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物论》解读下之（5） 原文：啮缺问乎王倪曰：“子知物之所同是乎

《齐物论》解读下之（5） 原文：啮缺问乎王倪曰：“子知物之所同是乎？”曰：“吾恶乎知之！”“子知子之所不知邪？”曰：“吾恶乎知之！”“然则物无知邪？”曰：“吾恶乎知之！虽然，尝试言之：庸讵知吾所谓知之非不知邪？庸讵知吾所谓不知之非知邪？且吾尝试问乎女：民湿寝则腰疾偏死，鳅然乎哉？木处则惴栗恂惧，猨猴然乎哉？三者孰知正处？民食刍豢，麋鹿食荐，蝍蛆甘带，鸱鸦耆鼠，四者孰知正味？猨猵狙以为雌，麋与鹿交，鳅与鱼游。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自我观之，仁义之端，是非之涂，樊然淆乱，吾恶能知其辩！” 解读： “子知物之所同是乎”之是为物之理，一如前面的“无适焉，因是已”之是。物之所同所归者理也，物之所变所易者数也。物之所兴所退者意也，物之所见所隐者象也。然物之理数不显见于外，圣人能知，常人不能得而知之。事之变无时不有，此之知于彼或非，今之情于昨或变。哪里能确定知不是不知，不知不是知呢？知之所否即为知非之所证，知之所执实为非知之所证。 “庸讵知”，哪里能肯定，哪里又不会发生？我之假设，亦如我知，亦如我不知；我之坚信，亦如我有，亦如我执。我知也许正是我不知之所在，我不知焉又不是我知之所限。鸟飞天善风，鱼潜水善游，人能悬空寄风乎？人能沉水如陆之居乎？性之所限，非能之可达。质之所本，非力之能移。 水之萃，陆之履，木之栖，三界孰为居之正？各适其性耳。 人食疏谷家禽，鹿吃野草岁生，蛆喜腐殖繁生，猫抓老鼠无厌。四者孰为味之正？各甘其味，各善其性。 羽兽雌雄相吸，水族鳅鱼相游，蹄角麋鹿相继，人间男女声色相取。四者孰为色之正？以人之美临它，鸟兽逃群，蹄角飞奔。“沉鱼落雁”是人之自美其美，鱼沉不为美其色，欲远人之害；落雁不为赏美人，只为善美食。以己心为准则，是非之端，仁义之贼。我不知道孰是孰恶，孰正孰偏？吾焉能有辨其利害之心？2024.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