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学时的一位英语老师,人长得特别帅,英语教学也特别好,当时也就是二十多岁,他一

钟旭尧阿 2025-07-17 14:38:02
我中学时的一位英语老师,人长得特别帅,英语教学也特别好,当时也就是二十多岁,他一心想到市里教学,可当时没有关系是不行的,他家在我们镇上,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帮不上任何忙。 第一次见陈老师,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白衬衫,站在讲台上用流利的英语介绍自己,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全班女生都红了脸。他教我们唱英文歌,用录音机放原版电影片段,连最调皮的男生都开始背单词。有次我在作业本里夹了张纸条,问"怎样才能学好英语",第二天本子上多了行漂亮的字迹:"把每个单词都变成朋友,而不是任务。" 他的教案本永远是全班最厚的,每页都用红笔标注着重点,空白处写满了拓展知识点。有次放学后,我忘带红领巾折回来取,看见他趴在办公桌上啃干面包,面前摊着本厚厚的《英语语言学》,旁边放着个铁皮饭盒,里面是他妈早上给装的咸菜。后来才知道,他每天早上五点就起来背课文,晚上学到深夜,说"要去市里,先得让自己配得上那里的讲台"。 镇上的中学条件差,连台像样的录音机都是他自掏腰包买的。有次市里组织英语竞赛,他骑着自行车跑遍全镇,给我们找练习册,车筐里塞满了从废品站淘来的英文旧杂志。竞赛前一周,他每天放学后留下来补课,夕阳把他的影子投在黑板上,粉笔灰落满肩头,像落了层雪。结果我们班拿了全市二等奖,是镇上中学从未有过的成绩。 颁奖那天,教育局的领导拍着他的肩膀说"小伙子有前途",他眼里亮得像有星星。可后来听说,市里的中学名额给了某位领导的亲戚,陈老师连面试机会都没得到。那天他给我们上课,声音有点哑,却笑着说:"没关系,是金子在哪都发光。"下课时,他转身擦黑板,我看见他袖口磨破的地方,露出片红肿的皮肤——那是常年握粉笔磨出的茧子。 他没消沉多久,反而更用心地琢磨教学。把镇上的老外教请到课堂,带着我们办英语角,甚至在教室后面开辟了个"英语图书角",书都是他用工资从旧书市场淘来的。有次我发高烧请假,他骑着车冒雨来家访,裤脚沾满泥,手里却攥着份手写的复习提纲,上面用荧光笔标出了我常错的语法点。 初三那年,省里突然来了个"特岗教师破格选拔"的政策,不看出身看成绩。陈老师抱着厚厚的教学笔记和我们班的成绩册,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跑了三趟县城教育局。面试那天,他用全英文讲了节公开课,台下的评委说"从没见过把乡村孩子教得这么敢说英语的老师"。 接到调令那天,全班同学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贴满了祝福的便利贴。他站在讲台上,第一次红了眼眶:"其实我该谢谢你们,是你们让我明白,教育不是往高处走,是往学生心里走。"他给每个人发了张手写的英文卡片,我的那张上写着:"别害怕起点低,怕的是停止生长。" 去年同学聚会,有人说在省重点中学门口见过陈老师,他已经是教务处主任,头发里掺了些白,却还是穿着简单的衬衫。有个当记者的同学去采访他,回来后说看见他办公室的柜子里,还放着当年那本磨破边的教案本,扉页上写着:"教育的捷径,只有扎实走好每一步。" 上个月我去市里开会,特意绕路去了那所中学。下课铃响时,看见陈老师正被一群学生围着问问题,他弯腰听学生说话的样子,和当年在镇上中学时一模一样。走廊的宣传栏里,贴着他的照片和事迹,说他拒绝了私立学校的高薪,说"这里的孩子更需要好老师"。 离开时,在校门口的书店里,看见本陈老师写的英语教学书,序言里有句话让我红了眼眶:"每个想往上走的人,都该记住,真正的阶梯不是关系和捷径,是你踩在脚下的每块砖——哪怕它来自泥泞的土地,只要砌得够稳,终能通向云端。" 此刻我翻开儿子的英语课本,突然想起陈老师当年教我们的第一句英文:"Where there is a will, there is a way."原来有些道理,从不需要华丽的包装,就像那位骑着旧自行车的年轻老师,用最朴素的坚持告诉我们:所有闪闪发光的未来,都始于不为人知时的默默耕耘;所有抵达远方的道路,都藏在日复一日的扎实脚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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