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2月3日,团长柴意新带着常德城内仅存的12人,大喊“血战到底"后,在春申墓前,向蜂拥而来的上千日军发起决死冲锋。 1943 年 12 月 3 日凌晨,常德城的夜幕被炮火撕成碎片。春申墓前的荒草在硝烟中颤抖,柴意新握着染血的驳壳枪,回头望向身后 51 名浑身是伤的弟兄。他们的军装早已辨不出颜色,绷带下渗出的鲜血在寒冬里结成暗褐色的痂,唯一明亮的是眼中未灭的火光 —— 这是 57 师 169 团最后的突围时刻,也是他们与日军决死相搏的第七个昼夜。 时光回溯到三十多年前,1898 年的四川南部县建兴镇,青瓦土墙的农家院落里,一声婴啼划破晨雾。柴意新在贫寒中长大,却偏爱捧着残破的《满江红》课本,在田埂上对着远山吟诵。1919 年,他背着补丁摞补丁的行囊,踏上了前往合川中学的山路,嘉陵江的浪花打湿过他的布鞋,却没能浇灭他在课桌上刻下的 "救国" 二字。 五年后,黄埔军校第三期炮科的课堂上,27 岁的柴意新握着测绘仪,目光比炮口还要锐利。同窗李鸣珂常与他在操场散步,月光下的谈话如同火种,让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在这个农家子弟心中扎根。1925 年,他郑重地举起右手,在党旗下宣誓的那一刻,长江水正浩浩荡荡向东流去,带走了旧时代的迷茫,却让革命的信念在他血脉中奔涌。 北伐战争的枪声响起时,他是冲锋在最前线的排长,枪管打红了就换刺刀,草鞋磨穿了就光着脚追敌。淞沪会战的阵地上,他趴在泥泞里指挥炮兵射击,敌机的炸弹在身边炸开,弹片划伤了脸颊,他却笑着对战友说:"这点伤,比不过老百姓挨的苦。" 从基层军官到 74 军副参谋长,他的肩章上凝结着无数次战斗的硝烟,更沉淀着 "明耻教战,精忠报国" 的誓言。 1943 年深秋,日军在太平洋战场节节败退,将魔爪伸向中国内陆。11 月的常德城,青石板路上还飘着糖油粑粑的香气,却不知死亡的阴影已悄然逼近。柴意新带着 169 团抵达时,新婚妻子的叮咛还在耳边,他却顾不上多看一眼刚满月的孩子 ——11 月 15 日,他踩着露水走遍东门外至七里桥的每一寸土地,用树枝在地上画出防御图,哪里设机枪阵地,哪里埋手榴弹,每个点位都标得清清楚楚。 11 月 18 日,日军的第一波攻势如狂风骤雨般袭来。飞机在头顶轰鸣,坦克在城郊碾压,57 师 8000 将士面对的是 4 万装备精良的敌人。柴意新守在德山阵地,看着战友们被炮弹掀飞却依然爬起来射击,他抓起一挺机枪就冲上战壕:"弟兄们,身后就是常德城,退一步就是百姓的血!" 整整八天八夜,阵地失而复得三次,泥土里浸透了战士们的鲜血,连河水都变成了暗红色。 最惨烈的战斗发生在 12 月 1 日。日军调集 7000 兵力,带着毒气弹猛攻东门。柴意新的团部通讯被切断,他冒着炮火徒步穿梭各阵地,发现城墙被炸出缺口,立刻组织敢死队用尸体和沙袋封堵。有士兵劝他后撤,他瞪红了眼:"我是团长,我先退,你们拿什么守?" 当天夜里,他带着百人突击队摸黑反攻,借着月光看到战友的遗体还保持着射击姿势,牙齿咬得咯咯响:"小鬼子,血债要用血来还!" 到 12 月 3 日,57 师仅剩 300 余人,子弹打光了,就拆毁枪支避免资敌;粮食吃完了,就嚼草根咽雪水。师长余程万决定突围时,柴意新第一个站出来:"我带 1 营断后,你们先走!" 其实他清楚,所谓断后,就是用生命为大部队争取时间。当晚,他带着 51 名战士退到华晶玻璃厂,厂区的残垣断壁成了最后的堡垒。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日军的探照灯扫过废墟。柴意新数着敌人的脚步声,突然站起身整理军装,把染血的军旗系在腰间:"弟兄们,来生还要打鬼子!" 枪声响起的瞬间,他带头冲向敌人的阵地,子弹击中腹部,他踉跄着用枪托砸向日军,直到再也站不起来。当援军赶到时,他的手指还紧紧抠进泥土里,身下是三具敌人的尸体。 1944 年 3 月,合川县的街道两旁站满了百姓。柴意新的灵柩经过时,八十岁的老塾师颤抖着写下挽联:"虎贲身死城不毁,忠魂长护楚山河"。国民政府追晋他为陆军中将,国史馆为他立传,而在他牺牲的地方,常德百姓悄悄在断墙上刻下 "柴团长死守处",让后人永远记得,这里曾有一位将军用生命践行了 "人在城在" 的誓言。 信息来源:抗日战争纪念网--〖湖南阵亡将士事略〗柴意新
1943年12月3日,团长柴意新带着常德城内仅存的12人,大喊“血战到底"后,在
锴锐说科技文化
2025-05-28 13:56:47
0
阅读: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