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子宫切除手术台上,麻药提前失效。
我听见丈夫让他的小三代签同意书:“签坏了,赔你精神损失费。”
十年婚姻,我净身出户,拖着病体在早餐店打工苟活。
一个月后,收到了前夫和小三再婚的请柬,直接甩到我的脸上。
他们不知道,我那个“穷酸”外婆,留给了我一座价值百亿的海外矿岛。
而他们赖以生存的新公司的最大债主,却成了我的名字。
第一章:手术台上的背叛
我得了恶性肿瘤。
为了活命,没有选择。
“子宫全切术同意书”,判决着我的身体,我的未来。
张伟,我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丈夫拿过笔:
“别怕,老婆,我来签。”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找到了依靠。
麻醉剂通过静脉流入身体,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什么时候,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我下腹窜起,让我瞬间清醒!
竟然是麻药提前失效了一部分。
就是这一瞬,我听见护士的声音:“先生,您叫张伟?可这家属签名栏里,怎么是‘李萌’?”
“是我未婚妻李萌代签,没事的!”我丈夫隔着门回话。
我努力偏过头,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窗,看见张伟背着我打电话。
李萌。这个名字我认识。
张伟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刚毕业,年轻,会撒娇。
我躺在手术台上,而我的丈夫,我用了十年青春去陪伴的男人,却让他的小情人,代签我的手术。
多么可笑滑稽。
我再次恢复意识时,已躺在病房里。
只有仪器滴答声陪着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开了。
张伟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袋橘子。
“醒了?”他放下橘子,拿起一个剥给自己吃,没有看我。
我张了张嘴,看着他。
他避开我的眼神,把一瓣橘子送进自己嘴里。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命保住了。不过……你以后都不能生了。”
“也好,反正我们现在这条件,也养不起孩子。”他接着说。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几份文件,摊在我病床被子上。
《离婚协议书》。
我的目光落在了财产分割那一栏:
婚后所有财产,包括房产、存款、车辆,全部归男方所有。
女方林晚,自愿放弃一切财产分割,净身出户。
我的血液瞬间炸锅。
“签了吧。”他的语气平静,“林晚,我们好聚好散。”
“李萌……她已经怀孕了,四个月了,查了,是儿子。”
他终于看向我,“我得给我们老张家留个后。”
“你看你现在,工作也没了,身体也垮了,以后还得长期吃药、复查,哪一样不是钱?你跟着我也是拖累,何必呢?”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以为会共度一生的男人。
十年婚姻,我为他洗手作羹汤,伺候他挑剔的父母,陪他熬过事业低谷……
如今,我躺在病床上,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也失去了被他利用的价值。
我的眼泪,早在手术台上就流干了。
我的手抖得厉害。
我咬牙拿起他递过来的笔,在协议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林晚。
张伟拿起协议,检查了签名,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等你出院,就尽快把你自己的东西搬走吧。”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萌萌……她年纪小,爱干净,不喜欢家里有别人的东西。”
说完,他转身摔门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扭头看向窗外。
这座城市万千灯火,没有一盏,再为我而亮。
出院那天,我所有的银行卡余额加起来,不到五百块。
我拖着一个旧衣服的行李箱,住进了城郊破旧的筒子楼里,一个只有八平米的隔断间。
隔壁住着一对年轻情侣,每晚准时吵架摔东西。
楼下是家早餐店,凌晨三点就开始“咚咚咚”地剁馅,准备一天的营生。
在这里,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就在楼下的早餐店。
