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陈独秀在江津病逝,临终之前,叫来自己的妻子潘兰珍叮嘱道:“其一,你务

安卉的 2025-04-25 10:55:00

1942年,陈独秀在江津病逝,临终之前,叫来自己的妻子潘兰珍叮嘱道:“其一,你务求生活自立,倘有合适之人,可从速改嫁,安度后半生。其二,有一事要切记,为夫立身人世间,虽非高风亮节,却也不失做人操守。教育部寄来之款不可动用,切不可拿我的名声去卖钱。” 敬请大家点一下“关注”,可以留下您的精彩见解,感谢分享与支持哟! 1942年深冬的江津,潘兰珍往丈夫手心又塞了个汤婆子,自己却裹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缩在床脚,陈独秀的喘息声像破旧的风箱,每一下都牵得她心头直颤——这声音她听了十二年。 从上海租界潮湿的阁楼到重庆郊外的茅草屋,如今竟像秋后残叶般摇摇欲坠,兰珍啊…… 陈独秀忽然睁眼,浑浊的瞳孔在昏黄油灯下泛着水光,他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住妻子手腕,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前日研墨留下的墨渍。 潘兰珍慌忙凑近,听见丈夫用气声嘱咐:教育部送来的钱,莫动……这些最后的嘱托像块烧红的炭,烫得潘兰珍喉头发紧。 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闷热的午后,邮差送来牛皮纸信封,陈独秀看都没看就扔进灶膛,火苗蹿起来时,他冷着脸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那时她还不懂什么叫"气节",只记得丈夫脊背挺得像杆标枪,油灯爆了个灯花,陈独秀的手突然脱力垂下。 潘兰珍慌忙去握,触到一片刺骨的冰凉,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泪珠子噼里啪啦砸在蓝布被面上,洇出深色的花。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邻居大娘来送最后一碗米汤,潘兰珍机械地接过碗,手抖得险些泼了汤药。 葬礼那日,江津的天阴沉得能拧出水,潘兰珍穿着靛蓝粗布褂子,发间别着朵白纸花,跪在泥地里给来客磕头。 前清举人邓蟾秋拄着拐杖叹气,说独秀先生若肯低头,何至于此;穿长衫的学生红着眼眶要拜师母,被她侧身避过;最扎眼的是几个西装革履的官员,假模假式拭着眼泪。 临走时还往灵前扔下银元,叮叮当当的声音让潘兰珍太阳穴直跳,先生留下的书,该当如何处置? 邓蟾秋指着堂屋堆成小山的线装书问,潘兰珍望着那些泛黄的书页,想起丈夫夜夜伏案的身影,墨汁滴在粗布衫上洇成朵朵墨梅,她咬咬牙:烧不得,卖不得,且先收着吧。 这话传出去,倒惹来不少人登门,有举着银票的出版商,说要替夫人出回忆录;有挂着政府徽章的说客,劝她接受"烈士遗孀补助",潘兰珍总把来客让进堂屋,奉上粗茶。 自己则抱着陈独秀的旧烟斗坐在门槛上,待人说得口干舌燥,她便起身福一福:先生临终嘱咐,不敢忘。 最难熬的是春荒,米缸见底时,潘兰珍挎着竹篮去河边洗衣裳,冰凉的河水刺得她十指生疼,冻疮裂开的口子浸了水,疼得钻心,有妇人劝她:陈先生都走了,你还守着那些破书作甚? 她不吭声,只把衣裳搓得哗哗响,水花溅在脸上,分不清是河水还是泪,日子在皂角味里熬着,有次实在揭不开锅,她摸到柜子深处那笔教育部寄来的钱,银元在粗布包里叮当作响。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得那些银元泛着冷光,她突然想起丈夫临终时瞪圆的眼睛,手一抖,布包"啪"地掉在地上。 1948年秋,潘兰珍在码头扛大包时晕倒了,工友们七手八脚把她抬到医馆,郎中把脉后直摇头:积劳成疾,怕是不好。 她躺在散发着霉味的诊室里,望着房梁上结的蛛网,忽然想起陈独秀常念叨的《新青年》发刊词,那时候他们多年轻啊,租界巡捕的枪声,学生运动的呐喊,都成了遥远的旧梦。 弥留之际,潘兰珍让邻居把陈独秀的书搬到床前,她颤巍巍抚过泛黄的书页,在《独秀文存》的扉页停住——那里有丈夫用小楷写的"兰珍惠存",墨迹还带着淡淡的墨香。 窗外飘进几片梧桐叶,轻轻落在她灰白的鬓角,像给这段相濡以沫的岁月盖上了印章,潘兰珍走时,那笔教育部的钱仍锁在樟木箱底,连同陈独秀的烟斗、旧手杖,整整齐齐码在床下。 出殡那日,江津百姓自发来送,有人看见邓蟾秋老先生拄着拐杖抹眼泪,说陈夫人这辈子的脊梁骨,比多少读书人都硬气。 如今在重庆博物馆,那包未拆封的银元与陈独秀的手稿并排陈列,玻璃柜里的灯光打在泛黄的信封上,"教育部"三个字依然清晰可辨。 仿佛在诉说那个风雪夜,一个女人如何用半生时光,守住了丈夫临终前的嘱托,也守住了乱世中最后一丝文人的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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