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路上，小满蹲在路边看蚂蚁搬家。新买的书包带子突然"咔"地断开，练习本哗啦啦散在泥地上。她蹲着捡本子时，看见妈妈沾着面粉的布鞋停在了面前。
"带子磨了三年啦。"妈妈在缝纫机前比划破书包，碎花窗帘被风吹得扑簌簌响。小满盯着同学群里炫耀新书包的消息，把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
第二天早餐时，装着煎蛋的铝饭盒旁放着针线筐。妈妈把缝纫机踩得咯吱响，指甲被白线勒出红印子。小满咬着发硬的煎饼，听见爸爸在里屋咳嗽着说："买新的吧。"
书包完工那天下着细雨，深蓝布料上歪歪扭扭缝着橘色星星。妈妈眼睛熬得通红，却像小姑娘似的举着书包转圈："防水布是隔壁裁缝店送的，星星是你幼儿园画的..."小满突然发现妈妈鬓角有根白头发，跟着旋转的书包晃啊晃。
课间操时雨停了，小满的书包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光。前排同学转身借橡皮，忽然指着她书包惊叫："星星在发光！"三十八颗橘色星星沿着缝线闪烁，像坠在深蓝天幕的星子——那是妈妈缝进去的夜光纽扣。
那天夜里，小满看见妈妈床头摆着撕掉标签的眼药水。缝纫机上散落着星星形状的纽扣，最亮的那颗橘色纽扣，是她去年弄丢的毛衣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