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死得蹊跷,乾隆亲手把他送进缅甸,临走赏了龙补服,嘴上喊着“忠勇”,心里未必不是算计,几年后,福康安在战场上也染病死了,和他爹走得像影子一样快。
富察父子前半生为清朝打下半个疆土,后半生却一个病死缅境,一个死后被嘉庆扒皮,皇帝换了,靠山塌了,一代功臣成了清算对象。
傅恒原本是文官,干的是户部尚书的差事,乾隆十八年,金川叛乱闹得满朝不安。
金川地形险峻,过去清军打了多年没讨到好,乾隆一怒之下,派傅恒出征。
他不是科班出身,却脑子活,抛开以往那套正面硬拼的打法,搞起地道战。
三天炸了敌人五十座碉堡,金川头目直接求降。乾隆高兴坏了,说他是“忠勇性成”。
过了两年,西北又起事,这回是准噶尔。傅恒再次挂帅,干脆利落,他命人在伊犁建了十二座大粮仓,保障了几万大军的吃喝用度。
准噶尔本来就人心浮动,被傅恒这一逼,彻底瓦解,乾隆心里暗自得意,这次打得比老爹雍正时期强多了,那时候还惨败过一次,脸丢大了。
真正的转折是缅甸远征,乾隆不甘心南边那个小国不听话。
1769年,他把傅恒派去缅甸,南方水热,瘴气重,傅恒年过五旬,还是带着人硬闯。
清军初战顺利,可很快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三万人,瘴气折损了一大半,傅恒也病了,咳血不止,脸都瘦成一张皮。
可他死撑着不回,拼着命攻下缅军主力阵地,把缅王逼得低头进贡。
撤军那天,傅恒下令沉炮焚船,缅军想拿几艘船回去炫耀,被他拒了,他没说出口,但这是保全脸面。
他心里清楚,这仗虽赢,赢得太苦,乾隆倒是感动得一塌糊涂,送他四团龙补服,封镇国公,还亲写《述悲赋》。
但这事背后藏着阴影,乾隆心里清楚,自己“十全武功”少了傅恒这块砖,根本立不住台。
傅恒死后,乾隆哀痛得很,但转身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儿子福康安身上。
这小子确实能打,才19岁就去平定金川叛军,风头压过一票老将。
后来廓尔喀(今尼泊尔)闹事,福康安奉命出征,一战定乾坤,乾隆高兴得赏他三眼花翎,还让他当上了贝子,非皇族能混到这个地位,在清朝绝无仅有。
这福康安有个绯闻,说是乾隆的私生子,乾隆不解释,也不否认,廓尔喀使者见他时竟直呼“天子气”。
宫里传得沸沸扬扬,没人敢细问,有人说乾隆默认这种说法,是想让边疆人知道“这位主帅不是你们能动的”。
但好景不长,乾隆一驾崩,嘉庆即位,风向就变了,福康安刚过中年,突然暴病身亡,病因跟他爹一样,战场上带病指挥拖垮身体。
嘉庆表面上为他办了隆重葬礼,背地里却开始削他家族的根。
福康安的儿子原本继承了贝子爵,嘉庆突然改口,说他爹军中奢靡、贪污军饷,只能降成镇国公。
接下来更狠,福康安生前参与平定白莲教起义,嘉庆说这场起义打得吃力,就是他纵容军纪腐败,八旗兵“十箭不中一”,全赖他不整顿兵风。
还下令文臣重写战报,说福康安抢了海兰察的功劳。
福康安的祠堂被拆了,画像没了,名字从军功簿上抹掉,傅恒虽然死得早,但进了太庙,成了“功臣楷模”;福康安却从英雄变成罪臣,富察一族风光几十年,说垮就垮。
这事讲到这里,不只是两代人的命运,也是一朝皇权的更替。
乾隆宠信功臣,是为了树立“十全武功”的脸面;嘉庆打压旧将,是为了清算乾隆留下的尾巴。
傅恒是“忠勇典范”,福康安是“奢靡代表”。两个时代,一家人,不同结局。
清朝从康乾盛世走到嘉庆危机,福康安死后不久,白莲教起义燃起,八旗兵力不济,朝廷疲于应对。
一个朝代最怕的,就是旧账重提、亲信反目,富察家的陨落,其实是皇权稳定下的必然牺牲品。
参考资料: 赵尔巽,《清史稿》,中华书局,1977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