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请几个朋友们吃饭，买单的时候，其中一个朋友也跟了出来，收银核算后说今晚他们这

男子请几个朋友们吃饭，买单的时候，其中一个朋友也跟了出来，收银核算后说今晚他们这桌是535块，那个跟出来的朋友说，拿包中华，算里面。收银看向男子，男子不情愿的点点头，收银说那你应付585元。男子正要付，跟出来的朋友又说15块，当小费了，凑个整，付600吧。 收银的小姑娘抬头看了眼朋友，又低头飞快按了计算器，把账单推过来时，指甲上的亮片闪了下。我盯着那串"600"的数字，钱包捏得有点潮，里面的现金是出门前特意数好的，550块，想着多出的零头能让收银抹掉，现在倒好，不仅没少，还多出去小半百。 朋友在旁边拍我胳膊，声音敞亮："多大点事儿，凑个整方便。"他穿件新买的皮夹克，拉链没拉，露出里面印着logo的T恤，说话时嘴角叼着的烟快烧到滤嘴，烟灰簌簌掉在锃亮的地砖上。我记得他上周还在群里吐槽，说老婆把他烟钱掐了，这会子倒是大方，花的还不是自己的钱。 收银台在餐厅门口，冷风从半开的玻璃门灌进来，我后颈一凉，突然想起出门前媳妇叮嘱的话："别跟他们瞎大方，这个月房贷刚扣完。"手在钱包里摸索时，指尖蹭到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块，是早上买早点找的，这会子摸着格外硌手。 "付吧付吧。"朋友催了句，伸手替我把现金从钱包里抽出来，数都没数就递给收银，还特意把那张二十块展平了递过去，"你看，正好。"小姑娘找零的硬币叮当落进托盘，他顺手抓起来塞我兜里，"拿着，钢镚儿攒着能买糖吃。" 回包间的路上，他走在前面，脚步轻快得很，好像刚才那600块是他付的。一推门，里面闹哄哄的，王哥正举着酒瓶喊："老张够意思啊，今儿这酒喝得舒坦！"我扯出个笑坐下，筷子刚碰到盘子里的鱼，就听朋友吆喝："刚才我让老张多加了包中华，等下带走，谁抽谁拿啊。" 有人接话："还是你俩关系铁，老张都没说啥。"我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烫得舌尖发麻，却没尝出半点味儿。这桌菜是我定的，四个热菜两个凉菜，都是大家平时爱吃的，本来到这儿就挺好，现在被这么一搅和，心里像塞了团湿棉花，沉得慌。 散场时朋友把那包中华揣进自己兜里，拍我后背说谢了，转身就搭着王哥的肩膀往地铁站走，背影轻快得像没这回事。我站在餐厅门口，风卷着地上的烟蒂打旋，手里攥着那几枚硬币，冰凉的边儿硌得手心发红。 回家路上给媳妇打电话，她问花了多少，我含糊说600，她在那头顿了下，没多问，只说"早点回来"。挂了电话，看着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突然琢磨不透——是我太计较这点钱，还是有些朋友，压根没把你的难处当回事？换成你们，这时候能拉下脸说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