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老舍的父亲战死,母亲决定和大姑子一起过。她打牌、吸鸦片,脾气还不好,可是母亲却不生气,还把她供了起来。等她死后,有个远房侄子来争遗产,母亲也不阻止。 在北京德胜门外黄亭子村的土城墙根下,住着一位属正黄旗的满族妇女。她男人在1900年闹义和团那会儿战死了,留下五个没长成的孩子和一个爱抽大烟的寡妇大姑姐。 街坊四邻都管她叫马大姐,其实她连个大名都没留下。 马大姐家那几亩薄田根本养不起牲口。农忙时节她卷起裤腿就下地,抡起锄头跟男人一样使唤。三伏天顶着毒日头翻土,手心里磨出的血泡结成老茧,指甲缝里抠出来的都是黑泥。 她男人活着时候在皇城当护军,每月能领三两饷银,如今人没了,家里连口稠粥都喝不上。 那个抽大烟的大姑姐整天躺在炕上吞云吐雾。纸牌哗啦啦响到半夜,烟枪里的火星子把被褥烫出窟窿眼。街坊都说这寡妇迟早要把家败光,马大姐倒把早饭端到炕头,还特意给卧两个荷包蛋。 有人看不过去劝她:"这么伺候着图啥?"她撩起围裙擦擦手:"都是苦命人,我男人走了还有儿女,她连个摔盆的都没有。" 洗衣裳是马大姐的主业,每天天不亮就蹲在井台边,两大木盆衣裳泡得发胀。屠户送来的袜筒子黑得像锅底,搁井水里泡三天都沤不臭。 她拿皂角搓出白沫子,指甲盖里渗着血丝。寒冬腊月井水结冰碴子,手泡得通红肿胀,关节疼得弯不了。就这么洗了二十年,硬是把五个孩子洗成了人。 家里最值钱的是口裂了缝的樟木箱子。八国联军打进城那年,洋鬼子端着刺刀闯进来,大黄狗被捅死在门槛上。 马大姐把三岁的老舍塞进破衣箱,自己跪在地上直磕头。等大兵翻完米缸走人,掀开箱盖看见孩子还在喘气,街坊都说这是祖上积德。 过日子全靠她在墙上画"鸡爪子"。东墙划五道是赊烧饼的账,西墙划五道是买井水的钱。卖水的周二爷每送一担水,就用瓦片在土墙上划拉一道。 月底结账时候,马大姐举着油灯数道道,多一道少一道都要掰扯清楚。唯独给大姑姐买烟土的钱,她从没往墙上记过。 最难熬的是过年,白菜猪肉饺子包得菜多肉少,大姑姐咬一口就摔筷子:"这是喂牲口呢?"马大姐低头往灶膛添柴火,火星子溅在手背上也不缩。 等孩子们都睡下,她摸出藏在炕席底下的铜板,第二天准能端出碗带油星的炖菜——那是她连夜给人缝寿衣挣的。 1905年冬天大姑姐走了,马大姐哭得比亲姐妹还伤心,把陪嫁的银簪子当了买棺材。出殡那天来了个远房侄子,二话不说就要搬走八仙桌。 马大姐抹着眼泪说:"把院里那只芦花鸡也抱走吧,她生前最疼这鸡。"等看热闹的都散了,她才蹲在空荡荡的屋里哭出声——二十年没敢流的眼泪,把补丁摞补丁的衣襟都浸透了。 老舍在《正红旗下》里写过,他娘的手到老都是肿的。这话不假,马大姐给英国人当过洗衣妇,手指头被碱水泡得发亮。 但她收拾的屋子永远窗明几净,掉了漆的桌椅擦得能照人影。最困难的时候,窗台上还养着两盆指甲草,红艳艳地开着。 这位不识字的寡妇有套活命哲学:宁可累死不能饿死,宁可吃亏不能丧德。她教孩子们洗衣裳要搓领口袖口,种地要锄三遍草,做人要"宁折骨头不弯脊梁"。 这话后来都让老舍写进书里,成了北京城老百姓的骨气。 要说这位母亲给儿子最值钱的遗产,还得数她对付日子的那股劲头。老舍在《我的母亲》里回忆,母亲这辈子没说过"累"字,倒是常念叨"勤快人饿不死"。 这话现在刻在丹柿小院的影壁上,来往的游客总要摸一摸那道道砖缝——那里头渗着马大姐二十年的汗碱。 (参考信源:本文主要事实依据老舍《我的母亲》《正红旗下》等自传体作品,参考舒乙著《老舍的关坎和爱好》,历史背景参照《北京地方志·民俗卷》。)
1900年,老舍的父亲战死,母亲决定和大姑子一起过。她打牌、吸鸦片,脾气还不好,
良奥谈娱乐圈
2025-05-28 10:2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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