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抗日女英雄陈若克怀孕8个多月,因行动不便,被扫荡的日本兵抓住,第二天陈若克就生了一个女儿。日本兵用烙红的铁烧遍陈若克全身,但她什么都不说。她摔碎日本送来的牛奶,咬破手指,用鲜血喂养女儿。 那是一块烙红的铁,死死地摁在了一具刚经历完分娩剧痛的身体上。牢房里弥漫的不仅是血腥气,还有皮肉焦糊的味道,但受刑的女人硬是一声没坑。 在1941年那个寒冷的11月,沂蒙山区被日寇的“铁壁合围”搅得如同炼狱,而被关在沂水县城宪兵司令部里的这个女人,让那一年的冬天显得尤为凛冽。她叫陈若克,这年才22岁。 在这个年纪,很多女孩或许刚开始设想未来,但陈若克已经是个身经百战的“老革命”了。她身上带着一股子来自上海底层的狠劲儿,11岁当童工见惯了世间不公,17岁入党就把命交给了信仰。 当她挺着八个多月的孕肚随部队在狼群般的日军包围圈中突围时,命运给她开了一个最残酷的玩笑——羊水破了。婴儿的啼哭声在静谧的山林里成了最显眼的靶子,还没来得及看清孩子的模样,母女俩就被这一声初啼推进了深渊。 在阴暗的牢房里,多亏了一位同被关押的中国女医生偷偷援手,那个小生命才勉强降生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然而,新生的喜悦瞬间就被酷刑的恐惧淹没,鬼子没因为她是产妇就手软,老虎凳、辣椒水轮番上阵,甚至把烧红的烙铁怼向了她虚弱的腹部。 即便铁骨铮铮,可做母亲的心哪有不疼的?产后极度虚弱加上严重营养不良,陈若克根本没有一滴奶水。看着襁褓里那个刚出生几天、饿得嗷嗷待哺的女儿,鬼子觉得找到了突破口。他们端来一瓶热牛奶,假惺惺地扮演起“慈悲者”,企图用这点施舍换取八路军的情报。 这是一个关于生存还是毁灭的极端选择:接下牛奶,孩子能活,但那是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换来的;拒绝牛奶,是作为中国人的骨气,却要亲眼看着孩子饿死。 “啪”的一声,玻璃瓶在地上摔得粉碎,白色的奶汁混进了肮脏的泥土里。陈若克用最后一点力气砸碎了敌人的妄想,也砸碎了自己作为母亲唯一的软肋。她不想爱孩子吗? 她只是清楚,这奶水里藏着剧毒般的阴谋。婴儿饿得哭不出声,脸色发青,陈若克的心像被钝刀子割,她颤颤巍巍地举起满是伤痕的手,猛地咬破自己的指尖。 鲜红的血珠涌了出来,她把还在滴血的手指塞进女儿干裂的小嘴里,含着泪低语:“孩子,娘没本事,没奶给你喝,你就吸一口娘的血吧。”这一幕,连当时在场的汉奸都看得头皮发麻,这哪里是哺乳,分明是以命续命的血祭。 这种决绝,一直持续到了11月26日的那场处决。日军原本是用门板抬着母女俩去往城西沂河滩的,那时候陈若克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看似昏迷不醒。 可就在即将抵达终点时,她突然睁开了眼,那是回光返照般的惊人爆发。她拒绝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躺着去死,挣扎着从门板上爬起来,用那一双残破的手拢了拢蓬乱的头发,又扯平了被鞭打得稀烂的衣衫。 她抱紧怀里出生甚至不满20天的孩子,每一步都走得踉踉跄跄,却每一步都踩在敌人的心尖上惊雷作响。“我是中国人,绝不能在强盗面前躺着死!”这是她留给人间的最后一句话。 丧心病狂的刺刀随后落下,一下、两下……整整27刀。这对于一个刚生产完的年轻母亲和尚在襁褓的婴儿来说,是何等的残暴。 当噩耗传回部队,那个指挥千军万马、日后被誉为“炮兵之父”的硬汉朱瑞,当场哭得昏死过去。百姓们冒死趁夜收殓了母女俩的遗骨,把她们藏在了这一方深爱的热土之下。 直到几十年后的和平年代,当人们重新翻开那份沉重的抗日英烈名录,陈若克的名字依然滚烫如铁,正如她喂给孩子的那口鲜血,至今还在警醒着后人:我们如今习以为常的阳光,究竟是谁用血肉之躯在黑暗中硬生生撕开的裂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