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武则天82岁病危，狄仁杰进宫探望，武则天问：爱卿可知朕这一生最大的秘密？狄仁杰听完脸色煞白，三日不敢出门

神龙元年深秋,长生殿内烛火摇曳。

八十二岁的武则天躺在龙榻上,枯瘦的手紧紧握住狄仁杰。"爱卿,你随朕三十载,可知朕这一生最大的秘密?"

这位叱咤风云的女皇,声音虚弱却透着急迫。狄仁杰还未来得及回答,武则天已经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说出了那个埋藏数十年的真相。

殿外秋风呼啸,烛火忽明忽暗。武则天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狄仁杰心上。当最后一个字落下,这位大唐名相脸色煞白,连退三步,险些摔倒。

"这...这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在颤抖。

"千真万确。"武则天死死盯着他,"朕若撒谎,天打五雷轰。"

回府后,狄仁杰紧闭房门三日不出。府中下人议论纷纷,人人惶恐不安。这位相国大人,在宫里到底听到了什么?

01

神龙元年十月初八,清晨的帝都笼罩在细雨中。

狄府的大门被急促地敲响。管家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内侍,上气不接下气:"太后有旨,宣狄相国即刻入宫!"

管家愣住了。狄仁杰三年前就告老还乡,这三年来太后从未召见。今日突然宣召,必有大事。

书房里,七十三岁的狄仁杰正在练字。听到消息,他手中的毛笔顿了顿,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一片。

"备车。"他放下笔,声音平静。

夫人慕容氏匆匆赶来,眼中满是担忧。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帮他整理朝服。那件紫色的官袍已经有些褪色,袖口还打着补丁。狄仁杰抚摸着衣襟,想起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

"老爷..."慕容氏欲言又止。

"我会回来的。"狄仁杰握住她的手,那双手已经布满皱纹,"别担心。"

马车驶出府门,雨越下越大。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匆匆而过的身影,都是行色匆匆。整个帝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

车厢里,狄仁杰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雨幕。他想起了三十年前,第一次见到武则天的情景。

那时她刚刚临朝称制,才四十多岁,正值盛年。第一次召见他时,她坐在高高的御座上,眼神锐利如刀:"狄仁杰,朕问你,如何才能让天下人服气?"

那时的他还是个小小的御史,战战兢兢地跪在殿下:"以德服人者王,以力服人者霸。陛下若想长治久安,需德威并施。"

武则天听了,大笑三声:"好一个德威并施!朕就喜欢你这样敢说真话的。"

从那以后,她一路提拔他,从御史到宰相,从宰相到相国。三十年的君臣情谊,他看着她一步步走上权力的巅峰,也看着她一步步变得孤独而残忍。

"相国。"引路的内侍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嗯?"

"太后...病得很重。"内侍压低声音,"已经好几日水米不进了。"

狄仁杰心中一沉:"可是风寒?"

内侍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偷听,才小声说:"太医说是...心病。"

心病?狄仁杰皱起眉头。武则天这样的女人,会有什么心病?

马车驶过朱雀大街,两旁的店铺大多关着门。偶尔有几家开门的,掌柜也是愁眉苦脸,生意冷清。

前些日子,狄仁杰听说了不少传闻。朝中以张柬之为首的五位大臣最近频繁聚会,禁军统领也换成了太子李显一派的人。武则天的侄子武三思,这些日子进宫的次数明显少了。

这些信号都指向一件事——朝中要变天了。

可武则天还活着,怎么就要变天了?

宫门到了。狄仁杰下车,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襟。守门的侍卫神色紧张,彼此低声交谈。看到狄仁杰走过来,他们立刻闭上嘴,恭敬地行礼。

"相国请。"

狄仁杰点点头,迈步走进宫门。雨越下越大,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无数水花。

内侍打着伞在前面引路。走过长长的宫道,两旁的宫殿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往日热闹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整个皇宫就像一座空城。

"张氏兄弟最近可还嚣张?"狄仁杰突然问道。

内侍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回相国,张易之、张昌宗两位国舅...最近低调了许多。"

"哦?"

