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初春,上海法租界霞飞路杨公馆内,一场饭局刚刚开席,年轻的特务头子戴笠正端着酒杯与人寒暄。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粉色旗袍的女人走进来,抱着琵琶,款款落座。
这一幕,让戴笠眼神都定住了,她叫陈华,是杨虎的三姨太。
谁也没想到,那顿饭桌上“喝出来”的交情,竟让三人的命运,彻底翻篇。
戴笠不是个容易被女色迷住的人,长年混迹特务圈,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但陈华那晚的样子,真是有点特别,人漂亮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那身段、那气质,带着点风尘味,又透出股聪明劲。
一曲《昭君怨》弹下来,戴笠眼神亮了,他身边人事后回忆,说戴笠当时嘴里虽然还在说着客套话,但心思已经完全飘了。
那场饭局并不是简单的宴请。
设宴的人叫杨虎,原是清末旧部,后来在北洋混过,也在国民党里蹿升到上海警备司令的位置。
他当年也算一号人物,后来慢慢势力被架空。
蒋介石搞复兴社,戴笠是核心人物之一,杨虎明白,再不找路子就彻底被边缘化了。
他看上了戴笠,想托他进复兴社,搭上中央的线,但说话不如送人,送人不如送女人,于是打起了陈华的主意。
陈华原名不详,出身苏北,十六岁那年被卖进上海青楼,艺名“小玉”,是那种“琴棋书画样样会,唱念做打全能行”的头牌。
后来被杨虎看中,赎了身,带回公馆做姨太太,她年纪轻,姿色出众,嘴甜心巧,在杨府地位特殊。
宴席中途,杨虎故意装醉,顺口对戴笠说:“这小丫头会弹琵琶,又会做菜,要是戴处长喜欢,送你也无妨。”
戴笠一笑,没接话,但眼神已经藏不住,陈华坐在一旁,低着头,没说话,也没走。
那天晚上饭局散得晚,戴笠临走前,把陈华单独叫出去,说了一句:“我来找你,是为了你,也为了你以后。”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几天后,陈华被人安排到了法租界一家洋行楼上,换了住处,身份也从姨太太变成了“朋友的妹妹”。
戴笠没敢一下子带回住处,而是用了一个“结拜兄妹”的办法糊弄过去,还专门请了许莺莺来陪场子,三人一起拜了把子。
这种做法,在当时特务圈里不算稀奇,是戴笠惯用的障眼法。
表面上是兄妹,实则早就“入室为内”,陈华对这事并不抗拒。
她出身风尘,早就看透世道,跟着杨虎是命运安排,跟着戴笠是自己选的。
她也看得出来,戴笠不是普通人,蒋介石手下的红人,掌管复兴社,手眼通天。
她在杨府虽然衣食无忧,但也知道杨虎老了,手上的兵权快守不住了,这年头,想活下去就得靠人,靠对的人。
戴笠对她也不只是玩玩,没过多久就安排她参加军统内部的秘密培训。
课程紧,内容杂,从特务术语到审讯技巧,再到化妆术、密码识别,一套下来,陈华学得比别人还快。
培训结束后,戴笠让她留在上海,专门负责打理地下招募网。
陈华做事利索,嘴甜,和人说话三句话不到就能把人哄舒服了。
她一边帮戴笠接洽旧上海的帮会势力,一边动员旧识加入复兴社。
原青帮出身的刘戈青、洋行出身的李福让,都是她亲自谈下来的。
还有个军官出身的王天木,原本是杨虎的心腹,后来被陈华说动,直接跳槽到戴笠手下。
这些人后来都成了军统重要的骨干。
戴笠私下说过:“这条线能建起来,有一半是靠她。”虽然在军统档案中,陈华的名字很少被提起,但内部都知道,这位“戴处长的妹子”不好惹。
陈华住在霞飞路的公寓里,表面上是中法合资公司的翻译,实则是复兴社在上海滩的情报节点。
她白天接人送信,晚上招待情报人员,过得像个地下社交名媛,复兴社的许多上海分支,最初都是在她安排下秘密建立的。
戴笠常驻南京,有时候几个月不见人,但只要一回来,就一定去看她。
有段时间,两人关系闹得有点紧,是因为陈华介入了他与另一个女星的纠纷。
戴笠为人多情,女人不少,但对陈华有种特别的情感,他曾在一次会议中说:“她不是我兄妹,也不是我情人,是我的同路人。”
到1936年,复兴社改组为军统,戴笠权力更大,陈华的活动范围也跟着扩大,不再只是负责上海情报点。
还涉及交通线布控、人员调动、策反安插等任务。
她的名字出现在许多情报传单背后,虽然没人确认她的正式身份,但她在军统圈里的地位,已经不低于一个行动科长。
老上海的人都记得,那个穿旗袍、坐黄包车、经常在咖啡馆出没的年轻女子,总是带着点风韵,也带着点狠劲。
她见谁都笑,遇事却从不含糊。
有人说她是旧社会的牺牲品,也有人说她是乱世的狐狸精,但不管别人怎么说,她确实在乱世里活出了自己的方式。
后来抗战爆发,戴笠调动军统资源南撤,陈华也随着转移到了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