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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外室意外死了,他一夜白头,后来我故意手误,一箭射穿了他的胸膛

我叫林婉清,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已经整整12年了。5岁那年,暴风雪席卷了我的村庄,父母为了活命,竟然打算把我换给邻村

我叫林婉清,穿越到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已经整整12年了。

5岁那年,暴风雪席卷了我的村庄,父母为了活命,竟然打算把我换给邻村当童养媳。

就在我瑟瑟发抖、以为自己要被卖掉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风雪中。

他叫顾景然,穿着青色长袍,撑着一把油纸伞,递给我一袋碎银和一碗热腾腾的粥。

“别怕,我带你走。”他的声音温和,像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我紧紧攥着那碗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觉得这辈子都要跟着他了。

系统告诉我,可以选择一个攻略对象,我毫不犹豫地选了顾景然。

之后的7年,我陪着他从一个小小的县官,一步步爬到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

他曾搂着我,信誓旦旦地说:“婉清,我娶你为妻,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信了,满心以为我们会白头偕老。

可自从那个叫沈柔的女子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01

沈柔是顾景然的青梅竹马,出身名门,温柔得像一朵随时会凋谢的花。

她一出现,顾景然就像变了个人,对我越来越冷淡。

我试着挽回他的心,熬夜给他缝了一个荷包,上面绣了他最喜欢的松竹图案。

可第二天,我却在沈柔的腰间看到了那个荷包。

“景然哥哥送我的,说是府里下人做的。”沈柔笑得柔弱无害。

我心口一痛,攥紧了拳头,却只能强挤出笑容,假装不在意。

为了顾景然,我学会了管账、操持家务,甚至卖掉祖传的玉镯为他疏通官场关系。

可他每次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敷衍。

“婉清,你管好家里的事就行,其他的别多问。”他总是这么说。

我以为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

怀孕八个月,我满心期待地为孩子取名,男孩叫顾安,女孩叫顾宁。

我还记得在后院那棵梧桐树下,顾景然曾笑着说:“婉清,将来我们一家三口,就在这树下看日落。”

可如今,他却常常深夜不归,府里的人都说,他在找沈柔。

02

生产那天,我疼得几乎要昏过去,汗水把被褥都浸湿了。

丫鬟小翠端着一盆盆血水跑进跑出,急得声音都在抖。

“夫人,您再坚持一下,孩子马上就出来了!”

产婆在一旁擦着我的额头,焦急地催促:“快去请首辅大人,这情况不妙啊!”

我咬紧牙关,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低声说:“不用叫他……他不会来的。”

果然,顾景然根本没在府里。

小翠告诉我,他一大早就带着人去找沈柔了,说她失踪了。

我心如刀绞,攥着床单的手指发白。

结婚五年,我以为孩子能让他多看我一眼,可他心里只有沈柔。

就在我疼得快要失去意识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顾景然穿着深红色的官袍走了进来,脸色冷得像冰。

产婆连忙拦住他:“大人,产房不许男人进,太晦气了!”

他却一把推开产婆,走到我床边,低头看着我。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虚弱地哀求:“景然,救救我们的孩子……”

可他却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声音冷得像刀子:“沈柔在哪儿?你把她藏哪儿了?”

我呼吸困难,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崩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拼尽全力挤出几个字。

顾景然冷哼一声,松开手,站直了身子:“既然沈柔生死未卜,你凭什么在这儿安稳生孩子?”

他转头看向产婆,语气冰冷:“都出去,谁也不许管她,直到她说出沈柔的下落。”

我捂着喉咙,泪水滑落,沙哑地喊:“顾景然,我是你的妻子,孩子也是你的啊!”

可他头也不回,只丢下一句:“你最好快点交代。”

门缓缓关上,隔绝了我所有的希望。

03

产房里只剩我一个人,腹中的剧痛几乎要撕裂我的身体。

我抚摸着肚子,低声对孩子说:“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

就在这时,脑海中沉寂已久的声音突然响起:“恭喜宿主,达成108次误会,攻略彻底失败!”

