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冬天，河北康保县满德堂村，一群荷枪实弹的匪徒半夜闯进村子，他们砸门、吆喝，村里人吓得不敢出声。为首的宋殿元看见一户人家院里站着个年轻妇女，眉清目秀，他当即翻身下马，把人拽进屋里，关门上闩，一夜没再出来。 宋殿元这个人，谁都怕，他打小不学好，家住张北县，自幼偷鸡摸狗，后来干脆当了土匪。 天没亮土匪撤了，村里死寂。那户人家窗户纸碎成烂絮，院里倒着两个老人——媳妇上吊前咬断舌头喷了宋殿元一脸血，公婆想拦被马刀劈翻在地。土匪抢粮烧房还算“常事”，但宋殿元隔三差五专挑孕妇下手：“老子就爱看她们男人跪着哭！”康北十二个村子，被他逼疯的丈夫能凑一个排。 这畜牲能横行霸道十年，背后拴着条腐臭的利益链。当地保安团长是他拜把兄弟，土匪抢的粮食三成“进贡”当保护费；县衙司法官收着宋殿元的金条，苦主告状反挨二十大板；最绝的是日本宪兵队拿他当“以华制华”棋子，剿匪公文永远在“转呈中”。乱世里拿人血当润滑剂，恶棍自然混得风生水起。 可宋殿元万没想到，农民攥锄头的手也能攥成铁拳。1945年8月八路军打康保，老乡王茂林顶着炮火带路：“我老婆叫他祸害死了，闭眼前就说要亲眼看这活阎王吃枪子！”解放军围住宋殿元老巢时，寨墙上吊下个哇哇哭的奶娃——土匪把他亲儿子当人质！副排长张永胜硬是爬墙接住孩子，自己后背被打成蜂窝。战士冲进地堡那刻，宋殿元还抓把金条往裤裆里塞：“饶命！这些都归…”，话音没落就被二十把刺刀捅成筛子。 枪毙现场藏着更深的震撼。十里八乡涌来上万人，老百姓排队朝尸体啐唾沫，卖豆腐的老李头突然冲上去咬掉宋殿元半只耳朵，嚼着满嘴血嘶喊：“闺女啊！爹给你报仇了！”当年被逼疯的男人们默默拎来砍刀，把尸身剁成肉酱。不是解放军拦着，这帮老实人能当场把骨头磨成粉。 历史的回马枪才最辛辣。当年给宋殿元当靠山的保安团长，1951年镇反时尿着裤子瘫在审判台上；收黑钱的司法官早病死在难民堆里，裹尸席都没半张。反倒是遭过难的村民王茂林当上农会主席，带着大伙夯土修渠。1958年渠成放水那天，他舀瓢清水洒在当年媳妇坟头：“妮子你看，这世道真翻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