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八国联军兵临城下,慈禧太后打算带着光绪帝前往西安避祸。临走之前的那个中午,慈禧没有召见宫人侍奉,而是独自去往颐和轩,命太监崔玉贵将锁在冷宫里的珍妃带来。 按照宫里的老规矩,请动妃嫔这样身份的人,必须由两位宫人同时在场,崔玉贵深知这事不简单,为避嫌,他特意拉上了颐和轩管事太监王德环一道去景祺阁。 景祺阁北头的小屋,名义上不算正式冷宫,可阴冷荒僻的程度更甚,这里是明朝时老迈奶母们寂寥度日的归处,到了清朝便彻底沉寂。 当崔玉贵和王德环推开那扇尘封的门,出现在珍妃面前时,她身上只套着一件单薄的青色缎袍,她神情平静,并未显露太多惊讶,或许在这深宫囚困的岁月里,早已料到自己终将与这位掌握生杀大权的婆婆再次直面。 她只是起身,默默地跟随两个太监前往颐和轩,路途不长,气氛却比景祺阁的石墙更沉。 一起入宫的还有太后娘家的内侄女,就是后来的皇后,在这三个人里,这个未来的皇后仗着太后这层亲属关系,原想牢牢抓住后宫权柄,却不料始终得不到皇帝的欢心。 瑾妃模样平平,性子又过于拘谨守旧,同样难入光绪的眼,唯有珍妃例外,她容貌出众,天生带着南方姑娘的明丽活泼,加之幼年随父亲在广州生活多年,耳闻目濡过不少新事物新思想,反倒与饱学经史、内心渴望变革的光绪有了独特共鸣。 皇帝帝几乎把所有宠爱都给了她一人,这份专宠,埋下了她命运的祸根,皇后在光绪那里受尽冷落,就常常流着泪去太后面前哭诉,明里暗里指责珍妃独霸君心、祸乱宫廷。 慈禧安排隆裕入宫,本是指望她作为眼线监视光绪动向,可她连皇帝的身都近不了,这让掌控欲极强的慈禧既失望又窝火。 然而,身为大清帝国当时实质上的最高掌权者,慈禧对珍妃的厌恶与忌惮,远不止后宫争宠那么简单,真正在慈禧心头插上尖刺的,是珍妃背后那股推动变革的力量。 自鸦片战争的炮火轰开国门,大清的主权早已支离破碎,紫禁城里端坐的两位最高统治者,一个慈禧坚决维护祖制,视西洋诸夷为寇仇。 另一个光绪则清醒得多,他主张放下“天朝上国”的架子,主动学习西方,以求富国强兵,可慈禧把持朝局,犹如铁桶,光绪空有想法却寸步难行。 甲午海战北洋水师全军覆没的惨痛失败,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扇醒了部分有识之士,“维新变法”的呼声开始凝聚成一股浪潮,与恪守祖宗成法的保守派展开了激烈较量。 年轻的热血皇帝光绪帝,正是维新派在宫中最高的象征和倚靠,而珍妃,正是光绪帝变法理想最积极的支持者之一,甚至私下动用家族资源为光绪延揽过维新人士。 年轻的热血皇帝,正是维新派在宫中最高的象征和倚靠,而这个受宠的女人,正是帝王变法理想最积极的支持者之一,甚至私下动用家族资源为光绪延揽过维新人士。 既然早已将她视作眼中钉,太后看待她就再不可能有一丝宽容,她曾遭遇过清宫妃嫔中罕见的两次“杖刑”责罚。 尽管外头隐隐有传言,说这伶人的料子也是光绪私下赏赐的,但此事被隆裕皇后死死揪住,在慈禧耳边大做文章,最终成了她受杖的罪名。 第二次则更加直接,慈禧的人亲眼撞见珍妃穿着一身缀满璀璨珍珠宝石的华服在御花园游逛,这身衣裳价值连城,耗用光绪私人库房里珍藏的珍珠珍宝,论稀罕珍贵程度,竟隐隐压过了慈禧本人的珍藏。 这一次,在颐和轩,她跪在神情冰冷的慈禧面前,慈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看着一片她早已想除之而后快的阴影。 “洋人要打进京城了,”慈禧冷冷的声音打破死寂,“我这老骨头得带着皇帝去避祸,你留不得,你长得太好看,留下若被洋人侮辱,丢的是我大清皇家的脸面,今日你自己了断了吧。” 这冰冷的死刑宣判来得突然又决绝,珍妃猛地抬头,急切恳求:“皇帝不能离京,皇帝该留京主持大局。”慈禧眼中一片漠然,再无丝毫转圜的余地。 她不再看珍妃一眼,只对肃立一旁的崔玉贵断然下令:“动手!”崔玉贵不敢丝毫怠慢,上前架起挣扎的珍妃,疾步出轩,硬是将她推入了颐和轩外庭院中那口深不见底的八角琉璃井中。 一年后,随着局势暂时平息,慈禧回到了紫禁城,然而深宫梦魇缠上了她,珍妃面容屡屡在梦中浮现索命。 巨大的精神压力让慈禧下令命珍妃的娘家人悄悄来打捞尸骸,遗骸被打捞出后,并未按照妃子应有的规制安葬,只被草草收敛,暂时葬在西直门外一处寂寥的田地里。 一直到慈禧去世,隆裕太后也命归黄泉之后,珍妃的亲姐姐瑾妃才终于获得执掌后宫事务的机会,瑾妃哀伤之余,立刻操持为妹妹正名迁葬,将珍妃的棺椁郑重地迁入光绪帝陵寝的妃园寝内。 长眠之地依然属于皇家陵园,但珍妃生前那份渴望的、对崭新世界的拥抱与期盼,连同她年轻的生命,最终都沉溺在那口冰冷宫井深处的一线天光里,被井口覆盖的石盖封存为紫禁城记忆中一个抹不去的、沉重的印记。 参考资料: 1.《清史稿·后妃列传》
1900年,八国联军兵临城下,慈禧太后打算带着光绪帝前往西安避祸。临走之前的那个
猫猫背茹茹
2025-06-15 19:3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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