系统冰冷的声音让我愣住了。

108次误会……原来我已经被误解了这么多次。

七年前,顾景然救我时,我以为抓住了命中的光。

我陪他走过官场风雨,帮他东山再起,位极人臣。

可沈柔一出现,他就忘了所有的誓言。

系统似乎有些同情:“看在你努力攻略的份上,只要你这具身体死亡,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到爸妈身边!

我脑海里浮现出爸妈的笑脸,妈妈在厨房忙碌,爸爸在沙发上看报纸,喊我去喝鱼汤。

我激动得手都在发抖,挣扎着爬起来,抓起床边产婆留下的剪刀。

剪刀的寒光刺眼,我低头看着隆起的肚子,泪水模糊了视线。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如果生在这样的家庭,你也不会幸福。”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举起剪刀对准胸口。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撞开,一个身影冲进来抓住我的手腕。

“你疯了?你在干什么!”来人是赵子昂,我的旧友,如今汴京有名的医官。

我睁开眼,看到他满脸怒火,眼中却带着一丝担忧。

“你以为死了,顾景然就会多看你一眼?”他语气急切。

我苦笑:“赵子昂,你管我干什么?去管你的沈柔吧。”

当年,我用仅有的银两从奴隶市场赎回了生命垂危的赵子昂。

为了养活我们,我白天跑堂,晚上洗碗,攒下八两银子送他去学医。

如今他学成归来,却一心护着沈柔。

赵子昂愣了愣,语气软了下来:“婉清,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不能这么想不开。”

我挣扎着想抽回手,剪刀却被他一点点夺走。

就在这时,顾景然带着一群衙役走了进来。

他站在我面前,目光只在我隆起的肚子上停了一瞬,就冷冷开口:“林婉清,你再不说沈柔的下落,我就把你送去官府。”

我身体一震,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你要把我送去牢里?你没看到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吗?”我咬牙问。

他面无表情:“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首辅夫人也不例外。”

我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顾景然,你既然这么不在乎我,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那些深夜的温柔,那些许诺,都是假的吗?

“好,你问多少次我都一样,我不知道沈柔在哪儿。”我冷冷地说。

他脸色一沉,手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巨大的压迫感让我喘不过气,可我只觉得解脱。

如果能死在这儿,我就能回家了。

爸妈一定在等我,他们知道我受了这么多苦,肯定会心疼得抱住我。

我闭上眼,静静等待那一刻。

可预料中的疼痛没来,赵子昂猛地推开顾景然:“你疯了!你差点杀了她!”

顾景然冷笑:“她用死威胁我,以为我会心软?”

他挥手,衙役上前把我从床上拖下来。

我肚子还高高隆起,被拖拽时,下身一阵撕裂的剧痛,血腥味弥漫开来。

赵子昂看不下去,忍不住喊:“顾景然,她在难产,你至少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赵子昂,别忘了你学医的钱,是沈柔帮你拉来的病人!”顾景然冷冷打断。

赵子昂愣住,嘴唇动了动,最终沉默。

我被衙役拖着往外走,迎面却撞上一个小吏匆匆跑来。

“首辅大人,沈姑娘找到了!”

顾景然脸色一松,看我的眼神却满是讥讽:“果然不逼你,你不会放人。”

他急切地问小吏:“她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小吏低头回答:“沈姑娘被找到时已经昏迷了……”

赵子昂眉头一皱:“她在哪儿?我马上去看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看着他们焦急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我低头抚摸着肚子,孩子已经不动了,像是没了生命迹象。

我的孩子胎死腹中,可他们眼里只有沈柔。

沈柔的手段我太清楚了,她每次失踪,都是为了博取顾景然的关注。

这么拙劣的把戏,顾景然却次次上当。

“你对沈柔做了什么?”他突然转头,厉声质问。

我气息微弱,苦笑:“首辅大人觉得,我一个将死之人,能对她做什么?”