"听说..."内侍压低声音,"听说太子殿下的人在暗中调查他们。"

狄仁杰没有说话。张易之、张昌宗这对兄弟,是武则天最宠爱的男宠,这些年在朝中作威作福。如今太子敢动他们,说明武则天的权力确实在衰退。

路过上阳宫时,狄仁杰停下脚步。这座宫殿里,住着被废的太子李旦。李旦是武则天的四儿子,曾两次被立为太子,又两次被废,如今被软禁在这里。

"李旦最近如何?"他问。

内侍叹了口气:"四王爷...终日闭门不出,也不见任何人。"

狄仁杰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又路过一片废墟。那是感业寺的旧址,早已荒废多年,只剩下几堵断壁残垣。五十多年前,年轻的武则天在这里削发为尼,青灯古佛整整三年。

狄仁杰想起多年前的一个雨天,他陪武则天经过这里。武则天站在废墟前,盯着看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她忘了时间。

"爱卿,"武则天突然说,"你可知朕在这里度过的那三年,是朕一生中最重要的三年?"

狄仁杰不知如何回答。

武则天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着说不清的东西:"如果没有那三年,就没有今日的朕。"

那时候他以为,武则天说的是磨难造就了她的坚韧。可现在想来,那话似乎另有深意。

"相国,长生殿到了。"内侍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狄仁杰抬起头,看到前方的宫殿。殿外站着几个太医,个个面色凝重。其中一个白胡子老太医正快步往外走,看到狄仁杰,他停下脚步,欲言又止。

"太后的病..."狄仁杰问。

老太医摇摇头,叹气:"相国,太后这病,不在身,在心。老夫无能为力。"

说完,他匆匆离去,脚步踉跄。

狄仁杰站在殿门口,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打在青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迈步走进殿内。

02

殿内很暗,只点了几盏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檀香味。

狄仁杰看到龙榻前跪着十几个宫女,都低着头,瑟瑟发抖。有几个年轻的宫女眼眶通红,显然刚哭过。

"都退下。"武则天的声音响起,虚弱但依然威严。

宫女们如蒙大赦,匆匆退出殿外。临走时,有个宫女回头看了一眼龙榻,眼中满是恐惧。

殿内只剩下狄仁杰和武则天两人。

狄仁杰走到龙榻前,跪下行礼:"臣狄仁杰,叩见陛下。"

"起来吧。"武则天说,"到朕跟前来。"

狄仁杰起身,走近龙榻。烛光下,他看清了武则天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震。

才三年不见,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女皇已经老得不成样子。她的脸瘦得只剩皮包骨,颧骨高高突起,眼窝深陷。头发白了大半,稀疏地披在肩上。皮肤松弛,布满老年斑。

只有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刀,仿佛能看透人心。

"陛下..."狄仁杰声音有些哽咽。

"朕老了。"武则天看着他,突然笑了,那笑容凄凉而苦涩,"爱卿也老了。咱们都老了。"

狄仁杰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

"坐。"武则天指了指榻边的凳子,"陪朕说说话。"

狄仁杰坐下。这三年来,他一直在家养病,很少过问朝政。可这三年,朝中到底发生了多少事,他心里清楚。

"朕听说,你这三年在家种花养鸟?"武则天问。

"是。"狄仁杰点头,"臣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行了,只能在家颐养天年。"

"颐养天年..."武则天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羡慕,"朕也想颐养天年,可这天下,谁能让朕放心?"

狄仁杰沉默。这话他不好接。

"朕知道外面都在传什么。"武则天突然说,"说朕病了,快不行了。说张柬之他们在密谋政变,要恢复李唐江山。"

她顿了顿,冷笑一声:"这些事,朕心里都清楚。"

狄仁杰抬起头,看着武则天。她的眼神很复杂,既有愤怒,又有无奈,还有一丝说不清的东西。

"陛下..."

"朕也不怪他们。"武则天打断他,"朕一个女子,改了李家的国号,登基称帝,在他们眼里就是篡位。他们想恢复李唐,也是理所当然。"

她叹了口气:"可朕不甘心啊。朕这一生,从一个小小的才人,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有朕自己知道。"

狄仁杰听出她话里的悲凉,心中不忍:"陛下已经做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

"前无古人?"武则天苦笑,"后无来者吧。朕之后,恐怕再也不会有女子能登上这个位子了。"

殿外风声渐起,吹得窗棂咯吱作响。雨也停了,只剩下秋风呼啸。

武则天突然握住狄仁杰的手。她的手冰凉,青筋暴起,皮肤粗糙。

"爱卿,"她盯着狄仁杰,"你说朕这一生,做错了吗?"

这个问题,让狄仁杰语塞。

做错了吗?武则天杀了多少人,从李氏宗室到朝中大臣,血流成河。她废黜两个亲生儿子,自己登基称帝,在世人眼中就是大逆不道。

可她也为大周带来了繁荣。她重用贤才,发展科举,让无数寒门子弟有了出头之日。她励精图治,使得国力强盛,边境安宁。

"臣不敢妄言。"狄仁杰最终只能这么说。

"不敢妄言?"武则天放开他的手,靠回龙榻上,"连你也不敢说实话了。"

"臣..."

