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92岁的前北大校长周培源晨练回家后,对着妻子说:“我爱你!”妻子回看

断代史鉴 2025-08-07 01:34:51

1993年,92岁的前北大校长周培源晨练回家后,对着妻子说:“我爱你!”妻子回看丈夫一眼,语气稍有不耐烦地说:“看你有点疲惫,赶紧去休息!”谁知,周培源躺下后,竟再也没有起来。 1930年的清华园里,常能看见个高个子年轻人抱着书本快步走过,那是刚从美国回来的周培源。 28岁的他,脑子里装的全是物理公式,下课就扎进实验室,同事们都笑他“除了物理没别的念想”。 那会儿清华女生本就少,物理系更是“和尚庙”,周培源自己也打趣:“美国学物理的中国姑娘比熊猫还稀,哪轮得到我?” 这话传到好友刘孝锦耳朵里,没过几天就揣着一沓照片找上门,“北平女师大的校友,个个都是有学问的姑娘,你瞅瞅。” 照片里的女孩们或站或坐,穿着学生装,眉眼间全是灵气,周培源一张张翻,手指在一张合影上停住了。 中间那个姑娘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是和七位好友游颐和园时拍的,这张“八美图”当时还登过小报,她就是王蒂澂,学校里公认的校花。 第一次见面约在饭馆,周培源紧张得手心冒汗,见王蒂澂没怎么动筷子,他觉得姑娘认生,愣是把盘子里的韭菜往她碗里夹,堆得像座小山。 后来王蒂澂跟女儿念叨:“他哪知道我最不爱吃韭菜,傻得哟。” 物理系还有位才子叫叶企孙,也对王蒂澂动了心,两个读书人没争没抢,反倒约了顿茶,说定“全听蒂澂的”。 王蒂澂选了周培源,叶企孙后来终身没娶,有人问起,他只说“朋友妻,不可欺,更要敬”。 1932年的婚礼上,校长梅贻琦当主婚人,大概是太高兴,一开口说成“今天是王蒂澂先生和周培源女士的典礼”,满场哄笑。 周培源急得脸通红,觉得“这么正经的事怎能出错”,王蒂澂拽了拽他的袖子:“梅先生是想让大家笑一笑,多好。” 好日子没过几年,王蒂澂突然咳血,查出是肺结核,那时候这病就是绝症,林徽因后来也被它拖垮过。 王蒂澂只能去香山眼镜湖疗养,离清华五十多里地,周培源成了“空中飞人”,白天上课搞研究,周末就蹬着辆破自行车往香山赶。 有回护士催他走,他舍不得,绕到病房后墙,踩着石头爬上窗台,王蒂澂正躺着发呆,抬头看见窗台上扒着个“泥人”,是周培源,满手灰,对着她比划“好好吃饭”“别想家”。 她赶紧点头,等他走了,被子蒙着头哭了半天,这个搞物理的丈夫,算得清行星轨道,却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谁也没想到,一年多后王蒂澂竟慢慢好了,周培源抱着她回家那天,特意买了束她爱吃的糖葫芦,红得像团火。 1936年,周培源要去美国,跟着爱因斯坦学广义相对论,美国缺人才,国防委员会、海军总部都来递橄榄枝,说能给全家办永久居住,住大别墅,拿高薪水。 周培源跟王蒂澂写信:“这里再好,不是家。”1937年夏天,他拖着行李箱踏上回国的船,他望着东方,心里念着清华园的一草一木。 刚到家,抗战就全面爆发了,清华、北大、南开往南跑,最后在昆明凑成西南联大,周培源一家跟着搬到城外山村。 王蒂澂刚生了三女儿,身子虚得下不了床,周培源又当爹又当妈:白天给小的换尿布,给大的梳辫子;晚上哄睡孩子,就着煤油灯备课,眼镜片上落着灯芯烧出的黑灰。 在西南联大那几年,周培源教出了杨振宁、钱伟长这些后来的大科学家。 解放后搬去北大燕南园,院子里种满了月季和海棠,周培源总跟人炫耀家里有“五朵金花”:四个女儿,还有一朵是王蒂澂。 他编了段顺口溜,见人就念叨:“老大我最疼,老二我最爱,老三我最宠,老四我最喜欢。”念到这儿准会停一下,瞅着王蒂澂笑:“剩下那朵,是我的心尖子。” 王蒂澂后来脊椎坏了,瘫在床上,周培源再也没独自去看过花,每天早上给她擦身、喂饭,下午搬把小凳坐在床边,读报纸上的新闻,念自己年轻时的论文。 他右耳早就聋了,说话声音大,每天雷打不动一句:“我爱你,六十多年就爱过你一个。”女儿们在隔壁听着,偷偷笑,又偷偷抹眼泪。 1993年11月24日,周培源晨练回来,像往常一样俯身问:“腰还疼不?我爱你……”王蒂澂摸了摸他的脸:“累了吧,再睡会儿。” 他应了声“好的啊”,这成了他最后说的话,送葬那天,王蒂澂让女儿给丈夫穿中山装:“咱是中国人,得穿自己的衣裳。” 她还让人写了封信,折得方方正正放进他口袋,上面就八个字:“培源,你永远在我心里。” 2009年夏天,王蒂澂躺在床上,拉着小女儿的手:“我又梦见你爸了,他在颐和园门口等我呢,我得跟他去了。” 十六年前她哭着说“你爸不讲信用,说好先送我”,十六年后,她笑得很安详。 他们的爱情,是乱世里的相扶相持,是家国前的毅然选择,是柴米油盐里的细水长流,爱到最后,两个人活成了一根藤上的花,根缠在一起,风里雨里,再也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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