顾景然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疏远地叫他“首辅大人”。

沈柔的丫鬟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顾景然脸色大变,再看我时,眼神柔和了些,像在施舍。

“沈柔替你求情,你不用去牢里了。”

“但她因为你被山匪绑架,失去了清白。”

他整理衣摆,语气里带着得意:“我已经答应,会娶她进门。”

“你,就留在府里做妾吧。”

我愣住了,脑子里轰的一声,像被雷劈中。

就在三天前,他还抱着我,靠在我的肚子上听胎动。

他说:“婉清,等孩子出生,我会向陛下请封诰命,让你和孩子成为汴京最幸福的人。”

可现在,他不仅让我无法生下孩子,还要贬我为妾!

我忍不住问:“你不是说过,此生只娶我一人吗?”

“堂堂首辅大人,原来也是言而无信的人。”

顾景然眼中闪过一丝愧色,却理直气壮地说:“你是我的夫人,你的错,我自然要替你弥补。”

我心如刀割,咬牙说:“你这么急着娶她?再等一会儿,我就死了……”

他突然打断我,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和离书。

我费力看去,发现他的签名日期,竟是我们成婚那天。

原来,七年的深情,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我嘴唇颤抖:“我不签,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如愿。”

顾景然冷笑:“你放不下这个身份,那就别怪我。”

他挥手,仆人上前,强行给我灌下参汤,然后把我抬到别院。

04

别院里,我被扔在院子里,疼得几乎昏过去。

仆人又给我灌了几碗参汤,我才慢慢醒过来。

睁开眼,我看到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

这是我嫁过来时,顾景然亲手种下的。

他曾在树下说:“婉清,我们将来要在这儿养老。”

那时他的眼神温柔得让我窒息。

可现在,树长得茂盛,他却要娶沈柔了。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忍着剧痛,坐在树下的秋千上。

我咬紧牙关,生下了孩子。

孩子出生时,全身发紫,没有一丝气息。

我抱着他,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十个月的期盼,就换来这样的结局。

如果不是沈柔假装失踪,他本该能看看这个世界。

我心里的愤怒几乎要吞噬我。

可我已经没力气再去恨了。

我在梧桐树下挖了个坑,把孩子埋了进去。

“下辈子,找个好人家再出生吧。”我低声说。

然后,我摇摇晃晃地走到池边。

水面映出我苍白的脸,像个陌生人。

“婉清,别做傻事!”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没回头,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

冰冷的池水刺骨,我感觉肺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可一想到爸妈在等我回家,这些痛苦都不算什么。

系统在计算我脱离身体的进度,已经到百分之九十五。

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我,把我硬生生拉了上来。

我眼前一黑,愤怒地昏了过去。

05

醒来时,我躺在别院的厢房里,疼痛让我几乎动不了。

救我的人是周承泽,我的青梅竹马,如今是大将军。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喉咙沙哑,声音几乎听不见。

周承泽皱眉:“你就算对阿柔做了什么,她也不会计较,你何必寻死?”

我冷冷地看着他,觉得陌生又可笑。

小时候,父母要卖我时,周承泽吓得不敢吭声,我没怪他。

后来他参军受伤,差点死了,是我跪在寺里三天求大师救他。

他曾说要护我一辈子,可每次沈柔诬陷我,他总是站在她那边。

“阿柔不是那种人。”他总这么说。

“既然你这么在乎她,干嘛来管我?”我冷笑。

周承泽愣了愣,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下午,府里开始忙着准备顾景然和沈柔的婚礼。

我只看了一眼,就关上门窗,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里。

我把孩子的衣物和玩具一件件丢进火盆,烧成灰烬。

这些都是顾景然亲手准备的,他也曾满心期待这个孩子。

可现在,他只在乎沈柔。

我闭上眼,只想祭奠完孩子,赶紧回家。

院子安静,没人会来打扰我。

突然,门被推开,顾景然带着两个持刀护卫走了进来。

护卫一脚踢翻了火盆,灰烬四散,呛得我咳嗽不止。

“顾景然,你疯了吗?”我又惊又怒。

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你就这么容不下沈柔?”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挣扎着,觉得莫名其妙。

他眼神如刀:“周承泽早上刚来找你,沈柔就悔婚了,你敢说没你的手笔?”

