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晚清时期,婉容把太监孙耀庭叫进闺房,命令他伺候自己冲澡。谁知,当她解开衣衫,孙耀庭突然低头说:“奴才肚子痛,无法伺候您了!”他刚出门,听到婉容咯咯地笑声:“明明不是男人,还害羞!” 1902年,孙耀庭出生在天津静海的一个贫寒农家,家中四个孩子,他排老二,原本虽穷,一家人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哪怕私塾先生失业带着全家乞讨,哪怕遭灾荒逃难,也就是个穷字罢了,可真正把他推向深渊的,是村里的恶霸。 为了霸占孙家的一块地,恶霸手段用尽,不仅把孙父弄得含冤入狱,连去拼命的哥哥也被关了起来,这桩冤案虽然最终不了了之,但在少年孙耀庭心里埋下了仇恨与渴望权势的种子。 那时候,村里最风光的人物是回家省亲的大太监小德张,那是慈禧身边的红人,看着人家鲜衣怒马、穿金戴银,出手那叫一个阔绰,再看看自家受尽白眼、饥寒交迫的惨状,孙耀庭心里便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进宫当太监,我也要这么风光。 可家里太穷了,连去做正规手术的钱都掏不出来,父亲看着儿子如此执着,心一横,决定亲自动手,那是个没有麻药的昏暗下午,孙耀庭在土炕上痛得昏死过去,随后便是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全凭着一口气硬生生熬了过来。 然而,就在他刚勉强能下地走动,满心欢喜憧憬着进宫发财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砸了下来:宣统皇帝退位了。 命运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刚刚以男人的尊严为代价换取了一张入场券,大清朝这扇门却在他面前“哐当”一声关上了,皇上都没了,还要什么太监?孙耀庭此时真可谓是叫天不应,欲哭无泪。 但为了活下去,已经残缺的他只能继续寻找机会,好在虽然民国成立了,但因为当时还要优待皇室,那座红墙黄瓦的宫殿里依然保留着那个早已过时的小朝廷。 在机缘巧合下,经由宫内太监欣衡如的介绍,在载涛府上干了些日子的孙耀庭,终于摸到了进宫的门路,他先是伺候有威望的老太监任德祥,端茶倒水、甚至清理马桶,把这些伺候人的活儿干得挑不出一点毛病。 因为这份机灵劲儿,他很快就得了端康太妃的青眼,被调去当了贴身太监,不仅不用再干那些最脏的粗活,还被指派去伺候刚刚大婚的皇后婉容。 此时的紫禁城虽然外面挂着民国的旗子,里面却依然死气沉沉又危机四伏,宫里的太监宫女们为了活路,经常偷盗宫中财物变卖,1923年建福宫的一场大火,更是让溥仪认定是太监们为了销毁偷盗证据而放火,一气之下将大部分太监赶出宫去。 孙耀庭也没能幸免,短暂回乡后,却因为宫内人手实在捉襟见肘,又被召了回去,这次更是成了婉容跟前的红人。 因为婉容虽然喝过洋墨水,但在宫规礼仪上却是个生手,孙耀庭既要照顾她的起居,又要教导宫规。 为了讨好这位年轻的皇后,他也没少动脑筋,比如婉容要洗手时,他便跪地将铜盆高举过头顶,好让皇后既不用弯腰也不用抬手。 这种极尽卑微的伺候,换来了短暂的安稳,然而那个令他尴尬的澡堂插曲也正发生在这个时期,皇后的那种不把他当人看的“随意”,实际上透着那个旧时代对他尊严的彻底碾压。 可即便是这般苟延残喘的日子,也并没有维持太久,1924年,冯玉祥倒戈进京,架起大炮逼宫,溥仪带着家眷狼狈逃往天津。 孙耀庭作为随从也跟着颠沛流离,后来甚至在日本人控制下跟到了东北,那时的婉容因为境遇剧变,性情已经大变,而孙耀庭的身体也垮了,不幸染上了肺病,溥仪担心被传染,给了他一笔遣散费,像扔掉一件破旧的衣服一样把他打发了。 兜兜转转,孙耀庭又回到了原点,他拿着钱回了老家,一度受到乡邻的热情招待,但他那个没心没肺的兄弟很快就把他拿命换来的钱挥霍一空。 钱没了,情分也就尽了,再加上他干不了重体力的农活,渐渐成了家里讨人嫌的累赘,孙耀庭不想再受这份闲气,既然在乡下没有容身之地,他只能选择抱团取暖。 他只身一人回到北京,投奔了万寿兴隆寺,那是许多出宫老太监最后的凄凉归宿,大家用积蓄置办了这处房产,也就是为了老来有个落脚地。 因为孙耀庭多少识得几个字,便被安排负责记账和日常琐事,虽然常常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生计甚至不得不去街上捡煤渣、沿街乞讨,但好歹身边都是同病相怜的人,谁也不嫌弃谁。 他就在那座破庙里,眼睁睁看着一个个老伙计离世,直到那个他曾为之付出惨痛代价的旧时代彻底烟消云散。 新中国成立后,政府并没有为难这些历史遗留的边缘人,反而给了孙耀庭每个月35元的生活补贴,还给他安排了管理寺庙的正式工作。 直到这时,这个一辈子都在看人眼色、跪着生存的人,才第一次感受到了作为人的尊严,晚年的孙耀庭甚至在闲暇时回顾了自己那荒诞而苦难的一生,将其口述出来,成为了后来那本《中国最后一位太监》的蓝本。 1996年,这位横跨了两个朝代、见证了百年荣辱的老人,以94岁的高龄平静离世。 参考资料:孙耀庭口述,叶永烈整理,《末代太监孙耀庭自述》
