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侨居美国多年，曾恶贯满盈的特务头子毛森在病重之际，对儿子说到：我想回祖国和家乡去看看。 毛森，1908年8月30日生在浙江江山县石门乡贺仁村一个普通农民家。家里三兄弟，他最小。父亲毛锡浩早年靠务农养家，日子过得紧巴巴，后来家境才稍微好点。毛森小时候没钱上学，15岁才进村里的小学。虽然起步晚，他脑子灵光，读书很用功，成绩老是拔尖。1924年，他上了长台嵩高高等小学，接触到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思想，还掺和过批斗土豪劣绅的活动，不过没多久就放弃了这些想法。 1925年，他考进衢州省立第八中学师范部，学习特别刻苦，常被选为年级代表。北伐那会儿，他想过当兵，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念书。毕业后，他在母校和江山县立中山中学教过书。1930年，他考上浙江大学，可在同学撺掇下，转头报了浙江警官学校，成了第二期学员。在那儿，他学了民法、行政法和犯罪搜查，成绩突出，算是为后来的特务路埋下伏笔。 1932年，毛森在警校毕业考试中表现不错，可惜得了疟疾，没考完。军统头子戴笠听说了，派人去看他，还拉他进了复兴社。从这儿开始，毛森就踏上了特务这条不归路。他先在特训班学情报搜集和暗杀，1932年福建事变时被派到浦城，假装记者拉拢军官，稳住局势，干得漂亮，直接被提拔为福州警察局特警组头儿。 抗日战争爆发后，毛森被调到日占区搞情报，差点没命好几次。1938年，他当上军统杭州站站长，负责刺探日军动向，顺手干掉几个汉奸。1942年，他被日军抓住，愣是在牢里杀出一条血路逃出来，这事儿让他在军统里名声大噪。抗战结束后，1946年，他破了上海富商荣德生绑架案，又火了一把。 解放战争时期，毛森彻底成了个冷血角色。1946年，他负责“剿共”，杀了不少革命者，手上血债越来越多。1947年5月，他带队在上海抓了中共华中十地委的赵万和、金柯夫妇，还利用叛徒搞破坏，手段狠毒。1949年，他升任上海市警察局长，上海解放前夕奉命抓地下党，数百人丧命，不少还是无辜老百姓。这段时间，他干的事让人恨得牙痒痒，骂名背了一箩筐。 上海失守后，他跑去台湾，后来又辗转泰国，1968年才在美国落脚。到了晚年，他得了帕金森病，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日子过得挺凄凉。 1992年，84岁的毛森住在旧金山一家医院，帕金森病加上腹部肿瘤，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那年春天，他躺在病床上，突然对长子毛建光说：“我想回祖国和家乡去看看。”这话来得太突然，毛建光都懵了。一个一生铁血、害人无数的人，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 毛森没多解释，但从他后来的举动看，这句话不是随口一说。他让儿子想办法，自己则天天想着江山的山水。毛建光折腾了好几个月，联系国内亲友，低调打听回国的路子。那年5月，毛森终于坐着轮椅，在妻子胡德珍和毛建光的陪同下，从旧金山飞到杭州，又一路颠簸回了江山。 回到江山，毛森没大张旗鼓见人，就让家人推着他去老宅附近转了转。那条石板路还在，他还停在一棵老槐树下看了半天。后来，他去了父母的坟地，站在那儿鞠躬，站了老半天。他还见了在国内的长女毛蕊，父女聊了点啥没人知道。整个过程，他话不多，但那份对故乡的念想，谁都看得出来。 回美国没多久，1992年10月3日，毛森因腹部肿瘤去世，享年84岁。他走得悄无声息，没掀起啥风浪，可那句遗言却让人忘不了。 毛森这辈子，从农村小子混成特务头子，干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晚年却惦记着回国看看，这到底是咋回事？有人说他这是良心发现，想为自己赎点罪；也有人觉得就是老了，乡愁上头罢了。不管咋说，他回江山那趟，没嚷嚷着要干啥大事，就是安安静静地看了看，像是给自己画个句号。 他这人，坏事干尽，可临了还惦记着根在哪儿。这种矛盾，让人忍不住想，人性这玩意儿，到底咋回事？时代把他推到那份儿上，他自己也选了条血路走到底。晚年的眷恋，能不能抹掉他一身的罪孽？不好说。 毛森的故事听着挺玄乎，但说白了，就是个普通人被时代裹挟着走歪了路。他小时候跟咱们一样，也是吃苦长大的，后来一步步爬上去，手上沾了血，回不了头。到了最后，病得不行了，才想起家里的土味儿。这不就是很多人老了会有的念想吗？可他不一样，他背的债太重，这份念想听着就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