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忍不住笑了,笑得伤口都撕裂了。

沈柔的心一直在周承泽身上,她自然不愿嫁给顾景然。

“你觉得是我做的?真是可笑。”我冷冷地说。

顾景然眼中怒火更盛,抽出护卫的刀,直指我的胸口。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他咬牙切齿。

我低头看着刀尖,握住刀刃,缓缓推向心口。

“我求之不得。”我轻声说。

顾景然脸色大变,想收刀却来不及。

我用力撞向刀刃,想结束这一切。

就在这时,赵子昂冲过来,抱住我往后一退。

“顾景然,你真要杀她?她是你的妻子!”赵子昂护在我身前,声音颤抖。

顾景然冷笑:“赵医官,裴府是你家吗?”

“要不是我来,她就死在你刀下了!”赵子昂怒吼。

我看着他们争吵,觉得可笑又疲惫。

“够了,赵子昂,你又何必装模作样?”我冷冷地说。

赵子昂转头看我,眼神复杂:“婉清,我没演戏,我相信你。”

他郑重地说:“这次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我冷笑:“太晚了,我不需要你的相信了。”

多少次,沈柔诬陷我,推她下水、害死她的猫、挑拨她和周承泽。

她总装大度来原谅我,所有人都夸她善良,说我恶毒。

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没一个人站在我这边。

现在我一心求死,他们却突然说相信我了。

我挣扎着想抽出手,赵子昂却握得更紧。

顾景然的目光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语气冰冷:“她不需要你,也不会轻易去死。”

赵子昂怒视他:“顾景然,她拿着剪刀时,是真想死!一个人要死成这样,得被冤枉多少次?”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他拉着我往外走。

我的伤口被扯得生疼,几乎站不稳。

顾景然横刀拦住我们:“你可以走,但她得留下。”

“她没签和离书,还是我顾景然的妻子。”

赵子昂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咬牙说:“顾景然,你会后悔的!”

他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如死灰。

顾景然冷着脸,让护卫退下,猛地把我压在桌上。

“他没带走你,你很失望?”他语气里满是讥讽。

我疼得脸色发白,伤口撕裂,血渗了出来。

他解开我的腰带,看到我满身的伤痕,动作突然停了。

“婉清,我……”他声音低了下去,像在道歉。

我却毫无反应,泪水无声地滑落:“顾景然,我恨你。”

他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这么多年来,我对他只有爱,什么时候说过恨?

他突然冷静下来,看到我胸口的血迹,慌忙喊:“快叫大夫!”

06

我伤口裂开,当晚就发了高烧,意识模糊。

半梦半醒间,我感觉有人轻触我的额头,低声说:“婉清,我该怎么办?”

那温柔的语气,让我想起从前。

那时候,顾景然还是个小县官,我们住在一间破木屋里。

他生病时,我日夜照顾,他笑着说:“婉清,别靠太近,小心传染给你。”

可自从沈柔出现,那些温情都不见了。

第二天醒来,顾景然不在,床头放着一碗药汤。

丫鬟小翠高兴地说:“夫人,这是大人亲手熬的,说您醒了就喝。”

我端起药碗,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全倒在地上。

“告诉他,别再做这种事,我不会喝。”我沙哑地说。

小翠急了:“夫人,您这是何苦……”

“景然哥哥熬的药,你都不领情?”一个声音传来。

我抬头,看到沈柔穿着淡粉色的裙子,笑得得意。

我皱眉,转过身不想理她。

她却不在意,坐下倒了杯茶:“你对我有气也没用,这次只是给你个教训。”

“下次你再见周承泽,我一定让景然哥哥休了你!”

