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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第1天,小姑子突然说新房她必须住主卧,我直接把钥匙给了她,扭头对老公说:妹妹住1天,就晚1天领证

新婚当晚,小姑子陆雨婷堵在主卧门口,下巴微抬:“这间房归我了,你们去住次卧。”婆婆在一旁帮腔:“晚晚啊,你就让着妹妹点。

新婚当晚,小姑子陆雨婷堵在主卧门口,下巴微抬:“这间房归我了,你们去住次卧。”

婆婆在一旁帮腔:“晚晚啊,你就让着妹妹点。”

我笑着把钥匙放进陆雨婷手心,转身在丈夫陆景川耳边轻声说:“你妹妹住一天,我们就晚一天领证。”

陆景川脸色瞬间惨白。

三天后,陆雨婷“不小心”打碎了我外婆留下的青釉描金花瓶。

看着满地碎片,我平静地拨通了律师电话。

“周律师,麻烦您现在过来一趟。”

“我要离婚。”

01

我和陆景川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

作为在本地颇有名气的婚礼策划师,我亲自操刀的这场婚礼从场地布置到流程细节都无可挑剔。

陆家经济条件优越,公婆出手阔绰,整个婚礼现场鲜花似锦、宾客盈门,所有人都称赞我们是天作之合。

陆景川紧紧握着我的手,眼中的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深情款款地对我说:“晓雅,谢谢你给我这么完美的婚礼,从今天起我定要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那时的我对此深信不疑。

我以为我们之间深厚的感情基础,足以抵挡婚姻中所有的琐碎烦恼。

可我万万没想到,所谓的考验会来得如此迅速而猛烈,甚至不屑用“鸡毛蒜皮”来伪装,就这么赤裸裸地以近乎羞辱的姿态摆在了我的面前。

婚礼的喧嚣渐渐散去,我和陆景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精心布置两个月的新房。

这套位于市中心的大平层是陆家全款购置的,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作为我们的婚房。

从设计图纸到软装搭配,每一个细节都凝聚着我的心血。

特别是主卧室,那张我亲自挑选的绒面大床,那面花了我三个月工资定制的复古梳妆镜,还有那个正对落地窗、能俯瞰城市夜景的飘窗,都是我梦想中婚后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踏进这个属于我的空间,一个身影就抢先一步堵在了门口。

是陆景川的妹妹,我的小姑子,陆雨婷。

“嫂子。”她抱着双臂,微微抬着下巴,目光在我身上扫视了一圈,那眼神不像在看家人,倒像在审视一件不满意的商品。

“这房子装修得还行,就是主卧的风格太老气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陆景川就笑着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丫头,刚参加完婚礼就跑来凑热闹,不累吗?我和你嫂子忙了一天,你快回去休息吧。”

“我不嘛。”陆雨婷身子一扭,直接绕过我走进了主卧。

像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一样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我那张柔软的绒面大床上,双腿优雅地交叠着宣布:“哥,嫂子,我决定了,这间主卧以后就归我了。你们去住次卧吧,反正那间房也不小。”

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陆景川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尴尬。

他大概以为妹妹在开玩笑,干笑着说:“雨婷,别闹了,这是我和你嫂子的婚房。”

“谁跟你闹了?”陆雨婷一脸理所当然。

“这房子是你买的,也就是我们家的。我从小到大都住家里最大的房间,凭什么你结了婚我就要住小的?再说了,我东西那么多,次卧那点空间怎么够放?嫂子,你说是不是?”

