来丈夫真心。
养大的儿子也跟爹一样薄情。
她看着赵云逸,一字一顿:“你觉得她好,不如换个娘?”
赵云逸脸僵住:“娘,我不是这意思……”
赵霆远也尴尬:“韩姐从没想取代主母,你何必跟儿子说气话。”
赵云逸缓和脸色:“是啊娘,韩姨不会动摇您地位,儿子娘永远只有您。”
她端起枸杞茶喝一口,觉得他们父子一唱一和可笑。
“这是你们赵家的将军府,你们做主。”
她不想浪费口舌,正要结束这顿恶心饭。
这时赵霆远亲信跑来耳语几句。
她隐约听到“韩夫人”。
赵霆远脸色变了,对她有点歉意:“我临时有急事,得马上回北疆,这饭不吃了。”
她没留,赵云逸却眼露不舍:“爹,我们好几年没一起吃了,吃完再走。”
赵霆远犹豫,拍拍儿子肩:“等下月我回来,天天一起吃。”
她默默看着这父子情深,低头喝茶。
以后?赵霆远,你以后没我了。
02
赵霆远走后,她没再理赵云逸,回了听雨苑。
日子一天天过,她院子东西一天天清空。
人老了爱回忆。
想起结婚那年,赵霆远送她一匹小马驹。
她亲手喂它梳洗。
只是它也老了,在赵霆远北疆妻儿绕膝某个夜晚,她亲手埋进土里。
她翻出那些旧家书,纸张发黄,字迹有力。
——“吾妻苏晚清,离京一年,甚是想念……”
——“北疆风沙大,让我时时想京城,无时无刻不想陪你。”
——“一切安好,勿念。”
这些曾让她独守空闺的字,现在看只觉得刺眼。
她一封封扔进火炉,看青烟升起,化成灰。
又命人把一箱箱东西搬出去卖。
没人敢拦,因为那是她自己的嫁妆。
库房里她发现赵家旧账本,证实将军府早就是空壳,全靠她嫁妆撑着;烧信时想起埋马那夜,下人惊呼火光,她眼神坚定,象征彻底告别。
直到大年三十,才听说赵霆远班师回京。
他一进京就去皇宫,用战功给韩婉瑜求了个平妻名分。
接着买下将军府旁边的宅子,把韩婉瑜一家安顿好。
扫雪下人偷偷说:“听说将军用夫人的嫁妆钱给韩婉瑜买了隔壁宅子,跟竹苑只隔一堵墙。”
“为了方便,将军还命人凿通墙,现在两家像一家了。”
以前听到这话她肯定酸得睡不着。
现在快入土的人,还计较什么?
嫁妆钱,将军府哪样不是她嫁妆撑着?现在说也晚了。
她充耳不闻,往府门走,却撞上赵霆远。
他愣了下,把手里桂花糕递过来:“给你的。”
她让嬷嬷接了,淡淡问:“为什么不让韩婉瑜直接住进将军府?”
提到心上人,赵霆远皱纹里都透着温柔:“阿瑜跟你不一样,她当年女扮男装在军营当了十二年将军,习惯自由,不爱内宅琐事。”
“让她住隔壁,随她心意,也不碍你眼。”
不碍她眼?她心里冷笑。
赵霆远以为她还在闹别扭,皱眉轻轻握她手。
他眼里闪过复杂情绪:“阿清,我们做了三十五年夫妻,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以后初一十五我睡你这儿,其他日子陪阿瑜。”
“你习惯没我的日子,阿瑜还不习惯,你是主母,多担待。”
他这假深情让她胸闷。
这老家伙哪来的自信?
用她钱养外室一家子,还让她体谅?
“你高兴就好。”
她已决定走,不想纠缠。
中午冬阳穿过云层,却没暖意。
她上马车,直奔皇宫。
要当今皇帝夜君泽下旨,结束她跟赵霆远的孽缘。
没嫁赵家前,她跟夜君泽也算青梅竹马。
那时他还是九皇子,常来世家串门,偶尔爬林家墙头,偷偷送她一块热糕点。
嫁人后就没联系了。
不知他还记不记得她。
皇宫,金銮殿。
她远远看见宝座上那抹明黄。
夜君泽快知天命,却精神头十足,批折子时专注跟年轻时一样。
她跪下,大声说:“老妇林晚清,叩见陛下。”
听到“林晚清”,夜君泽执笔的手顿了顿。
他放下折子,静静打量她半天。
“阿清,三十五年没见,你比朕想的年轻不少。”
她意外他还记得,赶紧低头:“谢陛下夸奖。”
夜君泽赐座,眼里复杂:“赵将军带外室和子孙三代,共六十多口人回京,用军功求平妻,朕知道委屈你了……”
她摇头,把折子递上:“陛下,臣妇不是为此而来。”
看到折子,夜君泽挑眉:“朕听说你上过和离折子,被赵将军拦了,这次还是为此?”
她一字一顿:“不是和离,是休夫。”
夜君泽长叹:“你这岁数休夫,以后怎么打算?不如进宫做朕贵妃?”
