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张宗昌小妾生病,请来名医施今墨。施今墨刚要写药方,却突然停下。张宗昌急了:“先生快开方!”施今墨眉头紧皱:“药方好开,可这药引怕不好找!”张宗昌啪地一拍桌子:“京城哪有我找不到的东西!快说,药引是什么?”
“再治不好,老子毙了你们这群庸医!”只见张宗昌的暴喝震得博古架上的珐琅彩瓶嗡嗡作响。他穿着未系扣的将校呢大衣,腰间配枪的牛皮枪套随着暴躁的踱步不断拍打大腿,谁能想到如此名震一方的大帅,竟为小妾的病着急至此。
话音刚落,只听“哗啦”一声脆响,便响彻整个大厅,原来是气不过的张宗昌,突然抄起案上的钧窑茶壶砸向墙面,碎瓷片混着温热的茶水,更是径直溅到郎中们颤抖的衣袍上。
见状,副官王德彪贴着雕花门框挪进来,喉结滚动两下才挤出声音:“大帅,听说施今墨先生正在煤渣胡同出诊,要不……”
“放你娘的屁!备老子的福特汽车!亲自去接!要是七姨太有个闪失,你们统统去护城河喂王八!”
但当施今墨的青布棉袍出现在垂花门时,管家小跑着打起猩猩毡帘子。这位名医四十出头,面容清癯,以及右颊上那道,在三年前为采药坠崖,留下的浅疤。
在他诊脉时,屋内静得能听见西洋座钟齿轮的咬合声,七姨太腕上的翡翠镯子在雪白肌肤上泛着幽光。
“需用白虎汤加减,但药引需活鹰双爪,现取现用。”只见施今墨突然停笔,狼毫笔尖悬在宣纸上方,墨汁渐渐聚成欲滴的墨珠。而窗外恰传来街痞的喝骂声,几个“南霸天”的手下,正在当铺门口踢打欠债的摊贩。
张宗昌的络腮胡子随着狞笑抖动,随后便转头对卫兵要求把侦缉队的冲锋枪都带上,一帮人便急吼吼地一拥而出。
半小时后,南霸天的宅院被二十个大兵围得水泄不通。这个平日欺行霸市的恶霸此刻瘫在太师椅上,眼睁睁看着爱若性命的漠北苍鹰被按在砧板上,卫兵抡起德国砍刀时,禽血溅了他满脸……
七日后,当七姨太能下床喝燕窝粥时,张宗昌令副官抬来整箱鹰洋。施今墨却从药囊取出一包药渣:“大帅,这才是真正的药引。”阳光下,寻常桑枝切片泛着木质光泽。
原来那对鹰爪早被制成标本,此刻正挂在回春堂的诊室里——下方挂着新匾:“仁心济世”。
事后,南霸天收敛了许多,有人看见他在回春堂门口长跪不起。而张宗昌每遇郎中问诊,总会不自觉地摸一摸腰间空了的枪套。北平城的百姓在茶馆里传着这段轶事,说书人醒木一拍:“这便是:鹰爪未入药,仁心已回春!”
对此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