她把问题抛给了我,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挑衅和不容置疑的笃定。

她笃定我这个刚过门的新媳妇,为了家庭和睦,为了在婆家留下好印象,一定会选择忍气吞声。

随后跟进来的婆婆李淑华也适时开口,语气里满是宠溺:“哎呀,雨婷就是这脾气,被我们惯坏了。晓雅啊,你别跟她计较。她年纪小,喜欢大房间也正常。你们做哥嫂的,多让着她点。反正次卧也不差,你们俩住绰绰有余了。”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婆婆慈爱地看着女儿,女儿有恃无恐地霸占着我的婚床,而我的新婚丈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眼神里甚至带着恳求。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我突然明白,这不是一场临时起意的闹剧,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试探,试探我的底线,试探我到底有多“识大体”。

如果今天我退让了,那么未来的婚姻生活中,将会有无数次的退让在等着我。

我的家里,将永远住着一个可以对我颐指气使的“小公主”。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脸上重新绽放出温和得体的笑容。

我走到陆雨婷面前,在她们母女以为我要妥协的时候,从随身包里取出主卧钥匙,轻轻放在她的手心。

“好啊。”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既然小姑这么喜欢,那就住下吧。钥匙你拿着,以后进出也方便。”

陆雨婷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答应得如此爽快。

她下意识握紧钥匙,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婆婆也松了口气,赞许地拍拍我的手:“这就对了嘛,晓雅真是懂事。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强。”

陆景川如释重负,感激地看着我,眼神里写着“谢谢你的体谅”。

我回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然后转过身,在他放松警惕靠近时,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一字一句在他耳边说道:“陆景川,你听好了。你妹妹在我们婚房主卧住一天,我们领结婚证的日子就往后推迟一天。什么时候她搬出去,我们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02

陆景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晓雅,你......你说什么?”他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平静地迎视他的目光,甚至还微微笑了笑,用口型无声地重复:“我、说、的、是、真、的。”

说完,我轻轻挣脱他的手,从容不迫地走向次卧,仿佛刚才那句足以引发家庭地震的话,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耳语。

婆婆和陆雨婷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陆雨婷晃着钥匙,得意洋洋地指挥陆景川:“哥,快帮我把行李搬进来,我那些贵重护肤品可不能磕着碰着。”

婆婆则拉着我的手假意客气:“晓雅啊,真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一定好好待你。”我微笑着听着,不置可否。

心里却在冷笑——如果所谓的“好好待我”,就是让我无限度地放弃原则和底线,那这样的“福气”,我宁可不要。

陆景川僵在原地,脸色青白交加,看看他那趾高气扬的妹妹,又看看我平静的背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

最终,他还是没敢当场发作,只能硬着头皮帮陆雨婷把那几个硕大行李箱搬进主卧。

我关上次卧的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房间确实不小,布置得也很温馨,但我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一间房的问题。

这是我婚姻的第一道防线,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我没有收拾行李,也没有像受气小媳妇那样默默垂泪。

我只是冷静地坐在床边,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酒店。

如果陆景川今晚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不介意让我们的新婚之夜在酒店各自度过。

大约四十分钟后,房门被敲响了。

陆景川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疲惫与讨好。

“晓雅,你......别生气了。雨婷她就是被宠坏了,其实没什么坏心眼。”

他试图用最老套的借口安抚我。

我抬眼看他:“所以呢?她被宠坏了,我就该理所当然地承受这一切?陆景川,我们今天刚在所有亲友面前许下誓言。我们的新家、我们的婚房,现在被你妹妹霸占着,你却让我别生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景川急忙解释,“我是说她就住几天,等新鲜劲过了,我保证马上让她搬出去。就几天,好不好?我们刚结婚,别为这点小事闹得大家都不愉快。我妈年纪大了,看不得我们吵架。”

“又是这样。”我轻声说,却像一记重锤敲在陆景川心上,“又是‘她年纪小’、‘你就让让她’、‘别为小事伤和气’。陆景川,在你眼里,我的感受和底线就是可以随时为家庭和睦牺牲的‘小事’吗?”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我再问你一次,你打算怎么解决?是现在就去让她搬出来,还是任由她住下去?”