我攥紧床沿,指节发白,强撑着坐起来。

“我就是想见周承泽,你最好让他杀了我。”我冷冷地说。

沈柔眼中闪过恨意,刚要开口,门口传来响动。

她眼珠一转,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塞进我手里。

然后,她握着我的手,狠狠刺进她自己的胸口。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

伤口再次裂开,疼得我满头冷汗。

我抬头,看到顾景然血红的眼睛。

我想解释,可他根本不听,抱起沈柔就走。

出门前,他丢下一句:“我以为你失去孩子会有所改变,没想到我太纵容你了。”

“从今天起,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愣在原地,心里的绝望压得我喘不过气。

“顾景然,我们在一起七年,你真的相信过我吗,哪怕一次?”我忍不住喊。

他脚步停了一下,却没回头,像是多看我一眼都会厌恶。

我撑着地,想站起来,却又摔倒。

系统叹息:“宿主,这是第109次误会了。你选的人,他没有心。”

我苦笑,选了顾景然,我以为是希望,可只是余光照在我身上。

赵子昂站在窗外,眼中带着泪光,冲进来抱起我。

“婉清,顾景然对你这么差,你为什么非要选他?”他声音哽咽。

我推开他:“不关你的事。”

他却抱得更紧:“我带你走,再留在他身边,你会死的!”

我摇头:“我的命是他救的,就当还给他了。”

赵子昂愣住:“你这么爱他,可他有什么好?”

“趁他没回来,你快走。”我冷冷地说。

他还想说什么,我后颈突然一痛,昏了过去。

最后听到他说:“婉清,我没办法了,我只想救你。”

07

再次醒来,我全身僵硬,疼得动不了。

耳边风声呼啸,我发现自己被绑在悬崖边,旁边是沈柔。

身后站着伪装成绑匪的赵子昂。

不远处,顾景然、周承泽和一群官兵焦急地看着。

赵子昂低声说:“婉清,你猜顾景然会救谁?”

我喉咙干涩,心痛得说不出话。

即使我对他的爱已经磨灭,我还是不敢面对这个答案。

没人能接受,自己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赵子昂大声问顾景然:“首辅大人,你只能救一个,谁生谁死,你选!”

顾景然脸色一沉:“你要什么,都可以谈。”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婉清,别怕,我会救你。”

他的眼神那么真诚,像是真的在乎我。

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可这时,赵子昂猛地推了沈柔一把。

沈柔半个身子悬在崖边,尖叫:“景然哥哥,救我!”

她眼眶红红,声音颤抖:“承泽,我不想死,我好怕……”

顾景然和周承泽同时喊:“阿柔!”

所有人都紧张得屏住呼吸,生怕沈柔掉下去。

那种关心,是我从没得到过的。

我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突然觉得释然。

赵子昂不满我的平静,又推了沈柔一把:“顾景然,快决定,不然我替你选!”

顾景然的目光在我身上停了一瞬。

那眼神里有不舍,有遗憾,最终却变成了我熟悉的怀疑。

“婉清,这又是你的把戏吧?”他声音低沉。

“你让我选谁活,就是想试探我和阿柔的位置,对吗?”

我愣住,喉咙像被堵住。

他继续说:“这次,我不会让你再错下去。”

他挥手,官兵举起弓箭,对准了我。

他选了沈柔。

“林婉清,别再用这种方式试探我,代价你付不起。”他冷冷地说。

赵子昂冷笑:“婉清,我早说过,他们心里只有沈柔!”

“只有我相信你,跟我走吧!”他拉住我的手。

我心如死水,往崖边迈了一步。

再一步,我就能回家,见爸妈了。

顾景然脸色一变:“林婉清,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我看着他,扯了扯嘴角:“顾景然,你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吗?”

“第109次误会,全是因为沈柔。”

“但凡你有一次信我,我们不会走到今天。”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强撑着说:“要不是你处处针对阿柔,我也不会这样对你!”

我笑了,往崖边又迈了一步。

赵子昂急了:“婉清,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为了顾景然这种人,值得吗?”他拉住我。

顾景然也喊:“你装什么?快回来,我们好好过日子!”

