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复榘怒骂张学良“虎头蛇尾”，蒋介石听到后，为何决心将他除去 “老韩，你到底守不守泰安？”——1937年11月25日深夜，李宗仁捏着话筒急吼，线路另一端沉默良久，只传来一声闷哼。电话挂断，一场关乎韩复榘生死的连锁反应自此启动。 韩复榘出身潍县乡野，少时练把式、卖艺为生，后来赶上北洋军阀混战，一枪一马闯进冯玉祥麾下。冯玉祥喜欢他的勇猛，却没想到这位义气部下在中原大战突然倒戈。1929年，他通电投蒋，蒋介石当场拍案称快，连夜携宋美龄在汉口摆下家宴，以“常胜将军”相称，还送上两张共四百万银洋的支票作见面礼。 靠着这份投名状，韩复榘一路升至第一军团总指挥，又被任命为山东省政府主席。山东盐税、烟土、铁路、港埠尽归他掌控，他自称“鲁王”，地方绅商暗地里喊他“韩大帅”。韩修公路、筑机场，也放开鸦片买卖补贴军饷；百姓骂，士兵挺，山东局面因此诡异地稳住。 蒋介石对这位山东方兄却始终心存顾忌。1936年西安事变爆发，张学良邀老友韩复榘“共扶国难”。韩回电大加赞赏，称兵谏“义举可风”。电文被南京暗线截获，蒋介石阅后皱眉不语，却把那张电报慎重折好塞进日记本。 12月25日，蒋介石从西安获释。济南将军府中，韩复榘恰在搓麻将，听说张学良放人便把牌桌掀翻，骂出“虎头蛇尾”五字。牌友蒋伯诚是军统安插的眼线，他把原话连夜电报南京，蒋介石望着密电冷笑：“留之何用？” 抗战全面爆发后，韩复榘出任第三集团军总司令。淞沪血战尚未熄火，日军北上直逼济南。韩一面命部下在黄河两岸放置警戒，一面盘算“保存实力”。10月，他下令放弃济南，只守泰安。此举令副总司令李宗仁大怒，双方互发唇枪电报。李问：“山东若失，华北震动，你怎样向全国交代？”韩回：“南京尚且不守，何谈泰安？”李宗仁把原电转呈蒋介石，再次点燃杀机。 蒋介石需要一个干净借口。1938年1月，戴笠先用“徐州军事会议”诱捕韩复榘，结果被老韩识破。蒋不甘心，改在开封布下天罗地网。为了消除韩的疑虑，蒋伯诚暗交“与会将领名单”——韩复榘看见刘峙、汤恩伯、何应钦都在榜上，心想“总不能一锅端”，终于踏上开封专列，随行仅一个手枪营。 1月11日午后，开封会议开始。蒋介石面无表情，直接点名韩复榘：“山东失陷，民心涣散，何以对国家？”韩把军帽拿在手里，低声顶了句：“济南我担，南京谁担？”会议室温度陡降，刘峙赶忙站起，挽着韩的胳膊往外拉。门外，军统特务一字排开，举枪封路。三分钟后，山东王成了俘虏。 1月23日，国民政府通电：韩复榘违反战时军令，革职审判。罪名有四：弃地三城、抽鸦片税、强征苛捐、贪污饷银。时人议论最多的却是第一条——“不发一枪撤三百里”。有人暗嘲：不打就撤，比张学良“虎头蛇尾”更绝。 武昌行刑那日，阴雨连绵。行刑官例行询问遗言，韩复榘只吐出一句：“今日四十八岁零一日，可惜。”一声枪响，尘埃落定。装殓时，他的佩刀被悄悄拿走，后来有人在湖北军校看到那把刀，被当作“警戒后人”的展品。 不得不说，蒋介石对韩复榘的处理，一半是军令如山，一半是政治算计。抗战初期，前线连败，亟需树立纪律标杆；而山东地盘肥沃，又可趁机收编地方武装。杀韩，正好一箭双雕。这盘棋下完，蒋系中央军顺势进驻黄河以北，山东全境从此由南京直接节制。 韩复榘也算知道自己命门——他在开封被捕前曾低声嘀咕：“若非黄河结冰，老子不来。”河面覆冰，火车成了唯一通道，他失了回旋余地。试想一下，如果他仍守济南，或许能凭城防与蒋讨价还价；可当那句“南京不守，何守泰安”出口，他其实已经把后路自行堵死。 战火年代，枪杆子与地盘就是一切。韩复榘倚仗的两样东西，一个被日军不断蚕食，一个被蒋介石盯上。当二者同时失衡，命运只剩下倾覆。用北方乡亲的话说：“韩大帅能耐大，可惜棋差一招，输在自己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