“晓雅,你别逼我好不好?”他语气里带着哀求,“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闹僵了对谁都不好。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先忍一忍,我保证最多五天,一定让她搬走。”

我笑了,笑容里带着凄凉:“陆景川,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你作为我的丈夫,在家人侵犯我们共同利益时,选择让我忍,让我给你面子。那你有没有想过,谁给我面子?”我不再看他,径直走到衣柜前取出睡衣:“我累了,要去洗澡。在你解决问题之前,我就睡这里。至于你,主卧被占了,沙发或者客房,请自便。”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反锁了门。

我知道,从开口的那一刻起,这场仗就没有退路了。

浴室里水声哗哗,我却能清晰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我害怕陆景川真的让我失望透顶,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我爱他,但我更爱那个有尊严、有底线的自己。

新婚第一夜,我和我的丈夫,分房而眠。

夜深人静时,我甚至能听到隔壁主卧传来陆雨婷看电视的隐约笑声。

那笑声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03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

走出房间,看见婆婆李淑华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而陆雨婷则像没骨头的猫一样,穿着我的备用真丝睡袍,大摇大摆地从主卧出来,头发凌乱,打着哈欠抱怨。

“妈,怎么不做我最爱的鲜虾云吞啊?这什么三明治,看着就没胃口。”

李淑华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赔着笑脸:“哎哟我的小祖宗,妈这不是看晓雅喜欢西式早餐嘛,想着照顾新媳妇的口味。你等着,妈现在就去给你准备!”

陆雨婷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然后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我那杯温好的牛奶一饮而尽。

“嫂子,你不介意吧?”她嘴上这么问,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歉意。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介意。”

陆雨婷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噎了一下,随即不满地嚷嚷起来:“一杯牛奶而已,至于这么小气吗?我哥的东西就是我的,喝你杯牛奶怎么了?”

“首先,这不是你的东西。其次,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私人物品。最后,请把你身上的睡袍换下来,那也是我的。”

我的声音不大,但态度坚决。

气氛瞬间将至冰点。

婆婆赶紧打圆场:“哎呀,晓雅,一家人何必这么计较。一件睡袍而已,雨婷喜欢就送她嘛。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大度呢?”

“妈,这不是大度与否的问题。”我转向婆婆,语气依然平静,“这是原则问题。如果今天我不说清楚,明天她是不是就可以随意翻我的包、用我的化妆品,甚至替我做决定了?家有家规,再亲近的人也要有界限感。”

婆婆被我说得脸上挂不住,嘟囔着:“什么界限感,一家人还分你我,真是没把我们当自己人。”

陆景川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从客房出来,显然昨晚也没睡好。

他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一个头两个大。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他打着圆场,然后从钱包里取出一叠钞票递给陆雨婷。

“雨婷,睡袍你拿去,哥再给你嫂子买几件新的。想吃鲜虾云吞是吧?走,哥带你去楼下那家最地道的。”

他以为这样就能平息事端,却没看到我越来越冷的眼神。

他这是在用钱解决问题,用和稀泥的方式模糊焦点。

他不是在化解矛盾,而是在助长妹妹的嚣张气焰,告诉她:没关系,你尽管闹,有哥给你兜底。

陆雨婷得意地接过钱,冲我挑衅地扬扬眉毛,跟着陆景川出了门。

婆婆看着我叹了口气,一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表情,转身回了厨房。

宽敞的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默默吃完那份已经冷掉的三明治,然后拿出手机,当着婆婆的面订了一张下午回父母家的高铁票。

做完这些,我走进次卧开始收拾行李。

我的东西不多,很快就装满了一个行李箱。

当我拖着箱子出来时,婆婆惊呆了。

“晓雅,你这是干什么?”