“只要你跟阿柔道歉,她不会追究,我们还能再生个孩子!”

沈柔挤出眼泪:“是啊,婉清姐姐,只要你不缠着承泽哥哥,我不会生气的。”

周承泽也开口:“婉清,都是你的错,别再演了。”

我闭上眼,他们的话像风一样刮过。

我不是为顾景然去死。

孩子死的那一刻,他和我已经是陌路。

我只想回家,回到爸妈身边。

悬崖不是深渊,是我的归途。

我脑海里浮现出妈妈掀我被子,爸爸端着鱼汤喊我。

我忍不住笑了,笑得像春天的花。

趁他们愣神的瞬间,我挣脱赵子昂,猛地跳下悬崖。

顾景然和赵子昂扑过来,试图抓住我。

可我的衣角只擦过他们的指尖,急速坠落。

“不要!”顾景然的喊声在风中回荡。

我闭上眼,心想:爸妈,我回来了。

08

顾景然跪在崖边,泪水决堤,像是丢了魂。

他想冲下去,却被官兵死死拦住。

赵子昂红着眼,狠狠给了他一拳:“我早就说过,婉清一心求死,你为什么不信她!”

“现在她死了,你满意了?”他怒吼。

顾景然嘴角渗血,眼中燃起恨意:“是你!是你设局逼死她的!”

赵子昂冷笑:“逼死她的,是你!”

“你总说她害沈柔,可哪次是你亲眼看到的?”

顾景然想反驳,却发现全是沈柔的片面之词。

他心底的信念开始动摇,脸色惨白。

赵子昂扫了眼崖边的沈柔和周承泽:“沈柔,我问你,以前的事,真是婉清做的?”

沈柔躲在周承泽身后,攥紧他的衣袖,吓得不敢说话。

周承泽挡在她身前:“赵子昂,别这样对阿柔。”

“周承泽,你还糊涂!”赵子昂怒吼。

“你们一个是首辅,一个是大将军,真相一查就知道!”

说完,他推开众人,朝山下走去,低声说:“我要去找婉清。”

顾景然盯着沈柔,第一次没了往日的温柔。

“沈柔,你最好别让我查到,这一切是你搞的鬼。”他冷冷地说。

沈柔脸色一变,吓得昏了过去。

周承泽抱起她,冷斥:“事情没查清,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他抱着沈柔匆匆离开。

顾景然跪在崖边,盯着我坠落的地方:“给我找,死要见尸……”

崖底太大,他们找了两天才找到我的尸体。

我的脸已经辨认不出,顾景然却毫不在意。

他小心擦着我脸上的血,低声说:“婉清,是我错了,理理我好吗?”

他贴近我的唇边,想听我的声音,可只有冰冷的沉默。

他终于明白,因为他的自负,我永远离开了他。

赵子昂冲进顾府,看到顾景然抱着我,像疯了一样。

“婉清已经死了!你清醒点!”他怒吼。

顾景然死死抓住他:“她是我的妻子,谁也别想带走!”

赵子昂冷笑:“你配说这话?从你成亲那天抛下她,你就不配了!”

顾景然愣住,笑了:“你有资格说吗?我们都逼死了她。”

赵子昂哑然,眼中满是痛苦:“是,我们都有罪。”

“我要离开汴京,去赎罪,而你,顾景然,你也不会好过!”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顾景然抱着我,抵着我的额头,回忆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

那年汴京下大雪,我看着雪花发呆,他担心我想起小时候的苦。

可我笑着说:“你救了我,我的命运已经变了。”

他还记得,我曾指着他的白发笑:“景然,我们这算不算共白头?”

可如今,我走了,他却真的白了头。

09

顾府的下人都跪在地上,哭着说:“夫人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走了……”

顾景然不让任何人动我的尸体,命人打造了一具冰棺。

短短几天,他的头发多了许多白丝。

他站在冰棺前,颤抖着说:“婉清,你是不是恨我,才死也不肯留下来?”

他咳嗽着,血从指缝滴落,吓得下人喊:“大人,您要保重啊!”

