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时,村里有一位男的,在旧社会兄弟多,家庭日子过得穷得叮当响,男的十几岁

行走的小房车 2025-05-10 00:12:26

七十年代时,村里有一位男的,在旧社会兄弟多,家庭日子过得穷得叮当响,男的十几岁就被人家买去顶了壮丁,当了国民党军,在战场上腿部受伤,被解放军放回来后,父母也死掉了,解放后一直没结婚,一个人过日子,住的房子又烂又破,生产队照顾他,让他看个青,倒也吃喝不愁的。愁的是房屋破旧,墙壁是土坯砌的,东歪西裂的,上面的草顶年久失修,漏住雨。 村里人都喊他“老贵”,大名陈老贵。听老一辈说,他被抓壮丁那年才十五岁,瘦得跟麻秆似的,被国民党兵用绳子捆着押走,他娘追在车后面哭,鞋都跑掉了。后来回来时腿上拖着条伤腿,走路一瘸一拐的,可家里早就没了人烟,三间破土房空荡荡的,连口锅都是邻居给凑的。生产队可怜他没亲没故,就让他负责看青——说白了就是守着田里的庄稼,别让野猪、兔子糟蹋,也防着个别手脚不干净的人偷粮食。 老贵这人话不多,整天扛着个竹扫帚在田埂上转,看见淘气的娃娃摘青柿子,也只是咳嗽两声,从来不动手打人。村里的孩子们一开始怕他,说他脸上有道疤,像电视剧里的“反动派”,后来发现他怀里总揣着炒黄豆,谁路过他地头,他就往人手里塞两把,慢慢的,孩子们都敢凑到他跟前听故事了。他讲的故事总带着股子苦味儿,说在战场上饿极了啃树皮,说零下几十度的天,脚冻得跟石头似的拔不动,可末了总要加一句:“现在好喽,能吃饱饭,不用怕炮弹喽。” 最让老贵犯难的还是那间破土房。每逢下雨天,屋里就跟漏筛子似的,床头摆着接雨的瓦盆,滴答滴答响一夜。有回连下了三天暴雨,土坯墙泡得发软,后墙突然塌了半面,幸亏他夜里起来挪盆,听见墙根儿“咔嚓”响,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刚出门没两步,“轰”的一声,半面墙就砸在了他睡觉的炕上。村里的生产队长得知消息,连夜带着几个壮劳力赶来,见老贵蹲在废墟前发愣,裤腿上还沾着泥点子,队长上去就拍他肩膀:“老贵啊,幸亏人没事,这房子反正也撑不住了,咱重新盖!” 说是重新盖,可老贵哪有那么多料啊。生产队倒是批了些青砖,可缺瓦缺木料。没想到消息一传开,村里家家户户都来搭手:王大爷把自家存的旧木料扛来了,李婶抱来一捆芦苇说能编屋顶,就连平时最抠门的张老汉,都把房顶上多的几片瓦卸下来送过来。老贵站在地基旁,看着大伙忙前忙后,粗糙的手掌搓了又搓,突然蹲在地上抹起了眼泪——自打父母走后,这么多年,他头一回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新房盖了小半个月,老贵非要拖着伤腿帮忙搬砖,队长怕他摔着,让他负责烧开水。他就蹲在临时搭的灶台前,往灶里添柴火,看青烟飘向瓦蓝的天。孩子们放学路过,围着新房转圈圈,老贵就笑着说:“等盖好了,你们来屋里听故事,不漏雨了,也不怕墙倒了。”果然,新房落成那天,屋顶铺着整齐的灰瓦,墙壁刷得雪白,虽说还是三间小屋,却比从前结实十倍。老贵把生产队发的毛主席像端正地贴在墙上,又把邻居送的粗布床单铺在炕上,摸着平整的墙面,直说“做梦都不敢想”。 打那以后,老贵看青更上心了。秋天收玉米时,他夜里就睡在田边的窝棚里,听见有动静就拄着棍子去查看。有回真遇上偷玉米的,他认出是邻村的光棍汉,家里有个生病的老娘,愣是没声张,反而装着没看见,转身去别处巡逻。那汉子后来知道了,特意背来半袋红薯放在老贵门口,啥话没说就走了。老贵把红薯煮了分给村里的娃娃,说:“人都有难处,能帮一把是一把。” 到了八十年代初,包产到户了,老贵没了看青的差事,可村里没人忘了他。有人给他送新收的麦子,有人帮他挑水劈柴,他那间新房成了村里的“中转站”,赶牛车的歇脚,过路人讨口水喝,老贵总是笑脸相迎。后来他岁数大了,腿伤越来越重,村里给他申请了五保户,每月都有补贴,临终前拉着队长的手说:“这辈子,算是赶上好时候了,没白活。” 老贵走后,村里把他埋在南山坡上,坟前种了棵柿子树。每到秋天,柿子红了,孩子们就想起他兜里的炒黄豆,想起他讲的那些带着枪炮声却又透着暖意的故事。有人说他命苦,从小没爹娘,没老婆孩子,一辈子孤孤单单;可也有人说他有福,赶上了新社会,得了这么多乡亲的照应。那间新房后来拆了,可老贵的故事还在村里流传,就像他坟前的柿子树,年年结着红通通的果,让后人记着: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总有些温暖,能把苦日子酿成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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