“妈,我回家住几天。”我语气平淡。

“回家?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这才结婚第二天就往娘家跑,传出去像什么话?”婆婆的语气带着责备。

我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妈,一个家,首先要让我感受到被尊重。如果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那它对我来说就只是个住所,而不是家。”就在这时,陆景川和陆雨婷吃完早餐回来了。

看到我拖着行李箱,陆景川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上来拦住我。

“晓雅,你别冲动!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我很冷静。”我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什么时候你妹妹搬出主卧,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在你解决这件事之前,我需要回父母家冷静一下。我们这婚,结得太仓促了,或许......我们都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重新考虑”这四个字像一颗炸弹,把陆景川炸得魂飞魄散。

他死死抓住我的行李箱,声音发抖:“不,晓雅,你不能走!我错了,我马上让她搬,马上!”说着他转身冲向主卧,那架势像是要去拆房子。

陆雨婷也被我的阵仗吓到了,躲在婆婆身后不敢出声。

婆婆又急又气,指着我骂道:“你这女人心怎么这么狠!刚进门就想搅得我们家鸡犬不宁吗?为这点小事就要死要活的,我们陆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祸害!”

我冷冷地看着她:“妈,搅家精不是我。是谁第一天就来抢新房,是谁纵容女儿无理取闹,您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的拉扯吵闹,用力甩开陆景川的手,拖着行李箱决绝地走向大门。

我要用行动告诉他们,我李晓雅,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面团。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04

我最终还是没能走出那个家门。

不是我心软了,而是陆景川直接用身体堵住门口,然后当着我的面拨通了他父亲陆建国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陆景川的声音就带上了哭腔,他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重点强调我拖着行李箱要回娘家,并提出了“重新考虑”婚姻。

挂断电话后,整个屋子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婆婆不敢再骂我,只是愤愤地瞪着我。

陆雨婷也收起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怯生生地看着她哥。

显然,这个家里真正能做主的人,是我的公公陆建国。

不到四十分钟,门铃响了。

陆景川拉开门,公公陆建国沉着脸走了进来。

他在一家大型企业担任管理职务,身上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场。

他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客厅里的景象——我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陆景川一脸颓丧,妻子和女儿则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他什么都没问,直接走到主卧门口,推门看了看里面属于陆雨婷的行李,然后又走出来看了看我住的次卧。

“陆雨婷。”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重量。

“爸......”陆雨婷怯怯地应道。

“给你十五分钟,把你所有东西从那间房里搬出来,搬到次卧去。十五分钟后,我要是还在里面看到你的一样物品,你就直接回老宅,下个月零花钱也别想要了。”陆建国的话没有一丝商量余地。

陆雨婷脸色发白,求助地看向母亲。

李淑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陆建国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还愣着干什么?要我亲自帮你搬吗?”陆建国加重语气。

陆雨婷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迟疑,低着头委委屈屈冲进主卧开始收拾东西。

接下来,陆建国转向李淑华。

“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糊涂?新媳妇刚进门第一天,你就由着女儿胡闹,把人家的婚房给占了,有你这么当婆婆的吗?传出去,我们陆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李淑华被训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吭声。

最后,陆建国的目光落在我和陆景川身上。

他对陆景川说:“你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连自己的家都护不住,让媳妇受委屈,你算什么男人?这件事是你处理不当,你要向晓雅郑重道歉。”

然后他转向我,语气缓和了些,但仍带着长辈的威严:“晓雅,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件事是陆景川和陆雨婷不对。爸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但你也有不妥的地方,夫妻之间有问题要沟通解决,动不动就说回娘家、重新考虑,这是在解决问题还是在激化矛盾?”我没有被他这番软硬兼施的话术唬住。

我平静地说:“爸,如果沟通有用,我不会走到这一步。从事发到现在,陆景川除了让我‘忍一忍’、‘大度点’,没有提出任何有效解决方案。我不是在激化矛盾,只是在表明我的底线。如果我的丈夫不能在我受委屈时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我,那么这个家,我待着还有什么意义?”

