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生的意义之无意义
“人生没有任何意义,就是一团欲望,欲望满足了,就会空虚,欲望不满足,就会痛苦,人生就像钟摆,在空虚和痛苦中来回摇摆。物质的追求永远没有底线,人只有在欲望寡淡的时候,才会感到幸福,一个人最好的状态,就是能够,心平气和的过好每一天。”
“我们总是为了太多遥不可及的东西去奔命,却忘了人生真正的幸福,不过就是灯火阑珊的温暖,和柴米油盐的充实。”
月落寒江,渔火明灭处,苏东坡在赤壁舟中笑问客曰:"江上清风与山间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
"千年后的我们仍在追问:这取之不竭的清风明月,究竟承载着怎样的生命密码?
中国人的庭院里总喜欢种竹,修竹临风,中通外直。人们赞叹它"未出土时先有节,及凌云处尚虚心",却往往忘记竹子本身并不知何为气节。它只是顺应着四时更迭,在春雷中拔节,在秋霜里褪色,生时不曾狂喜,枯时未尝悲戚。这般浑然天成的存在,恰似《道德经》所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本无情,唯人自多情。
佛家讲"缘起性空",犹如敦煌壁画上的飞天,看似手持璎珞翩翩起舞,实则只是画工笔下色彩的偶然聚合。世人执着于"意义"二字,恰似追逐水中月的猿猴,总在即将触碰的刹那碎作粼粼波光。
六祖慧能劈柴时开悟,王阳明格竹七日成疾,前者在劈柴担水间见真如,后者在穷究物理中迷失本心。这种悖论正如《金刚经》偈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执着处即是牢笼。
寒山寺的钟声穿越千年,惊醒了多少功名客。陶渊明种豆南山,始知"此中有真意";张岱在湖心亭看雪,方悟"莫说相公痴"。这些顿悟时刻,皆在放下执念的瞬间显现。庄子说"至人无己",不是否定存在,而是消解了"我执"的迷雾。就像黄山云雾,本无形状,遇峰则绕,逢壑则流,却在无为中成就万千气象。生命本如敦煌鸣沙山的流沙,握得愈紧,流失愈快。当我们不再追问意义,意义方如暗夜莲花悄然绽放。
寒潭鹤影,本非留痕之志;空谷幽兰,岂有争春之心?
老子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或许真正的生命智慧,就在这"本来无一物"的澄明中,在"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自在中。
云卷云舒间,生命已然完成它最本真的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