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女婿刘斌意外失去双臂，丢掉工作的他被妻子一家扫地出门。带着年幼儿子的刘斌回到阔别已久的哑巴母亲，心中升起一丝对命运不公的怨恨。哑巴母亲觉得是自己没有给儿子一个好的家庭嚎啕大哭。 刘斌抱着儿子坐班车回淳化老家的时候，孩子已经睡着了。车窗外的地里刚收完庄稼，露出大片大片的黄土地，看着就跟人身上结了疤的伤口似的，看得他眼皮直跳。 三个月前在棉花厂里，那台夯机掉下来的时候，他也是眼皮直跳，只不过那会儿疼的是胳膊根，现在俩袖子空荡荡的，一晃一晃的蹭着儿子软乎乎的头发。他想蜷蜷胳膊把孩子搂紧点，可就剩下那么一小截胳膊，一使劲儿，反倒把脚边的蛇皮袋碰倒了。 那袋子里装的是他所有家当：几件换洗衣服，一张存着赔偿金的存折，还有岳父岳母那句扎心的话“家里不养废人”。 推开家门的时候，灶台上的铁锅正冒着白气。他的母亲是个哑巴，此时正在弓着腰往灶里添柴，听见开门的动静，她猛地回过头，手里的火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溅起来的火星子落在她的裤腿上，她都没顾上拍。 刘斌看着面前的母亲眼睛一点点红了起来。平时总带着笑的眼睛，这时候被泪水充满了眼眶，她几步冲过来抓住刘斌的袖子，一摸里面空荡荡的，喉咙里“呜呜”地响，跟有啥东西卡着似的，那难受劲儿看着都让人揪心。 儿子被这动静惊醒了，哭着要找妈妈。刘斌想用胳膊把孩子夹稳点，可哪儿还有胳膊啊，差点把孩子摔在地上。他娘赶紧把外孙接过去，手指头颤抖着，一遍一遍摸着孩子的脸，眼泪掉在孩子手背上，烫得孩子直往回缩手。 “哭啥。”刘斌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嘶哑。他本来想说这不是娘的错，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冷笑，“是不是觉得我丢人了？从上门女婿变成个没胳膊的废人，连自己儿子都抱不住。” 他娘听不懂这么复杂的话，可看他嘴角那股子嘲讽的劲儿，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突然转身扑到墙角，抓起那把豁了口的菜刀就往自己手腕上划。刘斌吓得浑身一激灵，赶紧用肩膀把她撞开，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在泥地上磕出个小坑。 “你疯了！”他吼了一声，胸前的伤口被扯得生疼。他娘摔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她指着刘斌空荡荡的袖子，又指着自己的心口，嘴里“啊啊”地叫着，那是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话。 刘斌这才明白，她是在怪自己。怪自己没本事给儿子找个好人家，怪自己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想起刚入赘那年，娘来送核桃，在岳父母家的沙发上坐得笔直，临走时塞给他一个布包，里面是她攒了半年的鸡蛋钱。 天慢慢黑下来的时候，娘端来一碗荷包蛋。她用勺子把蛋压碎，又吹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嘴边。刘斌没张嘴，就看着娘手腕上那道新添的红口子，那是刚才抢菜刀的时候划的。 里屋传来儿子咿咿呀呀的声音，唱着幼儿园教的歌。刘斌突然觉得嗓子发紧，他偏过头，看见窗台上晒着的玉米串饱满得很，就像每次娘送他出门时，塞在他背包里的那些一样。 刘斌慢慢张开嘴，接住娘喂过来的鸡蛋，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的时候，他听见自己的眼泪掉在空荡荡的袖管里。那一刻，他心里那股子对命运的怨恨，好像淡了点，只剩下，母亲那“啊啊”的哭声，在心里一遍遍地响着。 信息来源： 陕西党建网|用“无形之手”叩开小康之门 百度百科|中国好人网-刘斌 文|黑子 编辑|南风意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