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1,16岁的张作霖落了难,沿街乞讨,一寡妇看他英俊,一把拽到卧房,撩开衣襟抽出一块腰牌,说:“拿着,以后来我这方便!”
1891年冬天,营口城的雪下得格外大,16岁的张作霖饿了整整三天,实在撑不住了,翻进一户农家院子。他刚抓起个冷饼子往嘴里塞,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娃儿,饿坏了吧?”说话的是个30多岁的妇人,眼神里没有责备,反倒透着心疼。她姓孙,丈夫两年前病故,留下她和10亩薄田相依为命。
张作霖低着头不敢看她,两年前父亲张有财被赌场的人打死,他和二哥张作孚去报仇,结果失手打死了人。二哥被抓进大牢,他只能带着母亲和妹妹投奔外祖父。
外祖父家也穷,张作霖试过学木匠,三天就跑了——锯木头锯得手掌全是血泡。想卖包子,可连买面粉的本钱都凑不齐。后来跟人当货郎,走村串户叫卖一个月,除去吃住竟然倒贴了两块大洋。
孙寡妇把他领进屋,端出一碗热粥和两个窝头,张作霖狼吞虎咽,眼泪掉进碗里。从那天起,他就留在孙家帮工,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劈柴挑水,农忙时还下地干活。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夜,孙寡妇从箱底翻出一块巴掌大的木牌,正面刻着“营口县衙”四个字,背面有个编号。这是她丈夫生前在县衙当差时的腰牌,虽然人走了,但拿着这块牌子在营口一带还能有些照应。
“孩子,你也不能总在我这儿待着。”孙寡妇把腰牌塞进张作霖怀里,“拿着这个,到县城找个营生。记住,堂堂正正做人,别走歪道。”
张作霖接过腰牌时手在发抖,这块木头在别人眼里不值几个钱,但对他这个无依无靠的少年来说,却是能在县城立足的凭证。更重要的是,这份信任让他第一次感受到除了亲人之外的温暖。
1894年,甲午战争爆发,东北局势大乱,张作霖凭着那块腰牌在营口谋了个巡捕的差事,后来又机缘巧合投了军。他从最底层的马夫做起,靠着机灵和胆识慢慢升到哨长、营长。
1916年,已经是奉天督军的张作霖专门派副官回营口打听孙寡妇的消息,得知她五年前就过世了,张作霖沉默良久,亲自写了祭文,派人带着500块大洋去给她修坟立碑。
碑文很简单:“故孙母之墓,受恩人张作霖立。”每年清明和腊月二十三,都有人替张作霖去扫墓送香火钱。
张作霖后来收藏了不少古董字画,唯独那块破旧的木腰牌一直带在身边,他的副官张学良说,父亲偶尔会拿出腰牌端详,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既有怀念也有感慨。
1928年6月4日,张作霖在皇姑屯被炸身亡,整理遗物时,人们在他贴身的口袋里发现了那块已经被摸得包浆的木腰牌,正面的字迹都快磨平了。
这个故事最打动人的地方,不是张作霖后来的飞黄腾达,而是一个普通寡妇对陌生少年的善意,以及这份善意在乱世中结出的果实。
孙寡妇收留张作霖时,绝不会想到这个偷饼子的少年日后会成为东北王。她只是看不得一个孩子挨饿受冻。
今天我们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现实中有多少人真能做到?张作霖虽然后来杀伐决断、心狠手辣,但对这份少年时期的恩情却始终没忘。这或许就是人性中最朴素也最珍贵的部分。
说起来,民国军阀里懂得感恩的还真不少,冯玉祥发迹后专门在老家修了一条“报恩路”,感谢当年资助他的乡亲。
阎锡山每年都会给少年时教过他的私塾先生送钱送粮,就连被称为“狗肉将军”的张宗昌,也曾为救济过他的老和尚重修寺庙。
如今的社会节奏太快,人与人之间的情分似乎越来越淡,前两天看到一个新闻,说是有个富豪找到当年资助他上学的恩人,不仅还清了学费,还送了套房子。评论区却有不少人说这是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