每天系着围裙,剥鸡蛋,熬豆浆。一个月两千八,包两顿饭。
蒸汽熏得我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老板娘的喝骂声刺耳难听。
但我需要这份工作,我需要活下去。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张伟和李萌的结婚请柬。
婚礼地址,是市里最贵的五星级酒店。
随请柬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张小卡片,上面是李萌字迹:“林姐,谢谢你的成全。位置给你留好了,一定要来见证我们的幸福哦。”
我看着那张卡片,忽然笑了。
我将请柬和卡片一起,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回到隔断间,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声。
“您好,是林晚女士吗?这里是明诚律师事务所。您的外婆,顾雅女士,已于三天前安详离世。根据她生前立下的遗嘱,您是她唯一的继承人。请您近期方便时,来事务所一趟。”
第二章:外婆的矿岛与考验
明诚律师事务所,位于市中心地标建筑的顶楼。
陈律师是一位四十岁上下、西装笔挺的男人。
他引我进入会客室。
我曾无数次路过这栋大楼下。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身份坐在这里。
“林女士,请节哀。”陈律师推过来一份厚厚文件。
“您的母亲,是顾雅女士的独生女。顾女士年轻时远赴南洋,与家族有些误会,白手起家,创下了这份基业。这是她的遗嘱副本,以及部分资产清单,请您过目。”
我翻开文件。
清单上是密密麻麻的条目:遍布东南亚的数个大型橡胶园、银行的大额股权、数量惊人的古董与珠宝收藏……
在清单最上方,是一座位于海外,未经开采的,翡翠矿岛。
陈律师念起了清单:“……根据我们目前的初步评估,顾女士留下的所有资产,总价值保守估计,超过一百亿美元。”
一百亿美元。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那个在我模糊童年记忆里,偷偷塞给我几块水果糖的瘦小老太太……
我结婚时,因为被张伟他妈看不起的“乡下人”,没有出席婚礼的外婆……
她留下了……一座矿岛?
感觉有点不真实?
“但是,继承这些资产,是有条件的。”陈律师话锋一转,“顾女士在遗嘱中明确要求,她的继承人,必须彻底摆脱过往的依附生活,有独立掌控、管理这份产业的能力与心性。”
他稍微停顿,让我消化这句话的份量。
“换言之,林女士,您必须依靠自己,真正地‘站起来’。唯有如此,您才能继承并支配这份遗产。”
他随后递给我一把钥匙和一张名片。
“这是顾女士生前在‘云顶苑’购置的一处房产,您可以暂时居住。名片上‘顶峰资本’的CEO赵明启先生,他是顾女士一手培养起来的得力助手,会全力协助您,先熟悉并适应国内外的商业环境。”
我握着那把钥匙,走出了这座象征着财富与权力的建筑。
站在街头,我没有去那个传说中的“云顶苑”。
而是返回了筒子楼。
我需要“林晚”这个卑微的身份作为掩护。
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一步一步,从这片泥泞里,站起来。
第三章:早餐店里的战书
我继续在早餐店打工。
清晨三点,伴随着楼下雷打不动的剁馅声起床。
四点准时到店,开始熬粥、和面、准备小菜。
手上旧的水泡还没好,新的又磨了起来。
老板娘骂起人来毫不留情,好像我是一切错误的根源。
但我沉默地忍了。
很快,我“期待”的客人,来了。
那天早上,生意正忙。
那三个我最不想看见的人。
张伟搂着李萌,他妈妈一脸喜气地跟在后面。
李萌穿着宽松的孕妇裙,肚子已经隆起得十分明显。
他们也看见了我。
张伟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闪过尴尬。
他妈妈则叹气:“真晦气。”
李萌故意挽紧张伟的胳膊,身体贴在他身上,用一种娇嗲的声音说:“老公,我们就在这儿吃吧?尝尝林姐手艺怎么样。”
张伟妈妈用手抹了一下桌面,皱起了眉:“服务员!过来把这桌子擦一下,油乎乎的,怎么坐人啊?”
我放下豆浆,拿起抹布,走过去,低头擦拭着那张桌子。
李萌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林姐,要我说,你这工作还挺适合你的。”
她声音清脆,“反正你以后也不能生了,这伺候人的活儿,就该是你啊!”
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继续擦着桌子。
张伟拉了拉李萌的胳膊“萌萌,公共场合,少说两句。”
“我说错了吗?”李萌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拔高了音量,“一个生不出蛋的母鸡,不下堂难道还留着过年啊?占着茅坑不拉屎!”