他却笑:“婉清,等我,我很快就来陪你。”

那天夜里,周承泽持刀闯进顾府,怒吼:“顾景然,是你逼死了婉清!”

他刀尖抵着顾景然的脖子:“你得给我个交代!”

顾景然冷笑:“婉清的死,你我都有份。”

“你去问问你的沈柔,她都做了什么?”

周承泽愣住:“阿柔不可能……”

“真相一查便知,你这辈子只为沈柔活着,分不清是非!”顾景然怒吼。

周承泽心头一震,收刀逃也似的离开。

顾景然站在院子里,脖子上的血染红了衣襟。

他低声说:“婉清,原来你那时那么疼……”

他来到冰室,盯着棺里的我,低声说:“我自以为聪明,却在你的事上这么糊涂。”

“是我错信了沈柔,对不起,婉清。”

他查清了真相,沈柔从没被我伤害,全是她的一面之词。

他开始在朝堂上对付沈氏,半年就把沈氏的势力连根拔起。

他伏在冰棺边,低声说:“婉清,我会让所有害你的人付出代价,包括我自己。”

周承泽自请去边关,永不回京。

顾景然病倒了,梦里全是我的身影。

我冷冷地说:“景然,为什么你从不信我?”

他惊醒,泪流满面:“我知道错了,婉清,我信你。”

可床边再没有那碗温热的药汤。

10

沈柔来求顾景然,跪在府门前,哭着说:“景然哥哥,放过沈氏吧!”

他冷冷地看着她:“你最好带着沈氏滚出汴京,永远别回来。”

“我没害婉清!”沈柔还在狡辩。

顾景然目光如刀:“老太师的恩情我还清了,下次再见,我必杀你。”

沈柔颓然倒地,嘶吼:“婉清死了,你们都疯了!她到底有什么好?”

顾景然冷笑:“她用真心换真心,是我没珍惜。”

沈柔喘不上气,像是犯了哮喘,瘫倒在地。

顾景然转身回房,病得更重,却不肯医治。

汴京下大雪,他跪在宫里,皇帝责问他打压沈氏的动机。

“臣请降罪。”他淡淡地说。

皇帝叹气:“你夫人去世,你伤心过度,但国事不能误。”

“沧州福宁县雪灾严重,你去处理,将功折罪。”

顾景然想起,那是当年救我的地方。

他应下:“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出发前,他最后一次来到冰室。

“婉清,我要去沧州了,可能很久不能来看你。”

“如果你原谅我,能不能入我梦里?我好想你。”

他眼眶泛红,拖着病体离开。

路上,顾景然接到急报:周承泽在边关中箭,命悬一线。

他冷笑:“战死沙场,对你来说是好归宿。”

可他心里却空了一块。

到了福宁县,雪灾让村庄满目疮痍。

顾景然想起当年的我,悲从中来。

他亲自指挥赈灾,却发现一个粥棚,棚布上写着个“林”字。

那字迹,和我临的字帖一模一样!

我临字时,总抱怨:“景然,这个字帖好累,我非写不可吗?”

他会笑:“你不是想写天下第一楷书吗?”

可我笑着说:“我没那个耐心,写你一个就够了。”

顾景然愣在原地,身体颤抖,几乎迈不动步。

他走上前,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子在施粥。

她长得不像我,可举手投足间,有种熟悉的感觉。

“小心。”他接过她差点打翻的粥碗。

女子没抬头,冷冷地说:“多谢大人。”

他忍不住问:“这字,是你写的?”

“不是,随便找人写的。”她答得敷衍。

“那你知道写字的人在哪儿?她……可能是我的故人。”他声音有些抖。

女子愣了一下,淡淡说:“不知道,她写完就走了,没人知道她去哪儿。”

顾景然还想问,她却下了逐客令:“大人,没事的话,我还要施粥。”

他退到对街,盯着那个“林”字,目光久久不移。

他蹲下问旁边的灾民:“那位施粥的姑娘是谁?”

灾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