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去世了，我大堂哥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我说请不下来假，不能回去了，我堂哥在电

我大伯去世了，我大堂哥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我说请不下来假，不能回去了，我堂哥在电话里面对我说，如果你不回来的话以后那咱们就不要来往了，我冷笑一声，对我堂哥说，随你便吧，2018年的时候我妈去世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说让你回来，你怎么说的，你说工作忙回不来，我说你工作忙的回来几天的时间都没有吗？你们公司离开你都不转了吗？你最后也没有回来，从那一刻起在我的心里我们就算有血缘关系 电话里的冷笑，藏着六年没焐热的伤 手机在办公桌上震得厉害，屏幕上"大堂哥"三个字跳得刺眼。我捏着鼠标的手顿了顿，接起来时，那边的哭腔混着电流声劈头盖脸砸过来："小伟，你大伯走了......明天出殡，你必须回来。" 办公室空调有点冷，我攥着听筒往窗边挪了挪，楼下的车水马龙看得人眼晕。"哥，我这边项目正赶工，假可能批不下来......"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批不下来也得批！"他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我从小听到大的强势，"那是你亲大伯！最后一面你都不想见？你要是不回来，咱这亲戚以后就别来往了！" 走廊里有人经过，我把声音压得更低，喉结滚了滚，忽然没忍住，嗤地笑出了声。那笑声很轻，却像根针，把电话那头的咆哮扎断了。 "随你便。"我说。 空气僵了足足五秒，他在那头气急败坏地骂："你这叫什么话！良心被狗吃了？" "良心？"我望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六年前那个暴雨天突然撞进脑子里。也是这样一个电话，我蹲在医院走廊的墙角，浑身的雨水往瓷砖上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哥，我妈......快不行了，你能回来不？" 那时候他刚在城里找到份"体面工作"，电话里是轻快的键盘声："我这儿忙着呢，月底要冲业绩，走不开啊。" "就几天......"我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混着消毒水味往鼻子里钻，"我一个人......撑不住......" "你懂啥，"他不耐烦地咂嘴，"我这项目做好了能拿奖金，以后家里有事不都得靠钱？公司离了我真转不开，你先撑着。" 嘟嘟的忙音像重锤，把我敲得坐在地上。后来我才知道，他那天根本不是忙工作，是陪领导去钓鱼了。我妈入葬那天，雨下得比前几天还大，我穿着不合身的孝服，看着空荡荡的家属席，忽然就明白了——有些血缘，还不如淋在身上的雨实在。 "哥，"我对着听筒慢慢说，声音平得像摊死水，"2018年，我妈走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电话那头没声了。 "你说工作忙，回不来。我问你，公司离了你是不是就不转了，你没回答。"我盯着窗台上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那是我妈以前总念叨要养的，"最后你也没回来。从那天起，在我心里，咱这点血缘，早就跟我妈一起埋进土里了。" "那......那不一样......"他的声音弱了半截，带着点虚张声势的辩解，"你大伯他......" "没什么不一样。"我打断他，指尖因为用力泛白，"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得放下一切回去；我难的时候，你连句正经安慰都没有。亲情不是这么用的，哥。" 办公室的钟敲了三下，墙上的日历被阳光晒得发脆。我想起小时候，大伯总偷偷塞糖给我，那时候大堂哥总跟我抢，说"这是我爸给我的"。那点甜，早就被后来的冷漠冲得没影了。 "我会给家里转点钱，"我说，"算是我的心意。但回去，不可能了。" 他在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电话断了，才听见一声闷闷的："你真就这么狠心？" "不是狠心，是清醒。"我挂了电话，靠在墙上长长舒了口气。窗外的太阳钻出云层，把玻璃照得发亮，我摸了摸胸口，那里好像有块压了六年的石头，终于轻了点。 晚上给老家的二姑打了个电话，她说大堂哥在家族群里骂了我一下午，说我忘恩负义。二姑叹着气劝："都是一家人......" "姑，"我望着窗外渐暗的天，"一家人不是光靠姓一个姓，是你难的时候我搭把手，我累的时候你扶一把。光嘴上喊着亲戚，心里却没点热乎气，那还不如陌生人。" 挂了电话，我打开抽屉，里面有个褪色的糖纸，是小时候大伯给我的。我把它抚平，轻轻放在桌上。有些人，有些情，记着该记的就够了。至于那些总想着占便宜、却不肯付出的，断了，反倒是种解脱。 毕竟，血缘是天生的，但情义，得靠人心一点点焐热。焐不热的，扔了也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