周围的客人目光投射过来。
老板娘冲我吼道:“林晚!你死在那儿磨蹭什么呢!后厨菜还没洗,等客人给你发红包啊?”
张伟他妈把点好的单子往桌上一拍:“三碗你们这最贵的招牌鲜虾馄饨,动作快点啊,我宝贝孙子饿了,可等不起!”
我收起点菜单,转身,走向后厨。
身后,传来他们的嘲笑声。
李萌大喊:“妈,你看这椅子不会有什幺传染病吧……”
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隔断间。
我拨通了顶峰资本CEO,赵明启的电话。
“赵总,您好,我是林晚。”我的声音平静。
“我考虑好了,可以开始接触和了解公司的相关业务了。”
“另外,麻烦您,帮我详细查一下,我前夫张伟的公司,‘伟业科技’,目前最大的原材料供应商、最主要的渠道客户,以及……他们银行贷款来源,分别是哪几家。”
我的反击,将从彻底了解我的敌人开始。
这场战争,我要赢,而且要赢得漂亮。
第四章:婚礼上的“丧钟”
张伟和李萌的婚礼,我最终还是去了。
我没有穿上云顶苑衣柜里那些昂贵的衣服。
我和律师,赵总沟通好以后,做足了功课。
我买了一条白色连衣裙,素面朝天地走进了那家五星级酒店。
张伟穿着量身定制的高级西装,李萌一身国际名牌的曳地婚纱,浑身珠光宝气。
他们站在宴会厅门口,
看到我的出现,两人脸上的笑容同时凝固了。
张伟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林晚?你还真来了?”
李萌声音带着刺:“哎呦,林姐,这种地方,你以后估计也没机会再进来了吧?今天可要多吃点,吃回本才行。”
我径直走向宴会厅最角落那一桌,安静地坐下。
司仪在台上讲述着他们“真爱至上”的感人故事。
背后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他们在马尔代夫婚纱照,每一张都洋溢着幸福。
那笔旅行资金,当初张伟告诉我,原本预留给我的手术备用金。
宾客们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很多面孔我都熟悉,是张伟生意上的伙伴,以前嫂子长嫂子短地叫得亲热。
此刻,他们的目光扫过我,却像看到了空气一样。
仪式结束,新人开始一桌一桌地敬酒。
到我们这桌时,李萌突然夸张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
“老公,你闻到没有?什么味道啊?好像有一股油烟味,怪难闻的。”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我身上。
“林晚。”他带着酒气,“我知道,你今天能来,心里肯定还不平衡,还不甘心。”
他拿出鳄鱼皮钱包,从里面抽出厚厚一沓百元大钞,至少有四五千块。随手将那沓钱,扔在了我面前的餐桌上。
“这钱,你拿着。”
“找个正经工作,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来烦我。”
我看着桌上、地上撒的钱,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张伟和李萌。
我伸出手,拿起了桌上那个司仪未关掉的无线话筒。
“张伟。”我的声音透过话筒,“谢谢你的‘慷慨’。”
“不过,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
“我今天来,不是来乞讨的。”
“是来给你,还有你的新娘,送一份‘新婚贺礼’的。”
在满场惊愕、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我拿出手机,点开了准备了很久的APP,按下了屏幕上的一个按钮。
张伟手机突然不停地响。
他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眉头皱得更紧。
他接起电话,语气很不耐烦:“喂?什么事?不知道我现在在……”
他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大声地汇报着什么。
张伟脸上先是惊愕,然后是……恐慌。
“什么?”他猛地拔高音量,“你说清楚!顶峰资本为什么突然单方面中止所有合作?还要提前收回那两千万的借款?!这不可能!合同……”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张总!是真的!法务刚收到正式的律师函和终止合作函!银行催款单,还说……我们公司涉嫌骗贷,要保留起诉我们诈骗的权利!”
“张总!我们的资金链……彻底断了!完了!全完了!”
张伟猛地抬起头。
“林晚!是你!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我放下话筒,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一份薄礼,不成敬意。”
“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我目光扫过一旁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李萌。
“慢慢享受吧!”
我转过身,从容地走出了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