"算了。"武则天摆摆手,"朕也不为难你。朕今日召你来,不是要听你评价朕的功过。朕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她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也变得锐利。

狄仁杰心中一紧,他感觉到,武则天要说的事,绝不简单。

"爱卿,你可还记得,当年朕第一次召见你时,问了你什么?"武则天问。

狄仁杰想了想:"陛下问臣,如何才能让天下人服气。"

"对。"武则天点点头,"那时朕问你,朕一个女子,如何能让满朝文武俯首称臣?你可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

"臣说,以德服人者王,以力服人者霸。陛下若想长治久安,需德威并施。"

"德威并施。"武则天重复了一遍,突然笑了,那笑声凄厉,"朕这一生,哪里有什么德?只有威,只有杀戮。"

"陛下..."

"你不用安慰朕。"武则天摆摆手,"朕心里清楚得很。朕杀了多少人?从李氏宗室到朝中大臣,从长孙无忌到上官仪,哪个不是死在朕手上?就连朕的两个儿子,也被朕废黜流放。"

她说着,眼中泛起泪光:"朕知道,世人都说朕残忍。可他们哪里知道,朕若不狠,早就死了。"

狄仁杰沉默。他跟随武则天三十年,确实见证了她的铁血手腕。

"爱卿,朕要告诉你一件事。"武则天突然说,"这件事,朕憋了几十年,如今不说,怕是再也没机会了。"

狄仁杰心中一紧:"陛下请讲。"

"这件事,关系到李家江山。"武则天盯着他,"也关系到朕这一生的所作所为。"

她顿了顿:"朕本想带进棺材,可如今...如今朕怕,怕死后天下大乱。"

狄仁杰隐约感觉到,武则天要说的秘密,绝不简单。他的心跳加快,手心渗出冷汗。

"陛下若是信得过臣,尽管说来。"他说。

"朕信你。"武则天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这满朝文武,朕只信你一个。"

03

殿外的风声更大了,吹得窗棂啪啪作响。烛火摇曳不定,映照着两个老人苍老的脸。

武则天闭上眼,沉默了很久。殿内只剩下烛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狄仁杰屏住呼吸,等待着武则天开口。他能感觉到,这个秘密的份量,绝对超乎想象。

"爱卿,朕问你一件事。"武则天终于睁开眼,"你可还记得,朕是如何重回宫中的?"

狄仁杰一愣。这个问题,天下人都知道答案。

"臣记得。贞观二十三年,太宗驾崩,陛下被送入感业寺为尼。永徽二年,高宗念及旧情,将陛下接回宫中,封为昭仪。"

"念及旧情?"武则天笑了,那笑声里满是嘲讽,"世人都这么说,可真相又有几人知晓?"

狄仁杰皱起眉头。难道这其中还有隐情?

"朕十四岁入宫,做太宗的才人。"武则天开始讲述,"那时朕年轻貌美,太宗很宠爱朕。可太宗有那么多嫔妃,朕不过是其中之一。"

她顿了顿:"贞观二十三年,太宗驾崩。朕那年二十六岁,正是好年华。可按照规矩,凡是太宗的嫔妃,没有子嗣的都要到感业寺削发为尼。"

狄仁杰点点头。这些事,史书上都有记载。

"你可知那三年,朕在感业寺过的是什么日子?"武则天突然问。

"臣...不知。"

"青灯古佛,冷清孤寂。"武则天的声音变得低沉,"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诵经,一日三餐都是粗茶淡饭。冬天冷得要死,夏天热得要命。朕那时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在那破庙里了却残生了。"

她说着,眼中闪过痛苦:"那三年,是朕一生最黑暗的日子。"

狄仁杰沉默。他从未想过,武则天在感业寺的日子竟然如此艰难。

"可就在第二年,永徽二年,高宗来了。"武则天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高宗去感业寺进香?"狄仁杰问。史书上确实有这个记载。

"对,他来了。"武则天冷笑,"可他不是来进香的,他是来找朕谈交易的。"

"交易?"狄仁杰一惊。

"他说,"武则天的声音变得冰冷,"他需要朕帮他一个忙。如果朕答应,他就接朕回宫,让朕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如果朕不答应,就让朕在感业寺孤独终老。"

狄仁杰心跳加快:"什么忙?"

