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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任晓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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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话说当年汉光武帝刘秀承天运登基,击败王莽建立的新王朝,为汉朝续命,建立了东汉。
但由于东汉王朝实质上是由各地豪强资助刘秀而建立的,相当于这个新王朝的“股东”。
(东汉地图)
于是就有了实质掌权的六大家族:邓禹家族、耿弇家族、梁统家族、窦融家族、马援家族和阴氏(阴陆、阴识)家族。但这六大家族的命运究竟如何呢?
(三国剧照)
一、家族发源史与汉高祖刘邦率领着一批地痞流氓起义不同(虽然在起义过程中不断收纳萧何、韩信等精英人才,但武将中大部分依然是樊哙般的“粗鲁匹夫”),刘秀起兵反抗王莽政权时是依靠地方豪族大姓的,这是与西汉末期绝大部分财富与人口被世家豪族垄断有重大关联的。
(王莽像)
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些豪族,刘秀仅仅凭借自己微薄的皇家血脉的号召力与“位面之子”的运气是不足以对抗王莽以及各路起义军的。
而在刘秀起义的过程中,对他起到支持作用的豪族有六家,它们分别是刘秀出生地南阳的豪强势力:阴家、邓家和河北豪强势力:梁家、马家、窦家、耿家。这六大家族也在东汉建立后在政治上拥有极高的地位,可以说,东汉的政治从开始之时就是皇帝与豪族共治天下的。
二、六族略介毫无疑问,作为整个王朝的“原始股东”,六大家族的权势与利益是极大的。
窦家从窦融开始直到汉桓帝、汉灵帝时期仍旧活跃在政治舞台,以外戚的身份参与国家的大小政务,其家族出过汉章帝、汉桓帝两位帝王的皇后,而窦宪、窦武等人更是手握大权,尤其是窦宪在北逐匈奴时“勒石燕然”成为后世所有武将的梦想之一。
(勒石燕然石刻)
更是如蝴蝶效应般因为驱逐北匈奴造成历史上的一次民族大迁徙,深刻影响了世界的历史走向。
邓家是东汉最显赫的世家大族,其祖邓禹是“云台二十八将”之首,宋代姓氏学家邓名世、邓椿哀父子所撰《古今胜氏书辩证》说:“自邓氏中兴后累世宠贵,凡侯二十九人,公二人,大将军以下十三人,中二千担(当时郡守以上食禄两千担)十四人,列校二十二人,州牧郡守四十八人,其余侍中、将、大夫、郎、谒者不可胜数。”可见邓家是棵如何繁茂的参天大树。
(云台二十八将)
岳飞《满江红》诗云:“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说的就是耿家耿恭以弱小的兵力征守疏勒城一事,此事可谓是中国古代版的“拯救大兵”,当时西域近乎完全落入匈奴之手。
而耿恭仅率百人的军队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守城经年有余,到最后甚至榨干马粪中的水以解渴,炖皮甲以充饥。
而耿家三代为将更是奠定了其在东汉军事上的影响力,从东汉开国到建安末,耿氏家族共出大将军二人,将军九人,卿十三人,娶公主三人,列侯十九人,中郎将、护羌校尉及刺史、二千石数十百人,成为东汉一朝之巨族,与东汉政权共存亡。
(耿恭)
而同为六大家族的梁家也与东汉王朝共存了整整130年,梁家从梁统附汉至梁冀被抄家可谓是陪同东汉共度了三分之二的历史年华,其间出现了梁商等权臣名将。
但其实最有名的还是梁冀,他的出现其实标志着东汉外戚政权的巅峰与没落,所谓“贪孩童以久其政”,梁冀趁着东汉新帝年幼(甚至被称为“东汉幼儿园”)嚣张跋扈,独揽大权,最后却被成长起来的桓帝联合宦官杀死,梁家以及外戚势力走向没落。
(宦官势力代表十常侍)
马家最为出门的无疑是伏波将军马援,马援南征北战半生,却没有列入“云台二十八将”虽然让人遗憾,但毫无疑问抛弃“云台二十八将”的名头,马援其实是刘秀麾下一班将领中最具才华、最有军事能力的(这或许也让光武帝忌惮,因此并未入台)。
(伏波将军马援)
但马家的势力却并未因此得到遏制,到三国时期,马腾、马超仍旧是一方诸侯。
而六大家族的最后一家便是阴家了,虽然阴姓在现在比较少见,但在东汉开国之初可是响当当的大家族。除家族阴兴、阴识二人在朝廷占据重要官职外,阴丽华作为刘秀的皇后也在后宫受尽宠爱,在史书上是不可多得的贤后。
(阴丽华剧照)
三、衰退结局然而为什么在东汉初时如此强盛的六大家族,在东汉末期直至三国时却几乎销声匿迹了呢?
“君子之泽,三世而竭”纵使再强盛的家族也会随着历史的进程泯灭,他们其中有因为专权跋扈而遭群臣反对,最终被灭族,如梁家。
而那些不专权的家族也会很快被新兴的权贵排挤出权力中心,如阴家;而到东汉末期,以四世三公的袁家为代表的地方权贵、以十常侍为代表的宦官集团、以地方刺史、郡守为代表的地方豪族等都在挤压着这些王朝“原始股东”们的生存空间。
纵使如马家的马腾还能盘踞西凉,成为一方诸侯,然而也没有能力守住族上的荣光。马腾之子马超最终也放弃诸侯的身份,归附蜀汉,成为刘皇叔的一大臂力。
结语纵然东汉王朝是皇权与六大家族合力组建的一个大型“创业集团”,这个集团实质上是皇家与六大家族共治的。
然而在这个集团中的各位股东们却各有各的利益诉求,不仅不保护皇权,还在不断的侵蚀皇权。于是在东汉皇帝继位普遍年幼的时代,宦官集团便成为皇帝对抗豪族的有力武器,于是整个东汉朝廷便在豪族(外戚)与宦官维持了一百余年。
这一百余年,皇权削弱了,宦官与六大家族也在彼此争斗中元气大伤,东汉与六大家族在不可避免中走向了衰落与灭亡,令人唏嘘!
引用资料:陈大志.东汉豪族婚姻与门阀制度的形成[D].东北师范大学,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