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4年,明朝驻贵官员马晔,以“聚众谋反”的罪名,把奢香夫人抓到贵阳,当众下令剥掉她的衣服,再残忍地鞭笞数十下。奢香属下48部带头人非常不满,立马点兵待命。战事一触即发,然而受到如此奇耻大辱的奢香夫人却说:我没啥事儿,这事等以后再说吧。
马晔这人打从调来贵州就憋着坏水,他仗着自己是汉官,眼睛长在头顶上,压根瞧不起少数民族。
整天变着法儿折腾老百姓,粮税收得比山还高,百姓锅里都见不着米粒了。
奢香夫人实在看不下去,壮着胆子去衙门说理,没承想正撞上马晔的枪口。
要说这马晔早就惦记着收拾奢香夫人,自打她男人过世,这女人把彝家四十八寨管得井井有条,在马晔眼里就成了肉中刺。
这回她自己送上门,马晔可算逮着机会了,当场叫人扒了衣裳绑在柱子上,牛皮鞭子抽得啪啪响,背脊上血道子横七竖八。
要换成旁人,早就招呼寨子里弟兄抄家伙拼命了。
寨子里的头人们听说当家人受辱,抄起刀枪就要往贵阳冲。
四十多个寨子的汉子点齐兵马,眼瞅着就要跟官府干仗。
可奢香夫人拖着伤身子拦住大伙:"咱们现在动手,正中奸计!"
这话把众人说懵了——自家首领让人扒光衣裳打板子,这口气咋能咽得下去?
要说奢香夫人真是个人物,男人走得早,扔下偌大家业和嗷嗷待哺的娃娃,她硬是咬着牙把担子挑起来。
这回挨了打,后背疼得火烧火燎,脑子反倒格外清醒。
她知道马晔就是想激怒彝人造反,好给朝廷出兵剿灭的由头。
这时候南京城里坐着个明白人,朱元璋刚坐稳江山,正愁怎么管住云南那头的元朝残余势力。
从南京到云南,贵州是必经之路,偏偏这地方山高路险,彝家寨子把着要道。老朱心里跟明镜似的——要想打通西南,非得跟奢香夫人打交道不可。
马晔这顿鞭子抽下去,消息像长了翅膀往京城飞。
等传到朱元璋耳朵里,气得皇帝老儿拍桌子,倒不是他多心疼个彝族女人,实在是马晔这蠢货坏了他的大事。
老朱连夜派人把奢香夫人接到南京,金銮殿上听着她背上的伤情,脸黑得能拧出水来。
要说奢香夫人真不是寻常女子,见了当朝天子既不哭闹也不喊冤,先把马晔在贵州干的那些缺德事掰扯清楚:苛捐杂税逼得百姓卖儿卖女,汉官欺压少数民族激起民怨,再这么闹下去迟早要出大乱子。
朱元璋越听心越凉,这哪是告状,分明是给朝廷敲警钟。
皇帝当场拍板要砍马晔的脑袋,转头跟奢香夫人谈条件:朝廷要修通贵州到云南的驿道,得借彝家地盘过路。
这要搁往常,哪个少数民族首领肯答应?可奢香夫人二话不说应承下来,还主动说要带人开山铺路。
她心里门儿清——跟朝廷硬碰硬没好果子吃,不如借这机会给彝家谋条活路。
这事办得漂亮,朱元璋龙颜大悦,亲封奢香夫人为"顺德夫人",赏了金银绸缎。
回贵州那天,四十八寨的百姓敲着铜鼓迎出十里地。
再看那驿道修通后,马帮商队络绎不绝,山里特产运出去,盐巴布匹运进来,老百姓日子眼见着好起来。
马晔到死都没整明白,自己这顿鞭子咋就抽出了个"顺德夫人"。
倒是贵州的老百姓记着奢香夫人的好,世代传颂她的故事。
那些年修通的驿道,到现在还能看见青石板路上深深的车辙印,默默诉说着六百年前的往事。
要说这事最玄妙的地方,就是奢香夫人挨打时的忍功。
换成旁人早红了眼拼命,可她偏能忍住胯下之辱,把眼光放长远。
这份定力,这份胸襟,别说是个女人,就是七尺汉子也没几个能做到。
难怪《明史》里专门给她立传,夸她是"得柔远之道"的女中豪杰。
后来朝廷派来的官员都学乖了,再不敢在贵州地界上作威作福。
老百姓都说,这是顺德夫人拿鞭子换来的太平。
那些年修建的驿道,不仅通了商路,更连起了汉彝两族的心。
山上的彝家寨子和山下的汉人村镇,渐渐有了往来,盐巴换药材,粮食换山货,处得跟亲戚似的。
这事过去二十多年,朱元璋的孙子当皇帝时,贵州已经成了西南重镇。
当年奢香夫人主持修建的龙场九驿,如今车马不断。
有那走马帮的老把式,路过奢香夫人祠堂都要下马磕个头,说是谢她给西南百姓挣了条活路。
要说这世间事真有意思,马晔当年想用鞭子抽垮彝家人,倒把人家抽成了朝廷的座上宾。
那顿鞭子看似打在奢香夫人身上,实则抽醒了朱元璋,让他看清了治国的门道——对待边疆少数民族,光靠刀枪不行,得用心换心。
这道理,大明王朝记了两百多年,直到后来改朝换代,朝廷治理西南还是沿袭这套法子。
如今去贵州旅游,还能看见顺德夫人的塑像,端庄大气地立在山间。
当地导游最爱讲这段故事,说到挨鞭子那段,游客们总要倒抽凉气;讲到面见朱元璋那段,又忍不住拍手叫好。
六百年前的恩怨情仇,就这么口口相传,成了西南大地上的活历史。
牧野天下
弱小是原罪
用户10xxx27
努尔哈赤七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