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5年的紫禁城,夏意初浓却掩不住殿内的沉郁。朱高炽气息奄奄地攥着张皇后的手,说出那句让空气都凝滞的话时,烛火猛地跳了一下,映着他眼中复杂的光——有不舍,有帝王家难脱的执念,或许还有几分对身后事的掌控欲。张皇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住眸底波澜,只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却在袖中攥得发白。 待皇帝咽了气,灵堂的白幡在穿堂风里簌簌作响,张皇后一身素缟,坐在曾经属于朱高炽的御座旁,看着内侍呈上的殉葬名单。名单上,郭贵妃的名字被红笔圈了圈,那是朱高炽生前最宠爱的女人,宴饮时总让她伴在身侧,甚至为她破例允了家人入宫探望,这份恩宠,在规矩森严的后宫里,几乎成了人人心照不宣的刺。 “娘娘,按先帝遗愿,需择五人殉葬,”老内侍声音发颤,“郭贵妃……是否?” 张皇后抬眼,目光落在窗外那棵老槐树上,枝叶婆娑,像极了她刚入宫时,朱高炽还只是太子,在树下对她说“患难与共,方见真心”的模样。那时的他,眉宇间没有帝王的深沉,只有对未来的期许。可后来呢?帝王的宠爱,从来像苏轼说的那样,“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聚散不由人,恩宠更难久。 “先帝说要五人,”她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郭贵妃是先帝心尖上的人,先帝在那边,定是想她陪着的。” 这话听似合情合理,却让旁边侍立的李贤妃打了个寒噤。她与张皇后相识多年,怎会不知这位皇后的心思?郭贵妃恃宠而骄,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讥讽皇后出身不够显赫,甚至暗中给太子朱瞻基使过绊子。张皇后向来不动声色,可谁都明白,能在后宫站稳脚跟的女人,从来不是只会垂泪的弱柳。 “可……郭贵妃育有三子,按例,有子嗣者可免殉葬啊。”有胆大的宫女小声提醒,声音细若蚊蚋。 张皇后没看她,只拿起朱笔,在郭贵妃的名字上重重一点:“先帝的遗愿,便是天规。孔夫子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先帝是君,是父,他的心意,谁敢违逆?”笔尖落下,墨迹晕开,像一朵骤然绽放又迅速凋零的花。 名单定了,郭贵妃接到消息时,正在自己的寝宫里对着镜子梳妆。她鬓边插着朱高炽送的赤金点翠步摇,镜中的人依旧美艳,只是眼底的慌乱藏不住。“不可能!先帝最疼我,怎么会让我殉葬?”她猛地砸碎了妆台上的玉梳,“皇后!是张皇后害我!” 可哭喊无用,宫墙高耸,从来只听得见胜利者的脚步声。殉葬那日,郭贵妃穿着华服,被内侍扶着走向偏殿,路过张皇后的宫门前时,她猛地挣脱束缚,朝着那紧闭的宫门嘶吼:“张妍!你好狠的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宫门内,张皇后正抚摸着朱高炽留下的那枚玉印,玉质温润,却抵不过人心的凉薄。她轻声道:“杜牧说‘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这宫里的恩宠,从来是穿肠的毒药,我留着你,是让你继续迷惑后人,还是让你成为新帝路上的绊脚石?” 风吹过窗棂,带来偏殿那边隐约的哭声,很快又归于沉寂。张皇后起身,走到朱瞻基身边,这个即将登基的少年,眼神里有不解,也有畏惧。 “母后,这样……是否太狠?” 张皇后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望向远处的宫墙:“孩子,王阳明说‘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这后宫的‘贼’,若不除,将来会变成江山的‘贼’。你父皇要的是殉葬,我给的,是让你坐稳这江山的清净。” 阳光透过云层,照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泛着冰冷的光。五具棺木被悄悄抬出,埋入皇陵的一角,从此与尘土为伴。而张皇后站在宫道上,身影被拉得很长,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后宫再无人敢轻视这位新的皇太后,而那些关于恩宠与怨恨的纠葛,终将随着殉葬的哀鸣,消散在历史的风里。 宫墙深,恩宠浅,殉葬烟消,权柄稳,是非功过,留与青史评。
1703年,68岁的索额图被活活饿死在宗人府。康熙尤不解恨,又下令抄了他家,杀光
【1评论】【3点赞】
用户10xxx34
王阳明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