武则天没有立刻回答。她看着狄仁杰,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朕那时别无选择。"她说,"朕不想在感业寺待一辈子,朕想活,想活得有尊严。所以朕答应了。"

"陛下到底答应了什么?"狄仁杰追问。

武则天深吸一口气:"高宗让朕回宫,是因为他需要一个儿子。"

"儿子?"狄仁杰不解,"可高宗那时已经有了太子李忠,还有庶长子李孝..."

"他要的不是普通的儿子。"武则天打断他,"他要的,是一个能继承大统的儿子。"

狄仁杰愈发不解。李忠已经被立为太子,为什么还要另一个儿子?

武则天看出他的疑惑,叹了口气:"因为李忠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这话如五雷轰顶,狄仁杰瞪大眼睛:"什么?"

"李忠是他的皇后所生,可那孩子..."武则天顿了顿,"不是高宗的血脉。"

狄仁杰脸色煞白。这...这怎么可能?

"高宗年轻时身体就不好,很多时候...无法人事。"武则天冷冷地说,"可皇室需要子嗣,皇后需要地位。所以..."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可狄仁杰已经明白了。

"可这...这..."狄仁杰说不出话来。

"高宗心里清楚,李忠不是他的儿子。可为了皇室颜面,为了后宫安定,他只能装作不知道。"武则天说,"可他不甘心,他想要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儿子,一个能继承大统的儿子。"

"所以他找到了陛下?"

"对。"武则天点头,"他说,朕年轻貌美,聪慧过人,是最合适的人选。他让朕回宫,给他生个儿子。"

狄仁杰沉默了。这个秘密,太惊人了。

"朕那时别无选择。"武则天说,"朕答应了。永徽二年,朕重回宫中,被封为昭仪。"

她顿了顿:"永徽六年,朕生下了李显。"

李显!狄仁杰心中一震。李显是武则天的三儿子,如今的太子。

"李显...是高宗的儿子?"狄仁杰试探着问。

武则天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狄仁杰,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爱卿,你可知朕为何两次废掉李显,又两次立他为太子?"

狄仁杰摇头。这个问题,他一直想不明白。

"因为李显..."武则天的声音颤抖起来,"因为李显身上,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朕守了四十年。"

她突然握紧狄仁杰的手,力道之大让狄仁杰吃了一惊:"朕死后,这秘密会像一把刀,悬在李家头上。"

狄仁杰的心跳如鼓,他感觉自己快要听到一个惊天秘密了。

"陛下..."

"朕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朕一件事。"武则天盯着他,"无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能声张。因为这秘密一旦传出,大唐必将血流成河。"

狄仁杰跪下,叩首:"臣遵旨。"

"起来吧。"武则天挥挥手,"朕不是要你发誓,朕只是...朕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朕活得太累了。"

她的声音变得哽咽,眼泪顺着枯瘦的脸颊流下来。这个曾经铁血无情的女皇,此刻竟像个无助的老妇人。

04

狄仁杰起身，不知该说什么。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武则天擦了擦眼泪，深吸几口气，似乎在平复情绪。良久，她终于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

"爱卿，"她死死盯着狄仁杰，"你可知朕这一生最大的秘密？"

这句话，正是标题中的那句。狄仁杰愣住，躬身答道："臣愚钝，不知陛下所指。"

武则天盯着他，良久不语。烛火映照着她的脸，那张曾经倾国倾城的脸，如今只剩下皱纹和沧桑。

"你在朝中三十载，见证了朕的每一步。"她突然说，"从昭仪到皇后，从皇后到天后，从天后到皇帝。你可曾想过，朕为何非要登上这个位子？"

狄仁杰额头渗出冷汗。这话不好接。

"臣...臣不敢妄言。"

"世人都说朕残忍，杀子废夫，六亲不认。"武则天没等他回答，"可他们哪里知道，朕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

"爱卿，你可知感业寺那三年，朕经历了什么？"武则天的声音变得低沉。

狄仁杰心中疑惑。感业寺？这和秘密有何关系？

"那三年，"武则天闭上眼，"是朕一生最黑暗的日子。"

她顿了顿，睁开眼，眼中闪过恐惧："也是朕一生最重要的转折。"

狄仁杰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陛下，那三年...可是发生了什么？"

殿外风声更急了，吹得窗棂啪啪作响。烛火忽明忽暗，武则天的脸在明暗间变幻。

"发生了..."武则天的声音颤抖起来，"一件改变朕命运的事。"

她停顿了很久。

"如果没有那件事，"她终于继续说，"就没有今日的大周。也不会有这满朝文武的性命。"

她突然握紧狄仁杰的手，力道之大令人吃惊。

"陛下..."