她心一紧。
想离开赵霆远,没想从一个坑跳另一个。
一个赵霆远已让她累,后宫那么多人……
她不敢直拒,委婉说:“陛下,老妇老了,容颜衰了,进后宫有失体统……”
夜君泽眯眼,看穿她不情愿。
他叹气:“朕就想找人陪钓鱼聊天,你不愿就算了。”
好在他没强求,痛快给了休夫圣旨。
进宫路上她想起小时候夜君泽送糕趣事;殿上他试探纳妃,她婉拒后,他私下塞密信叮嘱保重,透出旧情。
出宫门那一刻,她如释重负,老骨头都轻了。
当晚除夕,韩婉瑜刚来,赵霆远把团圆宴设在她院子。
儿女都去了,她说身体不好,没去。
眼不见心不烦。
隔壁烟火爆竹和孩子笑声闹半夜,她在听雨苑一夜没睡。
初一,赵霆远找上门。
五十五岁的他老态明显,但眼神冷峻依旧。
“将军来有事?”
他干咳,老脸尴尬:“今天初一。”
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履行那“初一十五”的承诺。
可她林晚清独守半辈子,稀罕他这施舍?
她拉开抽屉要拿圣旨。
赵霆远下一句话让她停住:“明天初二,女儿回门,你准备好。”
女儿赵丽雯去年嫁东宫做了太子妃。
初二回门是大礼。
赵霆远走近,犹豫后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揽她腰。
她身子一僵,推开他手。
“今天我不舒服,将军去找韩氏吧。”
这话骗他,她四年前就绝经了。
可赵霆远哪把她事放心上。
“还能来月事是好事,以后我们再生个孩子……”
他絮叨说给哪个孙子刻木剑、给哪个孙女做木马。
说等她再生儿子,他要亲手做摇床,日日守着,赏花养鱼,安享晚年。
她听着他画的大饼,只觉可笑。
孙子都好几个了,还想让她生?脸皮真厚。
这一天她以身体不好为由,没给他好脸。
他无趣,讪讪走了。
她不管他去哪,继续收拾行李,把嫁妆和家底登记好。
03
初二,归宁日。
赵丽雯穿华服回府。
一年没见,她第一句就是责备:“娘,你好好的干嘛闹和离?您离了,别人笑我有个被休的娘……”
“我没了嫡女身份,怎么做皇后?”
听着她抱怨,她心一点点冷。
她拼半条命生下这女儿。
女儿小时候体弱,她日日炖汤熬燕窝。
怕她闷,在后院凿暗门,任她溜出去玩。
亲自教她射箭舞剑,说:“哪天有难,琴棋书画救不了你,只有刀枪才是本钱。”
小时候赵丽雯攥拳头发誓:“娘亲!阿雯长大天天护您!”
可现在眼前是陌生冷漠的太子妃。
她压下失落,平静说:“我为你们兄妹操心半辈子,现在还要被你指着鼻子骂?”
赵丽雯脸色变:“太子本来就不宠我,没了将军府嫡女身份,他更不会立我为后,娘您多为我想想。”
她苦笑。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她的却漏风。
当初劝她宫门深似海,别卷进去。
她不听,非要去。
做娘的尊重她,只盼她如愿。
现在也希望她尊重她的决定。
“阿雯,我操心你二十五年,现在该为自己活了。”
赵丽雯不悦:“难怪爹宁愿在北疆陪韩姨,也不回来看您,要是我娘是她多好!”
说完擦眼泪走了。
她看着背影,沉默。
失望攒太多,她竟心静如水。
没关系,阿雯。
很快你娘就是她了。
回门前赵丽雯在宫里听说太子宠妾,急着回来求援;饭桌上她想起教箭往事,赵丽雯讽刺“娘若像韩姨会体贴”,林晚清默默把旧弓送她,意思自己靠自己。
赵丽雯风风火火回来,又急匆匆回宫,连饭没吃。
赵霆远为此大怒,全怪她没给女儿做饭。
“你一把年纪跟我闹算了,女儿难得回来,你干嘛跟她置气?”
她听了好笑,没力气说。
“以后不会了。”
我们没以后了。
她温顺态度让赵霆远火没处发。
他环顾四周,发现不对:“屋里怎么空了这么多?死气沉沉。”
她把绣针扎进老虎鞋,咬断线:“扔了没用的,摆三十五年也看腻了。”
就像你赵霆远,我也腻了。
赵霆远忍不住说教:“该省就省,别大手大脚,给子孙留点。”
她听出他眼底不耐:“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对吧?”
这话让他僵住,似乎听出弦外之音,脸色不自然。
“胡说,明早我带你去西街看棺材,以后我们合葬。”
顿了顿,他眼里愧疚:“不过三人合棺,阿瑜也要一起。”
谁要跟他们埋一起?
她皱眉脱口:“定两人合棺。”
他误会她不同意韩婉瑜合葬。
“阿瑜代你陪我多年,生儿育女,没功劳有苦劳,你连这点心愿都不满足?”
若不是心死,她怕被气晕。
“要么两人,要么各埋各。”
她不想解释,直接赶人。
“冥顽不灵!”赵霆远黑脸走了。
当晚听雨苑来了不速之客。
韩婉瑜笑着坐下,举止端庄。
但眼角皱纹藏不住。
她比林晚清大几岁,却显老得多。
想想她在北疆风吹日晒,生孩子耗元气,自然比不了她在京城养尊处优。
韩婉瑜开门见山:“这三十五年,你跟阿远聚少离多,没多少感情,可我不一样,我们像普通夫妻,朝夕相处,相夫教子,军中都叫我夫人。”
“你不知道,三十八年前我就跟阿远情投意合,只是赵家不同意他娶我。”
“最后是我劝他,他才娶了你。”
林晚清抿口参茶,抬眼看她:“所以你熬半辈子,从小三熬到老三,跑京城来炫耀你们伟大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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