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拿着扁担追着日本兵跑了几十里路 爷爷去世那年我刚上小学,可堂屋墙上那根枣木扁

亢父观琴文化 2025-08-16 06:17:36

爷爷拿着扁担追着日本兵跑了几十里路 爷爷去世那年我刚上小学,可堂屋墙上那根枣木扁担,我记了一辈子。木头被磨得油光锃亮,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木香味,侧面几道深浅不一的刻痕,像老人手上的皱纹,藏着说不完的故事。 小时候我总爱蹲在门槛上摸那扁担。爷爷烟袋锅一磕,故事就从1945年的春天讲起。那年他刚二十出头,地里的麦子刚灌浆,日本兵就进了村。 那天下午日头正毒,爷爷在玉米地薅草,远远看见两个日本兵扛着村里最后两袋救命粮往山外走。粮袋勒得他们肩膀发红,步子趔趄着。爷爷扔下锄头就往家跑,院角那根挑水的枣木扁担抄在手里,沉甸甸的压着手心。"他们把粮扛走,村里老的小的就得饿肚子。"他说这话时,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顺着山路追出去时,布鞋踩在碎石子上硌得生疼。爷爷说他当时眼里只盯着前面那两个晃动的背影,汗水顺着下巴滴在胸前,把粗布褂子洇出一片深色。追了约莫几十里,天擦黑时在山坳里堵住了他们。月光透过树缝洒下来,照得扁担两头泛着冷光。爷爷举着扁担大喝一声,那两个日本兵回头看见他红着眼的样子,竟手忙脚乱把粮袋一扔,顺着小路连滚带爬地跑了。"他们也怕拼命的庄稼人。"爷爷拍着扁担笑,眼角的皱纹堆成了花。 挑着粮食往回走时,山路更难走了。粮袋沉得压弯了腰,爷爷换了三次肩,肩膀磨得火辣辣地疼。露水打湿了裤脚,脚底的血泡磨破了,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到家时天刚蒙蒙亮,村口老槐树下早站着不少人,二奶奶端着的热粥还冒着热气,有人接过扁担时,指腹摸着他肩上的红印子直掉泪。 后来这扁担成了家里的功臣。春种时挑着盛满玉米种的布袋子,秋收时挑着沉甸甸的谷穗,扁担两头晃悠悠的,像摇着日子的盼头。我学走路时,爷爷把扁担横在堂屋,扶着我在底下挪步子,木头上沾着我的口水印;上小学那天,他用扁担挑着铺盖卷送我去镇上,布袋磨出的补丁在风里轻轻晃。 爷爷八十岁那年,把扁担郑重地交到我手里。他的手布满老茧,握着我的手放在扁担上,"这木头记着咱中国人的硬气,得传下去。"那天他讲得格外细,说追日本兵时脚底板的血泡破了又结,说挑粮时腰上的旧伤隐隐作痛,说村里人凑的那碗热粥里,卧着两个荷包蛋。 现在扁担还挂在我家客厅,阳光照在上面,木纹里的光像爷爷笑起来时眼里的亮。我常指着那些刻痕给孩子讲,告诉他八十多年前,有个庄稼汉举着扁担,在月光里追出了几十里路,追回来的不只是粮食,还有咱中国人的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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