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宋时轮在饭店吃饭,无意间听到老板的名字,他手猛地一抖、放下筷子对服务员说:“快带我见她!” 锦江饭店那天中午,宋时轮正扒着饭,一个服务员嘴快,提了句:“这是董竹君开的地方。” 筷子一下子停住,宋时轮僵了几秒,脑子一下回到1929年,那个血糊糊的冬天。 饿得发抖、满身是伤,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着,命悬一线时,就是这位饭店老板娘,扔下一碗热饭、一件棉衣,还有八块大洋。 谁都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饭店还开着,人还在。 宋时轮找来纸笔,手是抖的,写下一句:“李堂萼介绍的宋时轮求见。” 这几个字,他写得小心又急切,像捏着一根救命稻草,不敢保证董竹君,还记得当年那场萍水相逢,但人总得试一试。 纸条送进去那会儿,董竹君先是犹豫。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饭店里国民党高官来来去去,稍有风吹草动都要谨慎。 但看到“宋时轮”这个名字,脑子里一下子跳出那张脸——浑身血迹、撑着一口气,说不清来历,也不愿多讲的年轻人,她还是决定见。 门一开,多年未见的人,站在眼前,头发花白了些,背也直了,眼里还带着那股倔劲。 董竹君没说话,宋时轮先开口,眼圈一下红了。 他不是个爱哭的人,战场上子弹飞都没掉过泪,偏偏在这一刻,情绪上来了。 说到底,这一场重逢,等了太久。 时间往回拉,拉到1929年,上海街头。 那年他刚逃出长沙,身份早暴露,口袋空空,满身伤痕,晚上睡在桥洞里,白天四处要饭,连讨饭都得小心翼翼,怕被特务认出来。 那天,饿得快昏了,身上衣服破得像抹布,走到锦江饭店门口,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往门口一站。 正好碰上董竹君下楼,目光一对上,就看见他那双眼。 不是一般的流浪汉。那双眼里有劲儿,也有求生欲。 董竹君叫人把他扶进去,没多问,先让厨房下人做饭,再叫人拿了件干净棉衣。 吃完那顿饭,宋时轮几乎泪崩。他说得不多,只拜谢了一句,匆匆道了名姓,说是李堂萼那边来的熟人。 饭吃完了,衣服穿上了,最后一件事——董竹君又给了八块大洋。 没问他是谁,要去哪,只说“走吧,别让人盯上。” 八块大洋,在那年月,够一个青年混上一段,就是这八块钱,成了救命的筹码。宋时轮转身就走,一路南下湖南,投奔红军。 这场恩情,他记了半辈子。 董竹君,若真说起来,身世比宋时轮更像传奇。 13岁被卖进青楼,唱戏学琴,靠脸吃饭,却一心想逃。 那时候夏之时看上她,花钱赎人,她以为找到了归宿,没成想婚姻破裂收场,自己带着一口气东山再起。 她敢赌,敢拼,最重要的是看得清楚——这世道迟早要变,得抓住机会。 于是有了锦江饭店,表面做生意,里头可不是个普通饭馆。 地下党员进进出出,情报在菜谱里传递,甚至菜单都做了手脚,成了密码本,点菜点对了,就是接头,点错了,饭照上,事不成。 李堂萼是黄埔六期,来这边联系情报,顺口提了一嘴,说起有个湖南出来的进步青年,正处境艰难。 董竹君没问多的,只一句:“带过来吧。”结果李堂萼没赶上,宋时轮自己落到她门前。 她从不认人,只认事,肯冒风险帮忙的,不止宋时轮一个,她自己说过:“那时候像他那样的年轻人,救过不少。” 可不是人人都能撑过去,也不是人人都能回来。 几十年过去,谁还记得一碗饭、一件衣? 但宋时轮记得。 这次见面,他没带礼,但却拎来一把战场缴来的指挥刀,日军的,没包好,没藏着,就那么赤裸裸放桌上。 “带刀上门,不是谢恩,是说——我做到了。” 董竹君看了眼刀,笑了,她不缺这些,说得简单:“我这饭店还在,人也还在,那就够了。” 锦江饭店后来没再挂私人名义,董竹君主动交了国家,一分钱没要,饭店成了外宾接待地,也成了上海一张名片。 宋时轮转头就进了朝鲜战场,带着“万岁军”的旗号,在那片冰天雪地里打出了个响。 两人此后断断续续有联系,不多,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那种——知道你还活着,就够了。 这事儿翻出来讲,是因为现在的人太容易忘,忘了在那个年代,什么叫命悬一线,什么叫一饭之恩。 董竹君,一路从青楼走出来,扛住风言风语、权贵威逼,把饭店做成一座桥梁,供情报传递、革命生根。 她赌赢了,不靠男人、不靠出身,只靠脑子和胆子。 宋时轮,从浑身是血的青年,到坐镇边疆的将领,靠的不是运气,是咬牙死扛,和一次次撑过来的韧劲。 那年重逢,是历史转了一圈,把两个曾在乱世中擦肩的人,又放到一起。 时代滚滚,两人不算主角,却在暗处推了一把。 一碗饭救命,一把刀还情。世道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1950年,宋时轮在饭店吃饭,无意间听到老板的名字,他手猛地一抖、放下筷子对服务
笑对的风雨
2025-04-20 08: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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