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1年，金圣叹引颈就戮之际，忽附耳对刽子手低语："我耳中藏有二百两银票，若你先取我首级，钱财尽归你所有！"刽子手闻言喜形于色，这等买卖岂能错过？当即刀光一闪。待他急不可耐地掏出耳中纸团，展开一看，顿时面如死灰！ 【消息源自：清代禁毁书目《哭庙案档》（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民国学者孟森《心史丛刊》对江南士人案的考据；苏州地方志办公室1987年《吴中逸闻辑录》】 金圣叹蹲在吴县衙门的墙根底下，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烧饼。三更天的梆子刚敲过，他盯着灯笼下晃动的"明镜高悬"匾额，突然咧嘴笑了——这匾去年才刷的漆，现在四个金字里倒有三个剥落了皮。他把烧饼渣搓成细末，撒在知县老爷最爱的珊瑚树盆景里，这是今天第三回给这株"摇钱树"加料。 "竖子！安敢辱圣人之道！"二十岁那年，学政大人把考卷摔在他脸上时，飞溅的墨汁像极了此刻屋檐滴落的雨水。那年他故意在《论语》考题缝隙里批注"曾点浴沂，实乃偷懒"，气得主考官当场撕了他苦练三年的馆阁体。父亲举着藤条追出二里地，最后却瘫在田埂上哭："咱家十亩水田全换了墨锭，你就不能学着说句人话？" 茶馆说书人老周头常念叨："金家小哥的嘴比砒霜还毒。"去年腊月知县强征"剿匪捐"，金圣叹蹲在茶馆火盆边，把《水浒传》里"梁山泊英雄排座次"那段改成了"吴县老爷分赃账"。第二天衙役就来砸了老周的惊堂木，临走时师爷阴恻恻地往他怀里塞了张字条：""好头颅，能值几钱？"" 此刻怀里的状纸烫得心口发疼。白天他亲眼看见粮铺陈掌柜的女儿被拖进轿子，十五岁的丫头，辫子上还系着守孝的白头绳。县衙后墙的狗洞前，老乞丐正用豁牙啃着半个肉包子——这老东西专给知县当眼线，包子馅里能嗅出人血味。 "金相公，寅时三刻了。"更夫老李的破锣嗓子惊飞一群麻雀。他摸出最后三个铜钱塞过去："李叔，帮我看住这盆珊瑚树。"老头捏着钱突然压低声音："昨儿刽子手老张在醉仙楼赌钱，说新磨的鬼头刀..."话没说完就被巷子里的犬吠掐断了。 刑场那天太阳毒得反常。金圣叹跪在断头台上时，突然对刽子手说："我耳朵里藏着祖传秘方。"那满脸横肉的汉子果然凑过来，他趁机咬住对方耳朵嘀咕两句，刽子手脸色顿时比地上的血还红。后来整个苏州城都在传，说刽子手从他耳中掏出的纸条写着"民贵君轻"，可老李赌咒发誓亲眼看见是张当票——上书"典当灵魂一枚，赎期：来世"。 最后一刻他忽然想起父亲。那迂腐的老童生现在应该正跪在祠堂里，对着列祖列宗解释为何养出个"狂悖之徒"。阳光刺得他眯起眼，恍惚看见自己八岁时偷藏的《西厢记》被父亲扔进灶膛，火舌卷着书页翻飞，像极了此刻刑场上惊起的鸦群。 刀光落下时，二十步外有个穿孝服的姑娘突然晕倒。后来《吴中逸闻辑录》里记载，那天监斩官回府后暴病三日，而衙门那株珊瑚树到底没活过重阳节——花匠发现根须上全是发霉的烧饼渣。
别爱发
可恶的东林党，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