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王诚汉已经68岁,刚从成都军区司令员的岗位上离休,按理说可以安享晚年

平南 2025-05-20 12:57:30

1985年,王诚汉已经68岁,刚从成都军区司令员的岗位上离休,按理说可以安享晚年了。但没过几个月,他还在北京医院里打点滴,就接到了一个让他“回炉”的通知:中央让他出任军事科学院的政委。老将本想退下火线,结果又被“点将”上阵,而这封任命书,是邓小平亲自签的。

王诚汉在军里是老红军,打仗有一手,带兵也稳,干过副总参谋长、成都军区司令。他从不讲虚的,干事利落,脾气直来直去。

1985年,中央启动大裁军,要减掉一百万军队编制。他其实是支持的,但成都军区地处西南边境,是要害,他向中央建议这个军区最好别动,最后中央采纳了他的意见。

可人家讲道理,虽然军区保下来了,自己却递交了离休申请。他说:“年轻人要上,咱这老骨头得让位。”主动交班,没半句怨言。

离休不久,他住院养身体,忽然接到总政治部的电话,说中央决定让他出任军事科学院政委,问他有没有意见。

他一愣,说:“我都离休了,还让我回去?”那边答:“邓小平点的将。”这话一出,谁还能推?可他还是心里打鼓,说自己岁数大,精力怕跟不上。

这边也没再多说,没几天任命文件就来了,白纸黑字,邓小平亲笔签署。

邓小平为什么非要他?因为军科院当时不太行,说白了就是穷、乱、没头绪。搞科研没人盯着,成果没人管,设备陈旧,干部住的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

有的研究员一年写不出一篇像样的报告。军科院是全军科研的脑子,这个地方搞不好,军队现代化没着落。邓小平看重的是王诚汉这个人,知道他不怕得罪人,整风气有一套,关键还能带队伍。

他接下任命,没开欢迎会,没拍照片,直接上班。第一件事是开了个调研会,把各研究部门叫来,一组一组听他们讲问题。

他在笔记本上写了三十多页,全是部门编制、经费问题、设备缺口、干部住房、食堂伙食这些实打实的事。他说:“你们写不出东西,不是你们不行,是日子太苦、心不稳。”听完,现场鸦雀无声。

之后他做了三件事。第一,调整科研结构。把原来那种“靠资历吃老本”的研究组解散了,推行“主编主笔制”,谁负责谁写,写不好直接换人。

第二,搞基础设施。他拍板建了新的图书馆、科研培训中心、宿舍楼,全都按现代标准来搞。图书馆一口气订了上千种国内外军事期刊。

第三,动脑筋找钱。他搞了煤矿、炼铁厂,还组织一批技术干部出去承包工程,拿回来的钱补贴给职工。有一年年终,干部补贴从原来几十块直接提到了600块,整个院里炸了锅。

很多人没见过一个将军下班了还去食堂查菜价,去工地看施工。王诚汉穿着旧军装,不坐专车,一辆旧吉普车开几年都不换。

有一次他从训练基地回来,在路上买了几斤西红柿,拎着直接走进办公楼,边吃边和人聊科研。“科研人员不能光熬时间,要出成果。”他经常这么讲。

他还特别重视带人。他提出“老带新”,要求每个高级研究员必须带两三个年轻人,写论文要挂名带徒弟的名字。

这样一来,年轻人有机会出头,老同志也有成就感。他还专门建了北戴河疗养点,说老干部出了那么多力,不能让他们退休就没人管。他亲自安排老干部住房、医疗、探亲待遇,连电热水器都一一过问。

1988年,军衔制恢复。当时很多人觉得王诚汉已经离休,按理不会再晋升。但军委内部讨论后,最终授予他上将军衔。他成了少数在离休后晋升上将的将领之一。

刘华清当时在会议上说了一句:“王诚汉对军科院是立了大功的。”

1990年他第二次离任。这一次是真的退了。他临走时写了个总结报告,一万二千字,交给总政干部部。他说:“我走了,但你们要把这事干到底。”

他回到红安老家,没几年就在乡里建了个老干部活动中心,连门口的砖都是他亲自挑的。他不拿一分钱补贴,和乡干部一起下地调研,看粮食、看村路,搞技术培训。他不摆架子,也不讲大话。

王诚汉这一辈子从战场到书斋,从冲锋陷阵到伏案搞科研,转身转得干脆。他不是理论家,但他让一群搞军事科研的人真把理论落到实处。

他不是经济干部,但他为军科院找钱、建楼、搞后勤,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他说:“干活就得动真格的,不能光喊口号。”

他去世之后,很多军科院的老干部说:“要不是王老那几年带头搞,我们那点研究早散了。”有人说他是老兵的典范,也有人说他是“老炮政委”,性格刚、心眼实。

可在他自己看来,这些年就做了一件事:该出手时就出手,别磨叽。

参考资料 《王诚汉将军传》,解放军出版社,200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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