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 年，因张灵甫战败负重要责任的李天霞，在临沂师部被逮捕，并押送至南京候审。李天霞的长官极力为他开脱，最后李只被处以 “撤职查办” 的处罚，没过多久就被释放，一年之后就被升任军长。 囚车驶离临沂时，李天霞望着窗外掠过的麦田，想起十年前在长沙会战的战壕里，张灵甫替他挡过一颗流弹。 那时张灵甫的胳膊还在淌血，却笑着说 “李兄，这军功该分你一半”。 谁能想到，十年后的孟良崮，正是这个曾替他挡子弹的人，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天霞与张灵甫的纠葛，绕不开王耀武。1926 年黄埔三期的教室里，王耀武坐前排，李天霞在后排啃瓜子，两人因 “都是山东老乡” 结了缘。 毕业后王耀武打仗不要命，从营长一路冲到军长，每升一级，就把原来的位置留给李天霞。 1937 年淞沪会战，王耀武升 51 师师长，副师长的位置给了李天霞；1941 年上高会战，王耀武升 74 军军长，又力荐李天霞当副军长。 军中都笑说 “跟着王耀武，李天霞躺着升官”，李天霞听了嘿嘿笑，心里却认这个理。 他知道自己本事不如王耀武，却仗着这份 “兄弟情”，在 74 军里横着走。 张灵甫是 1938 年投奔王耀武的。这个戴眼镜的黄埔四期生，打起来比谁都疯。 万家岭战役率部奇袭张古山，光着膀子冲在最前面，被日军子弹打穿右腿，还是李天霞带着担架队把他抬下来的。 那时两人蹲在野战医院的草堆上，分着吃一块压缩饼干，张灵甫说 “李副军长，将来我要是当了军长，你做我副手”，李天霞拍着他的伤腿笑 “你先养好这条腿再说”。 变化是从 1943 年开始的。74 军军长位置空缺，王耀武力排众议，推荐张灵甫接任，只给了李天霞一个 “副军长兼 58 师师长” 的头衔。 李天霞摔了杯子，在王耀武面前骂 “他张灵甫算什么？当年还是我把他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 王耀武叹着气递给他一支烟 “灵甫打仗比你稳，74 军是王牌，不能砸在咱们手里”。 这话戳痛了李天霞 —— 他知道自己浮躁，打小仗还行，遇上大场面就慌，但他咽不下这口气。 1947 年孟良崮战役，成了两人恩怨的总爆发。张灵甫的 74 师被华东野战军包围，蒋介石严令李天霞的 83 师增援。 李天霞嘴上应着，却只派了 57 团去 “象征性支援”，自己带着主力在临沂外围磨磨蹭蹭。 参谋急得跳脚 “军长，再不动，张师长就完了！” 李天霞喝着茶冷笑 “他张灵甫不是能耐大吗？让他自己打出去”。 直到接到王耀武的亲笔信，他才不情不愿地往前挪了十里，可等他到的时候，74 师已经全军覆没，张灵甫的尸体被解放军抬着走了。 被捕那天，李天霞穿着笔挺的将官服，见了审判官还梗着脖子 “我怎么没支援？57 团上去了！是他张灵甫自己作死，孤军深入！” 可 57 团团长罗文浪的证词摆在面前 —— 他率部冲到离孟良崮还有五公里的地方，被李天霞一个电话叫了回去 “原地待命，不许冒进”。 王耀武来探监时，把一叠照片摔在他面前，都是 74 师阵亡将士的遗体，“你对得起这些跟你出生入死的弟兄吗？” 李天霞捂着脸，第一次没敢顶嘴。 “撤职查办” 的处分下来，李天霞在南京的公馆里闲了半年。他用搜刮来的金条打通关节，1948 年开春就被任命为 100 军军长，调去贵州练兵。 有人劝他 “这下该收敛了”，他却在军官会上拍桌子 “我李天霞不是孬种，迟早把 74 军的面子挣回来”。 可他改不了老毛病，在贵州练兵时克扣军饷，被人告到南京，又被降成了绥靖区副司令。 1949 年平潭岛战役，李天霞更是闹了大笑话。解放军还没登陆，他就谎报 “共军主力来袭，平潭失守”，带着残部坐船逃往台湾。 蒋介石气得拍桌子 “李天霞这个废物！” 到了台湾，他被军事法庭判刑 12 年，虽然两年后就保释出狱，却彻底没了军职，只能靠着变卖房产过活。 晚年的李天霞住在台北的一个小弄堂里，每天拎着鸟笼去公园遛弯，遇上当年 74 军的老部下，就赶紧躲进茶馆。 有人问他 “后悔吗？” 他灌着劣质米酒，眼睛通红 “后悔没听王耀武的话…… 也后悔没救张灵甫”。 1967 年冬天，他在出租屋里去世，身边只有一个老勤务兵，桌上还摆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那是 1938 年，他和张灵甫、王耀武在武汉的合影，三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笑得一脸意气风发。 后来王耀武在回忆录里写 “李天霞是被‘嫉妒’害死的。他本可以做个好将军，却总想着压过别人，最后把自己压垮了”。 这话或许没错，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本事重要，心胸更重要，可惜李天霞到死才明白这个理。 参考来源：黄埔军校第三期李天霞——抗日战争纪念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