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堂哥走了，80岁胃癌。他家算人丁旺的：仨儿一女，可惜一个儿子早年落井没了，剩下俩儿子又各生了一儿一女。按老理儿，办丧事该是族里老少齐动手，可这次不一样：挖坟用挖掘机，运棺材叫了卡车，连抬棺下葬都喊了吊车，宴席直接包给了商业团队。我们这些亲戚回去，也就是磕个头、送最后一程。

去年村里办丧事还不是这样：风水先生挑好时辰，族里青壮半夜就去挖坟，第二天一早几十号人抬着棺材跟着孝子贤孙走，五服内的老少都得去帮忙，热热闹闹像个“集体活儿”。

可这次忙前忙后的，还是十几年前那帮人如今都五十多岁了。年轻一辈呢？早都在外头打工、定居，连回来的都没几个。

晚上跟我爸妈说：“你们别愁以后，我和我哥肯定把事儿办好。现在都找专业团队了，不比以前差。” 话是这么说，可看着堂哥丧礼上稀稀拉拉的年轻人，总觉得咱农村的“人气”，好像跟着老辈人的离开，一点点在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