武则天挥手让殿外的侍卫和太监都退下。很快，长生殿外空无一人。

殿内只剩下两个老人，和摇曳的烛火。

"朕今日要说的，"武则天压低声音，"关系李家江山根基。"

狄仁杰跪下："臣洗耳恭听。"

"起来。"武则天说，"朕要你坐在这里，好好听朕说。"

狄仁杰起身，坐回凳子上。他的手心全是汗，后背也湿透了。

武则天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她的嘴唇颤抖着，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终于，她睁开眼，凑近狄仁杰。

她的声音很低，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一字一句，她说出了那个埋藏数十年的秘密。

狄仁杰的脸色随着她的讲述，一点点变白。

起初，他还能保持镇定，只是眉头紧皱。可随着武则天说下去，他的手开始颤抖，额头冷汗直冒。

"这...这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在颤抖。

"千真万确。"武则天死死盯着他，"朕若撒谎，天打五雷轰。"

狄仁杰连退三步，险些摔倒。他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

"可这...若是传出去..."

"所以不能传出去！"武则天打断他，声音突然变得激烈。

她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锦被上，触目惊心。

"陛下！"狄仁杰冲上前。

可武则天挥手示意他退开。她喘着粗气，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朕的时间不多了。"她说，"现在你明白了吧。"

她顿了顿："朕为何非要告诉你。这秘密...你好自为之。"

说完，武则天闭上眼，挥手示意他退下。

狄仁杰行礼，踉跄着退出长生殿。他的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走出殿门时，秋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

上马车时，他的手还在抖。

车夫关切地问："相国，您没事吧？"

"回府。"狄仁杰只说了两个字，声音沙哑。

马车驶出宫门。雨后的天空灰蒙蒙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狄仁杰坐在车里，脑中一片混乱。武则天说的那些话，像重锤一样砸在他心上。

那个秘密，太可怕了。

狄仁杰回到府中，立刻下令紧闭大门。

"谁也不许进来。"他对管家说，"我要静养几日。"

管家看着他憔悴的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狄仁杰走进书房，关上门。他坐在椅子上，盯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第一日，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彻夜不眠。烛火燃尽了一根又一根，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慕容氏敲门送饭，他也不开门："放在门口就行。"

第二日清晨，管家去收门口的饭菜，发现那些菜连动都没动，已经凉透了。

家人送进新的早膳，透过门缝看到狄仁杰坐在那里，面如死灰，整个人像老了十岁。

府中下人窃窃私语："相国大人在宫里到底听到了什么？"

"听说太后病危，怕是要不行了。"

"可相国为何要把自己关起来？"

"嘘，小声点，别让夫人听见。"

第三日傍晚，天色渐暗。

狄仁杰依然坐在书房里。这三天，他几乎没合过眼。

突然，府外传来一阵骚动。

管家匆匆赶来，在门外急声说："相国！相国！外面来了一队禁军！"

狄仁杰猛地抬起头。

"什么？"

"一队禁军！"管家的声音在颤抖，"为首的将领说，奉太子之命，有要事求见相国！"

太子？李显？

狄仁杰心中一紧。他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窗棂往外看。

只见府门外站着三四十个身穿铠甲的士兵。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将领，手按腰刀，神情严肃。

夕阳的余晖洒在那将领的铠甲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狄仁杰仔细看去，借着夕阳的余晖，终于看清了那个将领的脸。

这一看，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个将领，竟然是...

狄仁杰脸色煞白，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他的手死死抓着桌沿，指关节都发白了。

那个将领，正是武则天秘密中提到的...“黑豹”。

这个名字，是陛下在密诏中亲口封给她的贴身暗卫统领的。传说此人轻功盖世，心狠手辣，专门负责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脏活”。狄仁杰万万没想到，这个只存在于密诏描述中的影子，竟然真的站在了自己的府门外。

更让狄仁杰心惊的是，那张脸——竟与自己早年战死沙场的长子狄光远，长得一模一样！

难道光远没死？还是说，这是武则天为了监视自己，特意找人伪造的面孔？亦或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目的就是为了从心理上击垮自己？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他知道，此刻慌乱无用，唯有冷静应对。

