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年,南京两江总督府内,曾国藩的次子曾纪泽手持容闳自美国带回的照相机,为年迈的父亲拍下了一张珍贵的影像。这张照片竟成为这位晚清重臣存世唯一的肖像。相片中的曾国藩双眉如剑、眼带锋芒,那不怒自威的神态令人望而生畏,与史册中"近代第一完人"的温润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消息源自:《曾国藩与湘军:晚清军事变革的深层逻辑》2023年历史研究季刊】 1870年天津教案的奏折上,曾国藩的毛笔突然顿住了。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小圆点,就像当年靖港战败时他跳入湘江激起的涟漪。这位59岁的两江总督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书案对面的容闳正用新式钢笔记录着留美幼童的选拔章程,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让他想起十七年前长沙校场里湘勇们操练时的脚步声。 "涤帅,这批孩子要不要加测弓马?"容闳的提问把曾国藩拉回现实。他望着窗外黄浦江上冒着黑烟的蒸汽船,突然笑出声:"当年我带兵时,有个衡阳兵连火绳枪都端不稳,现在倒要教娃娃们学这个?"书架上那套翻烂的《船山遗书》旁边,崭新的《海国图志》封皮还泛着光。 时间退回到1853年春天。长沙岳麓书院的山长室里,42岁的曾国藩把朝廷谕令拍在案几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到孝服袖口。"让我这个丁忧侍郎去带兵?"他对老友刘蓉苦笑,"我连杀鸡都不敢看,现在要带人去杀长毛?"窗外春雨淅沥,就像后来士兵们传唱的《爱民歌》里那句"军士与民如一家,千记莫欺穷百姓"的调子。 最初的湘军简直是个笑话。曾国藩在衡阳招募的五千"山农勇士",第一次列队就把锄头扛错了肩膀。水师更离谱,战船还没造好,渔民出身的士兵就敢拍胸脯:"曾大人放心,洞庭湖的浪头比这高三丈!"直到某天夜里查营,曾国藩看见哨兵借着月光读《孟子》,才确信这支"泥腿子军队"或许真能成事。 1854年的靖港之战差点让历史改道。太平军的炮火把湘江水都炸沸了,新造的战船像纸糊的玩具般解体。浑身湿透的曾国藩被亲兵从江里捞起来时,嘴里还咬着半截水草。"大人何至于此!"部将塔齐布急得直跺脚。曾国藩却盯着顺流而下的船板碎片:"你看,这些木头漂得比我们的溃兵还快。" 转折发生在1860年获得两江总督印信那天。曾国藩在安庆衙门后院的菜地里,边摘辣椒边对弟弟曾国荃说:"当年在京城当侍郎,我奏折里写'励精图治'四个字都要斟酌三天。现在?"他把鲜红的辣椒丢进竹篮,"管他咸菜辣椒,能下饭就是好东西。"正是这种实用主义,让他默许李鸿章用洋枪武装淮军,又支持左宗棠在杭州办起造船厂。 天京城破那晚的惨象,成了曾国藩余生挥之不去的噩梦。当九弟曾国荃兴奋地报告"缴获伪天王金印"时,他正用帕子擦拭沾血的眼镜片:"传令各营,把战报里的'斩首万余'改成'毙贼无数'。"月光下,这位理学名家突然想起年轻时读过的《庄子》——"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生命的最后两年,曾国藩常在南京钟山看落日。某次他指着山脚新开的机器局对容闳说:"三十年前我考进士的文章里写'器械乃形下之器',现在倒要指望这些铁疙瘩救大清。"风吹起他花白的胡须,像极了湘军大营前那面千疮百孔的"帅"字旗。 1872年春天,当第一批留美幼童在上海登船时,曾国藩的棺木正沿长江逆流而上。押运的湘军旧部发现,随葬品里有本写满批注的《海国图志》,扉页上题着八个字:"知夷制夷,不过如此"。
陈明仁宣布长沙起义后,其嫡系第71军在军长彭锷带领下叛逃。熊新民奉命追回第71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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