陆建国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惊讶,似乎没料到我这个看起来温婉的儿媳竟如此条理清晰、寸步不让。

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陆景川,这是你的失职。”

陆景川羞愧地低下头,走到我面前郑重道歉:“晓雅,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和稀泥,不该让你受委屈。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就在这时,主卧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陆雨婷的尖叫。

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赶紧冲进去。

只见陆雨婷站在梳妆台前,脚边是一地碎裂的瓷片。

而在那堆碎片中,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青色底座——那是我已过世的外婆亲手烧制送给我的嫁妆,一个独一无二的青釉描金花瓶。

05

我的血液在瞬间凝固,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嗡嗡作响,全世界的声音仿佛都离我远去,只剩下满地狼藉的青色碎片,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入我的心脏。

那个花瓶,是外婆留给我最后的念想。

外婆是远近闻名的陶瓷手艺人,她在我订婚后花了整整七个月时间,才烧制出这个花瓶。

瓶身上描绘着并蒂莲开,寓意我和陆景川永结同心。

外婆把它交到我手上时,笑着说:“晓雅,外婆没什么贵重东西给你,这个瓶子你好好收着。以后看到它,就像看到外婆一样。”

可外婆没能等到我出嫁,就在两个月前因突发心梗永远离开了我。

这个花瓶成了她留给我最后的、带着体温的遗物。

我把它小心翼翼带到新房,放在主卧最重要的梳妆台上,想着每天都能看到它,感受外婆的祝福。

可现在,它碎了。

碎得如此彻底,再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嫂子!”陆雨婷慌乱地摆着手,脸上满是惊慌,“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拿我的香水,手滑了一下,不小心碰倒了......”她的解释苍白无力。

那个花瓶放在梳妆台最角落,而她的香水在另一头,中间隔着大半米距离。

什么样的“手滑”能产生这么大位移?

我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想去触摸那些碎片,指尖在触及冰冷瓷片的刹那剧烈颤抖起来。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一滴、两滴,砸在地上洇开深色水渍。

所有人都被我的反应吓住了。

在此之前,无论陆雨婷如何挑衅,婆婆如何指责,我始终保持着超乎寻常的冷静与克制。

他们大概以为我天生冷心冷情。

可他们不知道,这个花瓶是我心里最柔软、最不可触碰的逆鳞。

陆景川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上前一把将我拉起,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愤怒、

“晓雅,别碰,小心割到手!”

随即他猛地转身对陆雨婷怒吼:“陆雨婷!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陆雨婷吓得眼泪直流,躲到李淑华身后。

“哥,你别冤枉我,不就是一个花瓶嘛,碎了就碎了,我赔你就是!干嘛这么凶!”

“一个花瓶而已?”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在你眼里,它只是一个花瓶?”我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眼中的冰冷与恨意让陆雨婷不寒而栗。

“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外婆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她两个月前才刚走!”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积压了一天一夜的委屈、愤怒与失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你霸占我的房间,穿我的睡袍,喝我的牛奶,我都可以忍。因为那些都只是身外之物。可你,你为什么要毁了它?你为什么要这么恶毒!”

“我没有!我说了不是故意的!”陆雨婷还在嘴硬。

婆婆李淑华也心疼女儿,连忙护着她说:“晓雅,你别激动,雨婷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东西碎了是可惜,但人没事就好。你外婆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为一个物件这么伤心。大不了我们照价赔偿,买个更贵更好的给你,行不行?”

“赔?”我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出了眼泪,“你们拿什么赔?赔得起我外婆的心血吗?赔得起我对她的思念吗?”

公公陆建国也意识到事态严重,铁青着脸厉声呵斥陆雨婷:“还敢狡辩!马上给你嫂子跪下道歉!”

陆雨婷吓坏了,却仍倔强地站着不肯低头。

我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护女心切的婆婆,暴怒的公公,死不认错的陆雨婷,最后目光落在满脸愧疚与心疼的陆景川身上。

我的心在这一刻忽然平静下来。

不是原谅,也不是释怀,而是一种彻底的、深入骨髓的绝望。

我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掰开陆景川紧握着我的手。

然后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我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可怕,一字一句清晰说道:“陆景川,这件事,已经不是一个房间、一个花瓶的问题了。你妹妹打碎的不是一个瓶子,是我对这段婚姻最后的一点期待和善意。”“领证的事情,不用再谈了。”

“我们,谈谈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