“请那位将军进来。”狄仁杰对身旁的管家说道，声音虽有些沙哑，却依旧沉稳。

片刻后，那名被称为“黑豹”的将领大步走入厅堂。他身上的铠甲发出冰冷的金属摩擦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末将‘黑豹’，参见狄阁老。”将领单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却没有一丝温度。

狄仁杰盯着他，目光如炬：“你叫黑豹？本阁怎么从未听说过禁军中有你这一号人物？”

“末将隶属内卫暗行司，职责特殊，故不为外人道。”黑豹低着头，声音平板，不带任何感情。

“特殊？哼，”狄仁杰冷笑一声，“你的职责，就是带着刀兵围住当朝宰相的府邸吗？”

“不敢。”黑豹抬起头，那张酷似狄光远的脸上毫无惧色，“末将是奉陛下密旨，前来‘保护’狄阁老的安全。即日起，暗行司三十名精锐将常驻府外，没有陛下的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出。”

软禁。

狄仁杰心中一沉。这哪里是保护，分明是囚禁。武则天终究还是对自己起了疑心，或者说，是有人在陛下耳边吹了风。

“老夫谢主隆恩。”狄仁杰不动声色，“既然如此，将军请便。只是老夫年事已高，需要静养，无事不要打扰。”

黑豹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

博弈

接下来的几天，狄仁杰的生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他照常看书、下棋，仿佛忘记了门外的三十名甲士。但暗地里，他却在通过自己隐秘的渠道，调查“黑豹”的真实身份。

与此同时，朝中的局势愈发紧张。太子李显行事愈发乖张，而梁王武三思的势力却在不断膨胀。狄仁杰知道，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这天夜里，狄仁杰正在灯下研读《汉书》，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响动。

“谁？”狄仁杰头也不抬。

窗户无声地滑开，一个黑影敏捷地翻了进来。借着月光，狄仁杰看清了来人的脸——依旧是那个“黑豹”。

但此刻的黑豹，脸上没有了白天的冷酷，反而带着一丝挣扎和痛苦。

“狄阁老……”黑豹的声音在颤抖，“对不起，我……我有话要说。”

狄仁杰放下书卷，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睿智：“你不是黑豹，或者说，你不仅仅是个杀手。你有别的名字，对吗？”

黑豹浑身一震，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您……您怎么知道？”

“因为，”狄仁杰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因为你的眉眼，太像我的儿子了。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是光远让你来的？还是……有人逼你假冒他的样子？”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黑豹的心理防线。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父亲……我……我叫狄景晖……我是您的……三子啊！”

真相

狄景晖的哭诉，揭开了一个残酷的真相。

当年，狄仁杰的次子狄光远确实战死沙场，但幼子狄景晖却在战乱中失踪，被武则天的内卫组织收养，并经过残酷的训练，成为了最顶尖的杀手“黑豹”。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直到几天前，他在执行任务时，无意间看到了关于狄仁杰的卷宗，才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武则天正是利用这一点，派他来监视狄仁杰，想看看这位“神探”在面对亲生儿子的背叛时，会作何反应。

“父亲，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狄景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他们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杀了您，要么……看着整个暗行司屠尽您的府邸。”

狄仁杰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痛苦不堪的年轻人，心中百感交集。他失去了一个儿子，如今却以这种方式找回了另一个。但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如此残忍的玩笑。

“景晖，”狄仁杰扶起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是大唐的将士，更是狄家的子孙。你的刀，应该指向敌人，而不是自己的父亲，更不是无辜的百姓。”

结局：最后的棋局

第二天清晨，狄府的大门轰然打开。

狄仁杰一身紫袍宰相官服，手持象牙笏板，昂首走了出来。门外的甲士们如临大敌，纷纷拔刀相向。

然而，为首的“黑豹”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狄仁杰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为首的士兵，淡淡地说道：“老夫奉旨进宫面圣。尔等阻拦宰相，是何居心？”

就在这时，一队身穿明光铠的禁军飞驰而来，为首的将领高声喝道：“圣旨到！太子谋反，陛下有令，命狄仁杰即刻入宫，主持大局！”

为首的甲士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局势变化如此之快。

“黑豹”看着狄仁杰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抽出腰刀，却不是指向狄仁杰，而是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狄阁老清白，末将……以死谢罪！”话音未落，刀光一闪，一代杀手，就此陨落。

狄仁杰脚步微顿，没有回头。他抬起头，看着东方初升的旭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知道，武则天的试探结束了，但更大的风暴——神龙政变，才刚刚拉开序幕。

他整了整衣冠，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身后，是渐渐散去的甲士，和一地冰冷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