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浓霜降晚秋尽,瑟瑟清风早冬来,山西的秋,也晴也阴捉摸不定。 不到五点,外面沙沙的扫帚声伴着秋叶响起,肯定是清洁工二蛋,这人一根筋,每天最早上工,最迟下班,笤帚挥洒的是汗水,墩把舞动的是洁净。 等商户们开门迎客,门前的道路花坛早已一片洁净。这两天天冷,二蛋瑟缩着坐在花坛旁的长椅上,就着冷水吃一个烧饼。 隔壁袁姐家的服务员招手:二蛋,给你杯热水。 他乐呵呵地接过来,嘴笨不会说个感谢。 但是吃完一个饼子,他会拿起笤帚,到袁姐门口,从台阶往下一级一级清扫,其实地面干净啥也没有,却傻呵呵地表达最纯真的感激。 二蛋心思纯净,傻里傻气,我常接济他。给他捆好的纸箱,塑料瓶子,手机盒。有时早晨买饼子豆浆,碰上二蛋,给他买一份。 二蛋接过来傻傻地笑,三两口就进肚了。他的感谢藏在心里,我昨天崴了脚,晚上下班时,不用提醒,他把自行车给推进店来,9层台阶呢,他个子小,很吃力。 顺手还把垃圾筒的垃圾倒掉,挠挠头,走了。 翠翠不然,她那脾气阴阳不定。今天心情好了二蛋长二蛋短,二蛋长得真稀罕,有时还打抱不平替二蛋出气。 她的心常坐过山车。这不,把一堆纸箱子从里面收拾出来,二蛋拿了个塑料架子。 翠翠瞧见了,劈手抢过去,张嘴就骂:傻子,傻屌,老娘要卖钱的,你抢啥,脑子被驴踢,活该。 二蛋站在当地,局促地不知该走还是该站。 兰兰站跟前不服气:你那个破架子镶金边了,连二分钱都不值,叫街的鸡,疯了的狗,秋天的癞蛤蟆,折腾不了多久。 兰兰招手:来来来,二蛋,塑料架子姐姐这多的很,可劲儿挑。 二蛋被翠翠骂懵圈了,站在那儿不敢。 我喊:二蛋,去兰兰姐那装上一大箱子,我们没用处,你卖了买副手套。 二蛋跟着兰兰进店了,不一会儿真搬出一大箱手机支架。 气的翠翠直翻白眼,我和兰兰哈哈大笑。 —————— 中午时,下起了连阴小雨,阴郁的天淅淅沥沥地飘洒,黄叶子在风中打着旋儿,这天气,是应寒食节的景儿么。 我的脚受点小伤。小李两口子做了排骨炖山药,让我等等,一会儿给我送饭。 趴在门口,看细雨点秋菊,冷风啸黄叶,二蛋从东面一颠一颠走过来了。 这后生受了啥委屈,脏手一个劲地抹眼泪,我叫:二蛋咋了? 二蛋跑过来:姐姐? 我问:谁欺负你了? 二蛋指指那几个清洁工大妈大爷:他们把我的架子抢跑了。 我问:上午兰兰姐姐给的? 二蛋点头,鼻涕像核桃虫似的随着他的鼻子一呼一吸间,钻进钻出。 我递给他纸巾:擦擦鼻子。男子汉别哭,一会儿姐姐给你出气,他们咋抢的姐姐给你双倍要回来。 小李送过来一大碗排骨,两个大白馒头。我给二蛋分了一半。 没用我出手,小李出去把一箱子塑料架架抱回来了,小李给二蛋打气:别怕他们,咱是男子汉,得看住自己的饭碗! 小李举了举胳膊,给二蛋打气。 手机店这一排商家为争点流量,也常有矛盾和争执。 令我欣喜的是,人性善良,对这个脑筋转不过的孩子,人人给了最大的关爱。 可是那些同行,那些清洁工大爷大妈,经常欺负这孩子,多干活是家常便饭,顶雷挨骂常当替罪羊。 不知何居心,同样弱势,还欺负弱智,谁说的人心向善。 难怪有人说,底层社会的龌龊才是最恶心的,为了点鸡毛蒜皮,塑料瓶子破纸箱,都能人脑打出豆腐脑。 有本事,向上争食去! 屋外风劲雨歇,黄叶忽拉拉地飘,天空那一层浓云不知是谁的愁。 二蛋又拎起了扫帚!
沉浓霜降晚秋尽,瑟瑟清风早冬来,山西的秋,也晴也阴捉摸不定。 不到五点,外面沙
谦德情感
2024-10-29 1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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